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邪眼泰坦
“天呐，这是什么?!!神啊！难道是邪眼泰坦再次降临世间？！！！”
神父洛斯被一股彻骨的寒意侵袭，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每一个音节都在哆嗦。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神典里那些关于邪眼泰坦只言片语的晦涩记载，那是存在于无尽深渊、超脱凡人理解范畴的恐怖梦魇，是世间最为邪恶、最为可怖的混沌化身。传说中，祂隐匿于无尽虚空，用那能让灵魂瞬间破碎、理智彻底崩塌的疯狂之眼，冷冷窥视着这个脆弱的世界，将众生视作献祭的玩物。
千年前，七神倾尽所有，耗费无数心力，才勉强将祂镇压在那星辰都为之沉沦的黑洞深处，让这世间暂得安宁。
此刻，洛斯只觉头皮发麻，心底有个声音在疯狂嘶吼：“得回去，禀报给主教大人……”
这念头刚一浮现，他便本能地拔腿欲逃，双腿却仿若陷入了黏稠的沼泽，每迈出一步都异常艰难。紧接着，一种更为惊悚的感觉袭来，他竟发觉自己的身子陡然变得无比轻盈，仿佛被一股来自虚空的无形力量狠狠揪住，连根拔起。洛斯惊恐地低下头，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然浮空，而且正以一种令人绝望的速度离地面越来越远，脚下的尘世仿若在急速退去，化作一片模糊的光影。
“洛斯神父飞起来了？”地面上的利尔和身后8位同样惊恐万状的士兵，目瞪口呆地望着神父从地面缓缓升起。
起初还误以为是对方施展了什么高深莫测的悬空术，脸上刚要浮现出一抹对神职人员强大魔力的惊叹，可下一秒，他们的表情便瞬间凝固，呆愣在原地，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定身咒禁锢。
天空之中，那只突兀出现的巨大眼球，仿若一道来自异次元的惊悚裂缝，豁然撕裂了苍穹的宁静。它大得超乎想象，占据了大半片天空，仿若一轮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邪恶魔月。那眼球的表面，布满了扭曲蜿蜒的血丝，每一根都仿若在跳动、在挣扎，似是要挣脱某种禁锢，喷涌出无尽的疯狂。
它的瞳仁，深邃得仿若能吞噬一切光线、一切希望，幽深得让人望一眼便仿若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灵魂被死死拽住，不得解脱。
仅仅是与之对视的瞬间，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便如汹涌的黑色潮水，瞬间将众人淹没，冲垮了他们所有的心理防线，让他们的双腿发软，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脑海中一片空白。
洛斯神父只感觉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离那巨大眼球越来越近，巨大的恐惧如同一头咆哮的洪荒巨兽，将他彻底吞噬。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每一块肌肉都在痉挛，仿佛要挣脱骨骼的束缚。
呃啊啊，我真不该为了金钱答应了塔里高家族！
他瞪大了双眼，眼珠几近凸出眼眶，死死地盯着那愈发逼近的恐怖眼球，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往昔的自信与傲慢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和对自己愚蠢行径的唾弃。
“光明女神啊，救救我！我不该参与这等邪恶之事，我怎会如此糊涂……”
洛斯神父终于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了破碎的呼喊，那声音被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飘散在空旷的天空中，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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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圣光的牧师，有意思，可以抓近了问问关于神殿和魔法的情报，利用完再杀死就是。”
罗悬趴在造景箱上，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把塑料透明镊子，尖端纤细得仿若发丝。
只因这小人身材实在太小，小到在罗悬眼中就如同蝼蚁一般脆弱。他心中满是忌惮，深怕镊子一不小心就把人给捏爆了，所以集中精神闭着一只眼瞄准，专注的模样仿若正在进行一场精密至极的外科手术。
