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碟中谍
眼见终于把这位公主给糊弄住，姜止心中也算是松了口气。
不容易啊。
“你方才说，皇姐需要我的帮助，她想让我做什么？”
姬灵兮回过神来，问道。
“殿下觉得，若是想让圣上合理地放过姜府，应该如何行事？”
“合理放过姜府？”
姬灵兮轻微皱眉。
站在她的角度来看，似乎无论如何，自己姐姐都没有任何理由放过姜府。
进一步说，除掉姜府可以稳固她的权势，安定朝政。
退一步说，也可充盈国库，用于支出。
没有任何道理，要放过姜府。
望着少女愁眉不展的样子，姜止笑了笑，说道：“这是圣上给殿下出的难题，若是殿下答不上来，也不必心急。”
“你有法子？”
姬灵兮横看他一眼。
“自然，毕竟这个计谋本身就是我向陛下提出的，不过，后续就需要公主殿下配合才行。”
姜止毫无羞愧之意地颠倒黑白，将被针对的事情解释为是他所献上的计谋，而非是局势所导致的。
“哦？什么法子？”
姬灵兮有些好奇。
她十分清楚姜府眼下的情况到底是有多么糟糕。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压根不看好姜府的前途。
而今，却忽然听见他说有办法解决姜府目前所遇见的难题，顿时间，她的兴趣一下子被拉了起来。
“很简单，想让陛下顺理成章地放过姜府，只需找出与之相应的替罪羊便可以。”
替罪羊吗？
这倒的确是一条思路。
姬灵兮微微颌首。
“问题的关键在于，目前并没有与姜府同等地位的权贵可以作为这一只替罪羔羊。”
“一只不够，那找多几只不就行了？”
姜止淡淡一笑：“陛下之所以想对姜府下手的原因，无非就两个，其一是充盈国库，其二是震慑他人，稳定朝政。”
“而倘若此时，作为中间派领头的姜府带头倒戈，向陛下投诚，公主殿下不觉得，这比抄一个姜府给人的威慑要来得更强烈些吗？”
姬灵兮缓缓点头.
“这么说来，也是。”
“所以，这和皇姐让我帮的忙，有什么联系吗？”
“自然有了。”
姜止精神一震，知道重点来了。
能不能转危为安，便看这一次的了。
“首先，因为目前臣与圣上之间，明面上还处于一个水火不容的关系，所以，需要公主殿下在中间搭架一条可供缓冲的桥梁，让我们双方有一个可下的台阶，其次，还得劳烦殿下帮忙探明一些各府的情报，顺带辨明敌友，以免误伤了一些忠心于陛下的臣子、”
姜止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观察着她的反应：“还有便是，臣想入指鹿阁任职，同样需要殿下运作一二。”
“就这？”
姬灵兮困惑地看向他：“这些事情，不是随便一个人来都行？”
除开入指鹿阁有些困难之外，其他的都不是什么难事。
“殿下这话可就错了，不说别的，便是光第一条，就只有您才能完成。”
姜止继续拍起马屁。
“嗯？”
姬灵兮琼鼻微微声响，示意他细说。
姜止面不改色地道：“姜府目前情况危急，偏偏又是中立派之领袖，若此时，不管谁替我们开口，都有可能会被视作为有结党之嫌，如此自然不能让其他人开口，而公主殿下您开口，不管是谁，都不可能质疑的，毕竟您对陛下的感情可谓是情比金坚，有目共睹。”
“这么说来，倒也好像的确如此啊。”
姬灵兮身为公主，从小到大听的马屁也有不下不少了。
但唯有眼前这个登徒子的话，每一句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别人奉承她的美貌、智慧、教养、气质一百句，也不及称赞她的皇姐一句。
况且眼前之人称颂的还是她们之间的感情。
因此，明知道他有是在拍马屁的嫌疑，她还是不自觉地轻哼出来。
“我明白了，前两件事情都是小事，但入指鹿阁......”
姬灵兮微微沉吟起来。
所谓指鹿阁，取自指鹿为马之意。
乃是姬灵曦为了防止出现如琴国朝高那般霍乱朝政的臣子所设立的。
指鹿阁权利极大，只听命于皇帝之令，对三品之下的官员有先斩后奏之权，可谓是堪比明朝锦衣卫般权势滔天。
“殿下莫非是还信不过我？”
姜止洒然一笑：“也罢，我找陛下也是一样。”
“不用。”
一听姜止要找自己的皇姐，姬灵兮立马出声制止道。
她好不容易才被姐姐托付了如此重要的任务，可不能让她以为自己无能。
“我明白了，只是......你想入指鹿阁做什么？”
“自然是替陛下分忧。”
姜止说的极为义不容辞。
“等等，你不是已经投靠洛倾仙那边吗？怎么？”
“不满公主殿下，入指鹿阁这件事情，便是洛倾仙要求的，她想我充当她在陛下这边的眼线，陛下知道后，便决定来个将计就计。”
所以，这是碟中谍？
怎么这么复杂？
姬灵兮摇摇头，倒也没去怎么怀疑他会不会是洛倾仙派过来的卧底，毕竟再怎么说，有那个秘密在，如果他是卧底的话，也早就跳反了。
“知道了。”
“既如此，那臣告退了，对了，殿下，陛下与我之间的关系，还请您切莫在他人面前提起，哪怕是与陛下单独相处时，也最好不要。”
姜止假装贴心地提醒道：“毕竟，谁也不清楚清渺仙宫传人的手段究竟有多高明。”
“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直到他离开房间，姬灵兮忽然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跟他算刚才的账呢。
“可恶，真是便宜他了！”
若非是不想耽误了自家姐姐的大事。
姬灵兮真想直接一刀结果了他。
......
“你的意思是，你昨天在姬灵兮的房间呆了那么久，是为了打入他们内部？而目前，你已经成功了？”
竖日，夜星茫亮，天色尚未破晓之时。
姜止便已被传唤入宫内。
软榻之上，洛倾仙倩影藏于纱帘后，清冷若仙的柔雅嗓音沁人心脾。
“禀天后娘娘，正是如此。”
姜止强压住大清早被吵醒的怒火，低声说道。
“哦？是吗？”
洛倾仙隐约带着冰冷笑意的声音从帘后传来。
“可我怎么听说，你是灵公主的入幕之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