第4章 心中有魔
看着变换顺序，重新浮现在眼前的陌生功法，纪时的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黎……黎姑娘，你的意思是，让我照着那魔头的方法来练？”
迎着纪时那满是疑惑的目光，黎怜梦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说道：“正是。”
黎怜梦说到这里，面露回忆之色，紧接着说道。
“当初，在得知那魔头修炼的功法，乃是我太上宮独有的长春不老功后，师傅第一时间便召集了宗门内所有修炼此功的长老，想要弄清楚那魔头的身份，只可惜一无所获。”
“那魔头身上的气血异常磅礴，甚至隐约生出了祖巫之相，寻常的攻击手段压根就奈何不了他。”
“而正常修炼长春不老功，根本无法修出如此异相，所以师傅猜测，因为某种原因，导致那魔头修炼长春不老功的顺序，与常人相悖。”
“一般来说，长春不老功需要先正练一遍，再逆练一遍，而那魔头恰恰相反，他是先逆练，然后再正练。”
听完少女的描述后，纪时连连摆手，下意识出言拒绝道：“不……不可！”
黎怜梦闻言，不由得心生疑惑，忍不住出言反问道：“有何不可？”
迎着少女那满是疑惑的目光，纪时在犹豫片刻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黎姑娘你刚刚说过，那魔头也是用的这种办法修炼，万一这种方法就是导致他入魔的原因呢？”
黎怜梦将纪时脸上的担忧之色尽收眼底，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点你不必担心，力量不分好坏，关键在于使用的人，无论正练还是逆练，长春不老功都是无害的，说到底，还是那魔头心中有魔。”
“心中有魔吗……”
见纪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黎怜梦摇了摇头，结束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好了，我在旁边替你护法，你试着转修长春不老功。”
话音落下，纪时点了点头，也不再犹豫，当即盘坐于地，在收敛心神，排除杂念后，进入了修炼状态。
由于其本身修炼的长春功与长春不老功同出一源，故而在转修功法的过程中，并未遇到太大的阻碍。
没有耗费太长的时间，很快，纪时便将原本的《长春功》转修成了《长春不老功》。
功法转修完成的瞬间，纪时只感觉体内的法力如同奔腾的河流一般，生生不息，连绵悠长。
要知道，同阶修士斗法，法宝以及神通是最重要的。
而法力越绵长，能够支持法宝以及神通的时间就越久，哪怕打不过，跑路的速度也要快上一些。
“我的气息相较于之前要绵长许多，体内的法力增长了一倍不止，除此之外，在调动法力时，也没有了以往那种凝滞之感，这就是长春不老功吗？”
感知完自身的状态后，纪时暗暗称奇，随后，他将目光放在了眼前浮现的功法上。
接下来，他要逆练长春不老功。
……
事实证明，无论什么功法，逆练永远要比正练要难上许多。
正练时，真气自然流转，只需运转功法，凝聚精血即可。
而逆练就不一样了，需要搬运体内的精血滋养全身，以精血充盈经脉，逼迫体内的真气游走，同时还要不断吐纳，达到拓宽经脉，易经伐髓的目的。
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搬运精血，还是逼迫真气，亦或者是拓宽经脉，都是异常凶险的。
这样的行为，就如同走钢丝一般，稍有不慎，就将元气大伤，甚至于损伤根基。
况且，拓宽经脉、易经伐髓的痛苦，更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这一点从纪时那不时紧皱的眉头，以及额头处不停渗出的冷汗，便能够看出。
此时，在一旁护法的黎怜梦，却发现了端倪。
倒不是因为纪时的修炼出了岔子，而是因为他体内的精血数量异于常人。
无论是长春功，还是长春不老功，都有蕴养精血的作用。
按理来说，哪怕是修炼到了筑基期，一个人体内的精血，也是有限的，最多只有五滴。
而眼下，在纪时体内，却蕴养有整整六滴精血！
“难不成是因为他先天经脉孱弱，孔窍闭塞，贮存真气的效率很差，所以才……”
“不过，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黎怜梦越想越觉得可能，索性也不再纠结此事，同时，她也对眼前这位少年，高看了一眼。
在实力只有炼气四层的时候，就蕴养有六滴精血，这意味着纪时十分勤奋，没有因为自己天赋平平，就倦怠修行。
“此人向道之心坚如磐石，世上无人可动摇之，再加上我的悉心教导，日后定将成为仙道巨擘！”
黎怜梦想到这里，心情也愈发明媚。
在她看来，少年的实力越强，对于自己寻找那魔头的助力，也就越大。
而目前，限制少年成长的天赋问题已然解决大半。
受限于种种条件，导致以往那些能够改善资质的先天手段无法动用，但她却通过后天手段，硬生生补齐了少年身上的短板。
眼下，功法的问题已经解决，至于剩下的，能够改善资质的丹药方面，黎怜梦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在她的脑海中，有着许多珍贵丹方，哪怕只是单拿出来一样，都会在修仙界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甚至还会引来化神期的老怪争抢。
而其中关于改善资质的丹方，更是数不胜数。
“龙虎归元丹、九转玄清丹……”
黎怜梦调动记忆，开始仔细回忆那些能够改善资质的丹方，以及所需要的药材。
在回忆丹方的同时，少女还不忘将手搭在纪时的背后，以自己的真气引导少年搬运精血、拓展经脉。
一圈周天循环结束后，游走于体内的真气再度前进，硬生生凿开那些闭塞的穴窍，以及孱弱的经脉。
在这个过程中，纪时嘴唇颤抖，汗如雨下，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所浸湿。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听房间内响起了少年的求饶声。
“黎姑娘，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要是再继续的话，会断掉的！”
“啧，居然这么快就不行了？”
话虽如此，少女还是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在少女停手的一瞬间，纪时只感觉如蒙大赦，整个人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少年，少女的脸上闪过一丝嫌弃。
“修行一途没有捷径可走，从今往后，你每天都要这么练，早晚各一次，哪怕是到达极限以后也不能停下来，一直到你体内淤塞的穴窍被冲开为止，我会好好监督你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