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外勤
“花钱？”
“对。最简单的，玄君赐福，初期突破中期，一千五百符钱，中期突破后期，三千。”
“不贵吧？”
“哪会？有人统计过，玄君赐福的突破概率不到两成，比如说我，已经两次失败了。”方靖垂头丧气道，“想稳稳进阶，得乘五。”
程渊不禁咋舌，难怪这厮嗜钱如命，见了程渊就想放高利贷。
“所以，修行财侣法地，不只是那些炼气士需要，咱们也是如此啊。”方靖抬头看向程渊，“所以要赚钱啊，光靠苦修可不行。”
两人又谈了一会，方靖话里话外透露着要拉程渊合伙做生意的意思，全被程渊无视了。
谁敢跟这种讨钱鬼合伙哦。
晚饭过后，程渊回到了自己的号舍。
号舍位于一个小山头，虽然是比较一般的那种，但也独门独院，五房俱全，相较于狗窝一样的善童住处，简直是天渊之别。
在自己的小窝，程渊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沦为杂役的威胁终于彻底远去了。
三个月后。
程渊结束修炼，从承恩殿中出来。
方靖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张口就问：“程师弟，你那天赋神通钻研的如何？铁高功很关注这件事呢。”
程渊苦笑道：“师弟愚钝，实在是毫无头绪。”
“程师弟，都是自己人，可不要敝扫自珍啊。”方靖笑容敛去，“其他得到天赋神通的一两个月也都能解析出来了。”
程渊知道，方靖是在转达铁书的不满。
实际上，近一个月来，铁书越来越没有耐心，催逼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然而程渊确实是没办法，这三个月他一有空就钻研白影体内的那截断手，可确实一无所获。
这东西就像是实物一样，神魂之力根本无法渗入进去，更别提解析内部结构了。
恐怕是因为作为五通玄君分身的残骸本质过于高级，以程渊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参悟的原因。
可这原因怎么给他说啊。
所以程渊只能继续打个哈哈：“我一定努力，绝不辜负铁高功的期望。”
“那就好。”方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程渊的肩膀，“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说完，他就径自离去。
程渊叹了口气，十分苦恼。
这三个月宋无计没有丝毫动作，却被铁书搞得心力交瘁。
他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得怏怏回了。
刚到门口，早就被程渊从下院捞出来充当“力士”的张胡就迎了出来：“老爷，收到功德堂的来信。”
功德堂？程渊顿觉不妙，连忙拆开信，上面只有一句用朱砂写的话：“大宁城牛家疑似鬼怪作祟，灭之以显玄君天威。”
这种直接派发到门徒手中，并且用朱砂写的就是强制任务，是门徒对教门的应尽义务，不许拒绝的。
可是一般新晋门徒接到的强制任务都是些巡逻、扫洒之类的杂务，怎么到他这里就变成危险不明的外勤了？
还消灭鬼怪，这是出窍初期修士能做的吗？
能让总坛亲自出手的，全是地方分坛解决不了的棘手问题。
“这不是让我老虎嘴上拔胡子——送死嘛！”
不必说，这肯定就是宋无计的报复。
程渊拿起信就去找方靖，没想到方靖看过之后却说并没有强制规定新晋门徒不能出外勤，派什么强制任务是宋无计的权力，他们也管不了。
程渊知道，这肯定是铁书对他不满，放松了庇护的缘故，不然宋无计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这时候不能逞强，一定要认怂，毕竟小命要紧。
“方师兄，你可要救救我啊。”程渊哭丧着脸道，“宋无计明显是官报私仇啊，以我现在的本事哪能捉鬼？不被鬼吃了就不错了。”
见方靖不说话，程渊继续加码：“我死了没事，大不了就是为玄君献身嘛，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只是可惜‘神之触’马上就要解析出来.......”
果然，方靖不愧是铁书的好狗，立即改变了态度：“你说你，若是加把力，早点解析出来不就好了？现在木已成舟，任务通告下去就改不了了。”
程渊却看出有门，连忙道：“任务我做，可还得请方师兄指点一二，别让我一去不回啊。”
说着，两枚符钱就塞了过去。
方靖笑了：“你呀，又来这一套。”
他麻利的收了符钱，果然给出了指点：“教门不会让你白白送死的。你若是觉得做不了，可以向功德堂说明。”
程渊惊喜道：“能改任务？”
“当然不能，但功德堂会再指定一个人与你同去。这个人选你有决定权。”说着，方靖又捻了捻手指，“只要找个有实力的带你，过关还不是易如反掌？”
程渊当即明白了：“还请方师兄渡我一关，后续我愿意给师兄五十，不，八十枚符钱！”
“后续？”方靖眉头一皱，“师弟还是另请高明吧。”
“方师兄，我一个月才五枚符钱的月例，实在没有啊。”程渊苦笑道，“其他人与我交情也一般，若是师兄不管，我就只能死外面了！”
程渊在“死”字上加重音，提醒方靖他还不能死。
方靖自然听得出，只得道：“也罢，那就先欠着，每月一成利息。”
程渊心中大骂此人趁火打劫，无耻之极，但也只能答应。
结果方靖竟然拿出了一纸契约让程渊签，显然是蓄谋已久。
程渊气的直翻白眼，却也只能先签了。
毕竟他需要方靖，以及方靖所代表的铁书保护。
不然就算他得能对付鬼怪，也难防宋无计的暗算。
于是两人联袂去了功德堂，提交了加人协助的申请。
宋无计根本没有出现，一个办事的管事倒是很痛快地给办了。
从功德堂出来，方靖显得非常高兴：“看来宋无计还是很识趣的。你我稍作准备，明日就出发！”
“是。”背上高利贷的程渊就没那么高兴了。
两人离开之后，管事立即就转入了功德堂中宋无计的书房：“宋执事，讲法阁的方靖协助那人去办此事。”
书房中空无一人，却依旧传出宋无计的声音：“你给他们办了？”
“按照您的吩咐，办了。”
“很好，去吧。”
“是。”
办事门徒走远后，空气中回荡起阴恻恻的笑声：“我还当铁书真的放弃他了呢，不过派方靖保护，还真够自以为是的。”
“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这么自信，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