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千年王国在昨日建成
在李昂的眼中，整个世界并没有任何区别。
他曾经目睹了这个世界扭曲，畸变，然后再次生成的瞬间。他也看到了盐天使从天空之中坠落，将万物化作盐粒的一刹那。
所以他不论对于小灰也好，对于其他种族的神话概念，乃至于各大组织也好，都秉持着一种纯粹的不屑态度。因为李昂十分清楚，这些东西的本质都只是人类的幻想所洋溢出来的某些碎屑和残片。
它们都是一些不定型的结果，内在都有着统一的，被整个世界约定好的规则。你神明是幻想，灰蛊就不是了？有一个幻想就一定要比另一个幻想高贵的说法吗？从来都没有。他们都是一样的。在淤泥一样的世界之中迸发出来，在这混沌的世界之中重构，就连思维和想法都是在下一秒构成的。
最简单的，李昂毫不怀疑当这次创世纪结束之后，大地上就会出现一连串的千年王国万年古国，甚至很有可能都会出现一大批已经出现的所谓的古老国家。
但是他们都是一瞬间完成的。
这个世界每分每秒都在完成毁灭与重生，他们的思维和历史都没有半点意义。
小灰也好，盐天使也好，那些对骂的组织也好，他们出现，他们会马上变成组织，然后他们会目睹一部分的真相并且加以崇拜信奉，最终要求其变为现实。
但是在李昂的眼中他们都是同一个东西。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他们诞生之初搅合在一起的样子。而且李昂现在尝试重复一下，他打算学习并且利用，尝试从最开始的地方进行复现，然后脱离开这个无限再生与毁灭的末日世界。
对于李昂来说，只要能够进步并且逃脱这里那就是足够的。
因为他真的受不了这些人在他面前说胡话了。
“……我们在这里已经几十年的时间了，居然都没见过彼此吗？”
领头的原始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天空中的盐天使，然后震惊的看着化作了人形的李昂和小灰。
这个有着黑色的长发，穿着一身兽皮的男人没有名字，整个氏族也没有什么名字。他们只是刚刚诞生了的原始人，在这个混沌的世界中行走。
根据时间的划分，他们自认已经感觉到了好像过去了无数年的时间。他们的时光一直都是这样的。采集浆果，狩猎野兽，现在他们发现了一些符文和思想似乎能够影响到野兽，让野兽相信他们才是真正的主人。
更准确的说，这些符文也不是他们自己就天生明白的，只是从他们的领导者，他们的主宰手中学习的。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情。
在李昂操纵小灰表演了一下化作灰风之后，这些人当即表达出来了更醇厚的崇拜之情，就地用猎物开始了他们的传统艺能。也就是烧烤会谈。
从动物的皮囊之中取出了蜂蜜酒，用挂在腰间的牛角杯开始引用。在这无分混沌光明大放的世界之中，原始人对着突然出现，将盐天使这种天灾压制下来的神秘人侃侃而谈，讲述着属于自己的世界观。
“这符文是我们伟大的王传授给我们的。”
在火堆旁，有了日月区分的原始人们很自豪的拍打着胸脯，在礼节性微笑的李昂面前讲述自己伟大的故事。
“我们相信只要有智慧的泉水，我们就能够得到完全的一切。而且我们的王也已经得到了智慧的泉水，他在树上倒吊了七日七夜，最终找到了符文的奥秘，并且传授给了我们。他的名字叫奥丁，是我们伟大的王。”
“这世界被巨人所统治，就连我们伟大的王也无能为力。但是他奉献了自己的眼睛，驾驭着神明一样的马，正在为我们的生存而竭尽全力。他是暴风的主宰，是暴雪的化身，它能够号令闪电和雷鸣，也可以让海域变成冰雪。而符文也正是他传授给我们的技艺。”
“他让我们学习符文，互相交流，并且与世界对话。既然陌生人你不明白符文的意义，我们就可以将符文传授于你，也希望你能够传给更多的人。”
“但还请记住，这千年的冰雪终将融化，冰巨人必将被屠戮一空，我们伟大的奥丁王必将统治世界！”
“……谢谢，我知道了。”
接过了那个自豪的原始人递过来的，撰写了名叫‘智慧’符文的石板，李昂几乎是下一瞬间就从脑海之中得到了消息。
‘系统提示：您已经得到了认知科学——符文的线索！’
‘系统提示：您得到了符文之语：智慧！’
‘系统提示：您得到了认知科学——十字教派的特殊仪轨线索！’
‘系统提示：您的科研进度因得到了符文之语：智慧的加持而加快5%！’
“主人，主人！我感觉到我的运算速度好像变得更快了！这是什么力量！我们这几十年来也没发现有这样的东西啊！”
“……”
几十年？
摩挲着那刻着符文之语的石板，李昂瞥了一眼自己由灰风构筑的身躯，无声的叹了口气。
看吧，这就是世界的真相。
千年的王国在昨日建成，他们相信一切皆是源远流长，却不知从昨日开始。
所以全世界上下，恐怕只有李昂一个人正在对抗这不定型的末日。而所有后诞生者，都在称颂这世界为新生。
这是根本上的差距。
它们甚至都完全不能理解李昂曾经看到了什么东西，也不明白为什么李昂一直在坚持躲藏，坚持现在的行为。
小灰不会理解，那些怪物和势力也不会理解，这从来都是李昂一个人对抗的末日。他想要的世界在末日抵达的时刻就已经不复存在，新世界已经没有承载他过往记忆的区域。而等到子夜降临，时间转动，才是他们游戏正式开始的时刻。
不过，人总是要坚持一些希望和想法的。
李昂摩挲着智慧的石板片刻后，收纳到了身躯之中，一脸微笑的看着领头的原始人。
“这位猎手兄弟，我对于创造符文之语的王非常的感兴趣。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番，我想认识认识这位伟大的王者。”
（抱歉，今日回来有点晚了，明天接着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