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很可笑
程青瑶的假笑僵在了脸上。
程十安抿着唇角，压着差点泄出来的一丝丝微笑，强硬的避开程青瑶，用手语道：“还是让我来吧，不用麻烦了。”
两人渐行渐远。
程十安笑容清亮，华贵得体的装扮让人看不出一丝她自身的缺陷。
男人面色冷峻，虽然坐着轮椅，却满身贵气，让人神往。
两个人看起来竟然十分般配。
程青瑶双手紧握，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这个讨人厌的小哑巴肯定在陆如是面前说过什么，否则他对她不会是这种态度，她比那个小哑巴差在哪里了！
程青瑶转身的同时，眼底的恶毒一闪即逝。
“青瑶，你怎么了？”好友沐三月走过来。
“刚才跟程十安他们交流不顺利？”
程青瑶皱眉冷笑：“还不都是程十安！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现在搭上了陆如是，跑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
沐三月惊讶挑眉：“是吗，之前还以为程十安是个乖巧听话的。”
“呸！像这种平时一声不吭的，最有心机！”程清瑶冷笑一声，“不过你不知道，陆如是当时对这个婚姻可并不满意。结婚当天新郎都没有亲自来迎娶，他虽然腿脚不便，但还没有到无法出行的地步。”
沐三月好像十分惊讶：“是吗？这也太那个了……”
程清瑶接着恨恨道：“也不知道这个狐媚子婚后用了什么办法，让陆如是愿意带她来参加这种场合！”
相交多年，沐三月非常清楚程青瑶的脾性，她轻轻勾唇一笑，转而重重叹了口气：
“这个程十安打扮起来看起来是还不错，可远远比不上你啊！真是的，青瑶，如果是你嫁过去，那肯定更好！”
程青瑶顿时懊悔不已。
如果不是自己当初武断，怎么会有现在的局面？
都怪自己没有查清楚陆如是的具体情况，只以为陆如是残废后就成为了一个废人，所以根本看不上他，才同意了爸妈利用程十安赚取利益。
可现如今看来，陆如是即便是个残废，可他自身的光彩，哪里是腿上残疾就会被掩盖的？
“你看看她，趾高气扬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她这样的人，就应该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出丑……”
程青瑶眯起双眼看向沐三月，沐三月心领神会，露出笑容来。
陆如是即便只是安静的在某个地方呆着，自身强烈的存在感也永远都会吸引着大家，所以只要有他在，几乎没有机会可以放松休息。
程十安不用跟人交流，但也要端着得体礼貌的笑容，半天过去脸都要笑僵了，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她悄悄动了动双腿。
陆如是眼角的余光瞥了瞥，这时，又有人过来打招呼。
陆如是突然道：“我们之间的合同似乎快要到期了，既然碰到了，不如谈谈续签的事？”
后者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当然当然，那我们找个地方？”
陆如是颔首，便有工作人员来接手程十安的轮椅。
“别乱跑。”陆如是没有回头，冷淡说了句。
程十安知道是在说自己，轻轻磕了一下轮椅的扶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陆如是走后，程十安悄悄吐出一口气，打算找个地方放松一下。
来到餐桌前，一眼就看到了和自己胃口的草莓蛋糕，刚伸出手去，谁知有另外一只手更快，抢先把她看上的蛋糕拿走了。
程十安微微皱眉，转头对上一张笑脸。
“程小姐，你好。”
年轻的女孩子打扮得体，面貌姣好，笑容灿烂。
只是她不认识。
“你是谁？”程十安比着手势。
沐三月看不懂，但能看懂程十安脸上的茫然疑惑，勾起的微笑含着恰到好处的热情：“你好，我是沐三月。早就听说过你了，今天终于有机会能够跟你认识一下。”
说着，她往前进了一步，程十安悄悄后退了一步。
她给她的第一观感不太好，她不想跟她再往下聊。
但沐三月可不会这么容易放她走。
“程小姐，你真美。”沐三月笑着，越靠越近，“我刚才听不少人都在议论你，好像是说你和陆少的感情，出人意料的特别好，是真的吗？”
沐三月身上的香水味冲过来，浓郁刺鼻，和程青瑶如出一辙。
程十安眼底闪过暗色，比了个手势，告辞要走。
“哎？”沐三月故作惊讶疑惑：“之前一直只是听说，原来你真的不会说话啊，好可惜，我也看不懂手语，怎么办？”
程十安不回答，转身便走。
沐三月却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
“程小姐，你现在好歹是陆家少夫人，在外面这么不给别人面子，难免会影响到陆家的风评，你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态度转变之快，程十安甚至从她的语调中听出一丝蓄意的恶毒。
“你想干什么？”程十安冷着脸比着手势。
沐三月不予理会，装作亲昵似的凑到程十安耳边，说出来的话却恶意丛生：
“我只是想问问你，像你这样上不得台面，甚至连话都不会说的人，是怎么有资格来参加这个宴会的呢？你还真以为像别人所说的那样，嫁进陆家，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站在陆如是身边时，你都没有丝毫羞愧的心情吗？”
“也难怪结婚的时候，陆如是这个新郎都不愿意露个面，除了讨厌你以外，也是因为你配不上他，会让他丢脸”
“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周围自然有人能看到程十安和沐三月对话聊天这一幕，看两人靠这么近，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但谁也不知，程十安耳边皆是恶毒的声音。
推开面前的沐三月，程十安眼神十分平静，虽然没有过多的怒火，但也没有软弱。
“你的样子很可笑。”她也不打手势了，用发不出声音的嘴巴慢慢说出这句话，一字一顿，口型清晰。
沐三月充满恶意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更加难看：“你说什么？！”
沐三月正要上前，余光忽然瞥到远处一抹身影，表情硬生生变了。
她一把抓住程十安的手：
“你说我可笑？我倒要看看，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事的人是不是更加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