当他好不容易把神父抓到贴近造景箱顶部的位置时，却惊异地发现，小人已然全身僵硬，死得透透的了。
“我没用力捏吧？难道是被吓死的？”
他微微皱眉，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各种可能。
片刻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点了点头：“也是，任谁被抓到千米高空上，直面那未知而恐怖的存在，都会被吓死吧。”
“魔法师应该是肉体趋于普通人，但是精神力强大，他好像没有发狂，或者说开始发狂……”
罗悬回想起洛斯在死前那含糊不清的呼喊，暗自琢磨着。从那微弱的声音中，他判断出洛斯生前似乎还保留了些许理智，并未完全被恐惧吞噬，这让他越发对这个异世界的魔法体系感到好奇。
“不过剩余的这些家伙，好像就没那么幸运了。”
罗悬的视线落回造景箱中。
只见利尔与士兵们痛苦倒地，他们双手紧紧捂着头颅，十指深深嵌入发丝之中，脸上的肌肉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呃呃呃呃啊啊撒啊啊……吼吼吼哇哇哇啊呜呜呜！”
那声音仿若受伤野兽的嘶吼，他们拼命地摇晃着脑袋，似乎妄图把脑海中看到的那恐惧的一幕如同甩脱噩梦一般甩出去，可那惊悚的画面却如影随形，死死烙印在他们的灵魂深处。
罗悬摇头苦笑，“我的眼睛有这么恐怖么，不就是昨天熬夜再加上今天一直不眨眼看造景箱，血丝多了点……”
“这边也解决了，那么只剩下村子里那几个了，该给约翰一个信号了。”
罗悬在造景箱上空，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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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澡村内，众人依旧沉浸在紧张而压抑的氛围之中，对于山坡上刚刚发生的惊变全然不知。罗悬刚才施展的“神罚”，动作又快又悄无声息，倘若不是有人特意抬头，根本发现不了那“神罚”已然如雷霆般降临。
而且泥澡村的众人，在约翰的带领下，都心照不宣地暗暗传递着手势，彼此间默契十足。
他们紧闭双眼，如同虔诚的信徒在等待神明的启示，这一切被留守的士兵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这群贱民，还真是信仰虔诚，只可惜是邪教徒。”
咚”，天际陡然传来一声巨响，仿若苍穹被一道神雷劈开，所有村民瞬间心领神会，闭眼摸黑开始行动。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像是天边传来的声响。”
那六名士兵，在这突如其来的巨响下，自然是条件反射地看向声音传来的天际。这一眼，就将他们瞬间拽入了无尽的深渊，巨大的恐怖眼球占据大半天空，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便如汹涌的黑色潮水，瞬间将士兵们淹没，冲垮了他们所有的心理防线。
“动手，扒了这群狗东西的皮！”
约翰率着卫队早已估摸好他们的站位，瞬间出手，扼住六名哀嚎士兵的咽喉将他们活活掐住，这样对方就一点战力都没了。
“约翰，我们真要这么做吗？”
一位年轻的村民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与迟疑，
“我、我还从来没杀过人呀……”
有村民不敢下狠手，犹豫了。
约翰浓眉紧皱：“你放了他们，他们之后还会带人来杀我们，你忘了这些人刚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了吗！”
说着，约翰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手腕猛地使劲，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是颈椎断裂的声音，他怀里的士兵瞬间没了气息，软绵绵地耷拉了下去。约翰的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决绝与冷酷：“没有这种觉悟的人，不配为神明大人效力，不配得到露西亚大人的信任！”
约翰大声嘶吼着，在村庄里回荡。
“为了神明，为了露西亚大人，为了我们的家园！”
村民们咬着牙，纷纷效仿约翰，片刻之后，此起彼伏的断脖子声接连响起，仿若死亡的乐章在奏响。此刻，他们不再是那些只会在田间劳作的温顺农夫，而是为了生存、为了信仰、为了家园奋起反抗的勇士。
紧接着，众人手脚麻利地把士兵们身上的装备和武器扒了下来，动作迅速而有序。
搞定这一切后，约翰心急火燎地带着部分人，向着山坡的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