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来救你了！
「下山后的两年半，你感觉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了，你的器官已经开始衰竭，你的呼吸开始变得不顺畅，甚至开始咳血。」
「下山后的两年八个月，此刻的你或许跟植物人差不多，除了脑子还是清醒以外其他地方或许跟植物人差不多。」
「有人见你行动不便对你心生歹意，恰好被张小凡发现。歹徒视乎不肯罢休，竟然想暴起伤人。幸好你有师傅给你的玉符，一道冲天的剑意仿佛要将天穹都分开。你成功斩杀了歹徒。」
「随着时光的流逝，你的生命力已趋近枯竭，仿佛一盏即将熄灭的残烛，在风中摇曳。」
「你本以为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你面前。」
「是你的师尊柯卫风，由于你使用了玉符所以他还是想着来看看你。」
“……”
柯卫风注视着眼前这已经丝毫没有行动能力的徒弟，眼里满是惋惜，心中五味杂陈。
他轻挥衣袖，施展出一系列的术法，希望能让江泽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过得稍微舒适一些。
柯卫风推着江泽来到屋外晒晒太阳，随口问道：“你后悔吗？”
江泽没有片刻犹豫，回答道：“过去我不曾后悔，现在也不会。”
柯卫风叹息：“以你的天赋本本来可以有机会踏上我们都没有到达过的境界，说不定长生久视也不无可能。”
“一个人若为了追求那所谓的长生，就要放弃自己的亲人的话我宁愿做一个凡人。就算真领悟了那所谓的长生大道，一个人苟活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呢？”
柯卫风笑了：“你还是一点没变啊，现在的我仿佛看到的还是当年你拜师的样子。”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两人都清楚，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能够交谈的机会。柯卫风讲述着江泽离开后姜幼雪在宗门的表现，而江泽则分享着这两年来在广灵城的经历。
“姜幼雪那孩子，马上就要突破元婴期了。”
“这么快？”江泽惊讶地问。
尽管他知道仙灵体的潜力巨大，但没想到姜幼雪能进步到这种程度，这个速度远超他当年的成就。
柯卫风点了点头：“是啊，自从你走后姜幼雪那孩子生活中就只剩修炼了，她很努力一天都没有懈怠过。她现在的表现可是比你当年还要亮眼不少啊，或许假以时日她真能走到那一步也说不定。”
江泽感受着阳光的温暖，露出一个由衷的微笑：“那是好事，我这个做哥哥的为她感到自豪。”
夕阳渐渐西沉。
柯卫风驾驭着剑，飘然离去。
此刻，江泽的生命似乎也如同这落日一般，即将走到尽头。
从柯卫风那里得知了姜幼雪这些年来的情况，江泽感觉自己也没什么可求的了。
「生命的最后一天。」
「你坐在门口感受着微风吹拂，就这样回忆着这些年点点滴滴。」
「虽然修仙界很精彩，但你没有多少遗憾，因为你明白你将来还有机会去看。或许唯一让你感到遗憾的便是姜幼雪吧，你无法亲眼见证她日后问鼎大道的辉煌，或许将来你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这个太真可爱的小女孩了。」
「你的思绪就这样，一点一滴地追溯着过往。」
「你平静地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这生命的尾声，天空中突然回荡起战斗的呼喊声。那强大的灵力波动如同风暴般袭来，甚至将你冲倒在地。」
天空中各种术法兵器在不断交接，轰击声和兵器的交接声传遍了整个广灵城。
问道宗。
幽冥宗。
一个正道宗门一个魔道宗门，两个门派的修行者此刻正在天上不断打斗，剑光术法交相辉映。
“这难道是问道宗和幽冥宗开战了？”江泽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生命尽头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江泽以前还在问道宗的时候就曾斩杀过幽冥宗的弟子，那时江泽便想过两派迟早会有一场大战，然而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突然。
幽冥宗实力极强，若两宗开战，姜幼雪岂能无险？
江泽想动可他突然反应过来。
如今的自己已经是一个废人了，马上就要面临死亡。自己已经为姜幼雪做的够多了，更何况这不过是个模拟而已，马上就要结束了，这些事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
无数念头在江泽脑海中翻涌，每一个都似乎言之成理。
在朦胧中江泽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我要吃，我要吃！幼雪想要吃冰糖葫芦。”
“嘻嘻，哥哥先吃。”
“哥哥，幼雪是累赘吗？”
“哥哥，幼雪会死吗？”
无数的身影在江泽眼前浮现，这一刻江泽坚定了自己的意念。
“幼雪，哥哥不会让你死的！”江泽奋力从椅子上站起。
他试图站稳，但双腿无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视野模糊，神志不清。
他摔倒在地，桌上摆放的木雕也随之跌落。
江泽望着自己亲手雕刻的姜幼雪，内心涌起一丝绝望。
连站立都做不到的自己，真的能帮上忙吗？
“不！还没有结束！能帮上又怎样，不能帮上又怎样，我要做的事情，谁能阻拦？哈哈哈！”江泽放声大笑，他想做便去做了，那有什么理由，这不就是自己的本心吗？
一股强大的剑意从江泽体内涌出，那是逍遥剑法的最高境界。此刻，他仿佛真正领悟了“逍遥”的含义那正是师傅曾经告诉他的——随心。
江泽伸手握住灵剑，这把剑他已经三年未曾触碰，这是他师傅当年赠予他的。
灵剑入手，剑身开始振动，仿佛在欢欣雀跃。
剑意强行支撑着江泽的身体，为江泽提供短暂的力量。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踉跄走出家门。
“幼雪，哥哥来救你了……”话音刚落，江泽周身涌动的剑意猛然爆发，形成一股令人震撼的波动，直冲云霄。周围的修仙者，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道，均感到了这股剑意的震撼，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为之动容。待他们回过神来，只见一道剑光划破长空，已经飞出极远，如流星赶月般，直奔问道宗的方向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