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咱的妹子也没了……
“雄英……。”
朱标仰头看着屏幕中躺在床上，满脸长满红色水痘的孩子，一颗心也揪了起来。
虽然那个孩子并不是他儿子，相貌也不同。
但此刻他的嫡长子被同样的痘症折磨，不免会感同身受，一双眼睛都红了。
“唉~！”朱元璋叹了口气。
低声安慰：“标儿，你也不要太担心，太医会治好雄英，咱的大孙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声音低沉，似乎是在安慰他人，也是在安慰自己。
被寄予了厚望，将担负大明未来的嫡长孙卧病在床，当祖父的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只是老朱从小历经苦难，又白手起家创立大明朝，喜怒不形于色而已。
但紧握的拳头，无不显示了心底的担忧。
朱标眉头紧皱，脸上满是忧愁，喃喃自语：“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可惜，电视的剧情却给了他迎头一击。
扮演朱雄英的小孩虚弱的开口：“奶奶，我~我想喝水……！”
艰难的说完这一句话，手臂就无力瘫软了下去。
这位年幼的大明嫡长孙就此夭折！
“雄英~！”朱标嘴唇哆嗦，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身体一個踉跄，差点没有摔在地上。
落泪的双目无声，嘴里喃喃自语：“不会的，雄英不会有事，雄英一定能平安无事……！”
朱标双目迷茫，竭力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他心里清楚，陈先生早已明言，这就是根据大明史书改编。
就好像他们观看前朝事迹改编的皮影戏，那都是真的！
细节上或许有春秋笔法，但结果却是千真万确。
也就是说，在大明的史书中，朱雄英感染痘症，最终夭折了！
而且目前雄英的确病情严重，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知道年幼的儿子将会夭折，即便是这位城府极深的大名储君，也忍不住低声抽泣。
朱元璋端坐在椅子上，衣袖里的拳头紧握。
转头看向旁边的青年，沉声确认道：“陈先生，电视里都是真的？咱的大孙子，真会夭折？”
威严的脸色虽然平静，但声音却在颤抖。
陈九歌点了点头，直言不讳道：“根据大明史书记载，皇长孙朱雄英于洪武十五年五月初一夭折。”
“五月初一？”朱元璋眯起眼睛，默默计算时间。
“今天是四月二十一，也就是再过十天，咱的大孙子就会……！”
苍老的脸上露出惊骇之色，双目圆瞪。
恨声道：“无能的御医，都该死！”
陈九歌看着老朱皇帝咬牙切齿的模样，眉头紧皱。
估摸着以老朱的性格，寄予厚望的嫡长孙病死，那些御医怕是逃不过屠刀。
在大明朝为官，是最危险的职业，当御医更是高危职业。
以老朱的杀性，不砍几个御医陪葬是消不了心头恶气的。
不由为即将人头落地的御医们悲哀。
心里不由感叹：“果然，大明朝的官连狗都不做！”
朱标抹了一把眼泪，转头看向神色平淡的陈某人。
期盼的问道：“陈先生，您能与仙人交易，一定有办法救雄英吧？”
态度很诚恳，甚至用上了敬语。
朱元璋眉头一挑，声音笃定道：“只要先生能救咱的大孙子，必有重谢！”
在看到大孙子夭折的剧情后，这位高傲的大明皇帝也收起了之前小视之心。
仅凭一個奇怪的黑盒子，就能预测未来发生的事情。
这不就是仙家手段？
之前还觉得陈九歌只是有些奇淫技巧的普通人，现在已经彻底改变看法。
在老朱的心里，已经等同于神仙的高度了。
神仙出手，应该能救大孙子了吧？
陈九歌眼中闪过一抹：果然如此的神情。
对于老朱父子的要求，心里早就有了预料。
看到亲孙子病死，找他这个透露了天机的人求助也是人之常情。
陈九歌的心里，也好奇如果朱雄英不死，大明朝又会如何发展呢？
其实痘症在后世，基本已经被灭绝。
只要配合抗生素治疗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但是在后世能治愈的痘症，在大明朝却死亡率极高！
如果轻易就答应，岂不显得太容易了？
往往轻易能得到的，总是不被珍惜。
三下五除二就答应，并治好了朱雄英的病，人情就不值钱了。
要是不过五关斩六将，再找理由推诿几次，怎么能显示人情的珍贵呢？
即便没有困难，也要制造困难！
陈九歌手指托着下巴，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虽然没有说话，却把为难和顾忌展现了出来。
片刻
低声道：“生死自有定数，如果我强行干涉，怕是会乱了天机，弄不好会引来天谴！”
虽然是拒绝了，但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能救的意思。
只是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所以才犹豫了。
朱元璋眉头一挑，脸上露出希冀之色。
信誓旦旦道：“只要能救雄英，咱就举大明之力，为先生建庙立金身，每日香火焚拜替先生抵消天谴！”
陈九歌嘴角抽搐，心里暗暗吐槽：“立金身……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况且之前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流言，据说香火有毒！
不管是不是迷信，给他一個大活人焚香总感觉膈应。
陈九歌心里吐槽，却并没有拒绝，脸上适时做出为难之色。
他在等。
等到老朱父子精神崩溃，欠下无法偿还的大恩情时才出手。
很快，持续播放的剧情再次给了朱家父子一记重拳。
镜头一转，马皇后卧病在床，由于照顾大孙子也被感染了痘症。
朱元璋看着扮演马皇后的夫人被痘症折磨，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苍老的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喃喃道：“妹子……难道妹子也得了痘症？”
随着剧情的对话，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马皇后因为照顾朱雄英，也被感染了痘症。
尤其是演到马皇后为了控制病情蔓延，决绝的关闭宫门时。
朱家父子感同身受，感到肝肠寸断。
虽然御医们已经尽力，但也只是延缓了病情。
最终，马皇后在八月的时候薨了。
朱元璋仰头看着屏幕，浑身都在颤抖。
老泪纵横，嘴里喃喃自语：“咱…咱的妹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