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去留；青云流水剑
陆瑾，在家风熏陶下，以他做事的稳，获得了左若童的认可，被确定为可以入门。
至于李慕玄嘛，就不好说了。
他花了三天时间，进入山门，算出了门内每天对于柴和水的用度，之后就一直按照这个数目劈柴和挑水，不多也不少。
水云对于李慕玄取巧的行为，倒是絮叨了几句，认为他太贼了。
“人，万物之盗，你我做的事不‘贼’吗？”
左若童对于李慕玄会找路的行为，倒是颇为惊喜，顺便教训了一下水云：
“你过一重已经有些年头了，师父能教你冲破重关，但师父能替你破关吗？”
水云被训得愣住。
其他门人也表示，李慕玄虽然擅闯山门，但是对于上山之后的分寸，有所把握，而且举止有礼，不卑不亢，并不让人讨厌，知道哪里能闯，哪里不能闯。
“小然，你怎么看？”
正在开小差的顾然被点到，愣了一下，说道：
“师父，您说过，收徒的条件，得您认为他适合修炼逆生三重，并且要‘诚’，李慕玄会找自己的路，说明他适合修炼逆生，只要他诚，徒儿认为，可以收入门下，毕竟“诚”比找路更重要。”
“嗯。”左若童想了想，说：“若是现在就定，陆家的小孩能留，至于李慕玄，我曾经听他的父亲，说过他的情况，就他这段时间的表现，你们来挑一挑他的毛病。”
不得不说，李慕玄这半个月，伪装的确实不错。
三一门的众人，面面相觑，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就在这时，出去给三人政审的长青回来了。
陆瑾和刘得水，自然没什么问题，而李慕玄，在乡里“恶童”的名号，可是藏不住了。
不过，按照长青收集回来的说法，李慕玄人品没什么问题，就是一个字——淘。
在乡里面惹了事，登门道歉，仗着家资，加倍赔偿，前倨后恭，乡里有什么事，他也会去帮忙，总体来说，乡亲们并不讨厌他，反而少了他，街上少了分热闹。
听完长青的描述，左若童得出了结论：“果然和他在这里表现得一致，他哪里是什么诚心悔过，不过是知道别人需要什么而已。”
最终，刘得水被推荐去燕武堂；
陆瑾可以入门，但是要将其家长叫来，说清楚逆生三重的修炼风险；
李慕玄继续考察。
完事后，顾然回到山下学堂，上学之余修炼。
既然逆生进入了二重，自身修为有了不少的进展，剑法方面，除了双刀流，是时候来学习暗影刺客青凤最强的绝学·“青云流水剑”。
之前打造武器的时候，除了双刀，还特意打造了长剑。
顾然手持长剑，如傲雪独立，平复心境，不同于之前的剑气外放，得将气势，收敛起来。
“收”总是比“放”更难。
练剑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至于那“恶童”李慕玄，顾然并没有干涉师父对他的教导。
开导方面，左若童做得已经足够了。
顾然又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直接把答案偷偷告诉李慕玄吧，找上他，直接说，你只要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不要再演了，以“诚”示人，就能通过考核。
重点从来就不在于考核的答案，而是让他自己想明白，面对自己要“诚”，师父也说过，在如今的世道，不可能一辈子不骗人，但关键是不能骗自己。
如果直接告诉他，就能解决问题，那么考核还有意义吗？
这天，顾然来到学堂。
“顾大哥！”
“小三子，最近学得怎么样？”
“嘻嘻，我已经会五十多个单词了。”
“不错不错，等你会到一百个，我请你吃糖葫芦。”
“顾哥，我已经会用英文写文章了。”一个小孩递过来一张纸。
“我看看。”顾然接过：“欸，还行吧。”
不能他打击孩子。
“顾大哥，他是新来的。”牛肥指着一旁的李慕玄，并喊道：“李慕玄，快来和老大打个招呼，顾大哥经常给我们带吃的呢。”
李慕玄闻声上前，抱拳道：“顾兄，又见面了，没想到你也在学堂上学。”
“你们认识啊？”张三骄傲的介绍道：“李慕玄，我告诉你哦，顾大哥是我们当中最厉害的，他都学会用洋文和先生交流了。”
“李慕玄，洞山先生绝对是位好老师，你认真学。”
“顾兄放心，我一定不辜负左门长的期望。”
以顾然现在的水平，自然不需要和孩子们一起上大班，都是找洞山先生开小灶的。
“孩子们，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来之不易的机会。”
“明白！”
这个年代，能读书不容易。
顾然来到书房，找到洞山先生，拱手行礼：“先生。”
“小然啊。”洞山抬起头，“来的正好，帮我批改孩子们的作业吧。”
“好嘞。”顾然在一旁坐下来，抽过几本作业。
洞山先生提起那个被安插过来的新生：“李慕玄你认识吧，师父把他安排到我这里了，让我教他，顺便给他筑基。”
“他会找路，但是不够诚，师父想试一试他，看看他能演到什么时候。”
“诚，这在三一里面，可是比会找路，更加重要啊。”洞山先生曾经也是修行者，清楚其中的奥秘。
“有些事情，得他自己想明白才行，强求不得。”
“是啊，我倒是想看看，他能演到什么时候。”洞山先生来了兴致。
之后的两年里，顾然来学堂的时间变少了。
天下的动乱将至，越来越多的人物，即将粉墨登场。
必须要保障，自己有应对未来危机的能力。
怎么说，也得和这个时代的张之维碰一碰吧。
后山
顾然双目微合，竖着三尺青锋，指尖划过剑身，气息内敛。
骤然睁开双眼，向前突进，刹那间，剑尖抵在了一块巨石的表面。
剑气贯穿巨石，射向远处。
后撤，收剑归鞘，巨石崩裂。
一名弟子跑了过来，喊道：“顾师兄，师父找你。”
“好，我这就去。”
顾然不敢耽搁，迅速来到正堂。
见到左若童，拱手行礼：“师父。”
“小然，随为师下山。”
“是。”
顾然没有问缘由，但猜测，和李慕玄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