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受制于人

“我原本是想要跟你讨论明天去围剿莫西别墅的事的，既然你要跟罗局谈李默的案子，那我就不打扰了，你先去，等你回来我再说吧，”邢晓峰心里还是很得意的，他很想知道梁泽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反应，会立刻返回警队，还是继续去罗局那里，无论是哪个梁泽都注定捞不到好。

梁泽脑子里快速转动着，思忖着这两件事的利弊。邢晓峰这边，不管他怎么安排，行动的当天自己一定会参与，也就是说邢晓峰再怎么安排妥当，自己只要知道整个行动过程，参与在其中就可以了。梁泽并不认为邢晓峰能撇开自己独立完成这么大的抓捕行动，而且梁泽觉得邢晓峰现在这么得意，这么猖狂肯定也跟罗局长有关系。梁泽决定还是要先去见一下罗局长，只要见到罗局长，梁泽觉得很多事自然也就能解决了。

“好，你先安排，我先去罗局长那里，一会儿就回来，我回来前你别离开，”梁泽说完便挂上了电话，一脚踩下油门，飞快地朝罗局长办公室开去。

罗奇峰这几天也是不安稳，一方面是因为从昕玥回来了，可是没有来见他，也没有联系自己，却帮邢晓峰解决了校车司机的问题，关键是事情解决了邢晓峰也没有说，从昕玥也没有要跟自己解释的意思，这让罗奇峰感觉从昕玥好像是故意在避着自己。另一方面李默时不时地要给自己打电话，自己又不能不接，接了电话就要听他说一堆不轻不重的威胁的话，不接又怕他真的出什么事，到时候把自己也拖下水，罗奇峰觉得自己处于两难的境地，不知道是应该保李默还是应该直接把李默解决掉。保住李默就意味着自己以后一直都要受他的钳制，而如果要除掉他，就必须要找一个人代替自己出手，还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罗奇峰权衡着，一直没有决断，就在罗奇峰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罗奇峰收回心神，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沉稳地开口，“进来，”

得到允许后，梁泽走进了办公室，看见罗奇峰正认真地看着什么，可是他却能感觉到罗奇峰只是在假装，并没有真的在看东西，梁泽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浅笑，“罗局长，”

罗奇峰完全没有想到梁泽这个时候会来找自己，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抬头就正好对上梁泽那双漆黑的，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眸，“是你？你怎么来了？”

见罗局长有些局促，手上的动作有点不自然了，没有任何意义地，杂乱地整理着手边的东西，亦如罗局长此时的情绪，梁泽一撇嘴，“我有些事想要问您，请您务必要如实告诉我，这关系到我们现在正在侦办的一起案件，”

罗奇峰听到梁泽清冷，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像是例行公事似的问询自己，心里很是不悦，“这是跟我说话该用的语气吗？我可不是你的嫌疑犯，”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梁泽挑了挑眉，俯视着坐在位子上的罗奇峰，语气依旧清冷，只是单纯地加上了尊称，“罗局长，我有些事想要问问您，”

“你说，”罗局长并没有请梁泽坐，因为他内心里是抗拒回答梁泽的问题的，他知道梁泽要问的无非就是那几个问题，可自己确实是没有办法说实话。

梁泽也并没有打算坐，他倒是觉得站着可以更清楚地看到罗局长脸部的细微变化，而且站着让他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还是关于李默的事，我这段时间监听了李默的电话，当然包括他的那部秘密手机，我听到他不止一次地打电话给您，提到了很多次关于我的一件事，我想问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让我感觉李默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

罗奇峰心里一惊，没想到梁泽居然找人监听了李默的电话，还包括那部秘密的，只跟他联系的手机。让罗奇峰更没想到的是，梁泽居然会这么直接地质问自己，显然梁泽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看他今天这副样子，大有自己如果不说就不会离开的模样。

罗奇峰沉默着，没有立刻开口，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最好，此时的罗奇峰甚至有一种想要放弃梁泽的想法，他觉得一直这么坚持着太累了，或许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反倒好，这样大家都能解脱了，可是当罗奇峰抬头看到梁泽正用探究的眼神望着自己，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充满了隐忍的怒意，罗奇峰又把这想法给放弃了，因为他能想象如果他把这件事告诉梁泽，梁泽会有什么反应，他一定会把所有的一切都搅乱，把所有人都牵连进去，从而毁掉所有人。罗奇峰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罗局长，”梁泽见罗局长一直没有开口，忍不住又出声再次询问，“能告诉我实情吗？要不然我觉得我根本没有办法继续办李默这个案子了，因为以后如果每次我要对他做点什么，他就打电话给您，我还怎么破案？”

“你确定那些人是李默杀的？”罗奇峰抬起头直视着梁泽，见梁泽身体前倾，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很多线索都显示他与这个案子脱不了关系，”罗奇峰的反问让梁泽更加确定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问题，“我们在那里蹲点的警员发现了他用来制作迷药的各种原料，虽然他都是分别装在不同的垃圾袋里，分几天扔的，但还是被我们的警员发现了，”

“是吗，这只能证明迷药是他做的，却不能证明人是他杀的不是吗？”罗奇峰虽然也觉得这线索已经足够，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签搜查令给梁泽，因为他知道一点，只要让梁泽进李默的房子去搜，那么李默就完了。

“我们好像偏题了，”梁泽直视着罗奇峰，一丝浅笑露出，“我想问的是，李默知道一件关于我的秘密，我想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跟李默是不是凶手没有关系，”

“你要是问这个，我就还是那句话，没到时候，到了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罗奇峰把心一横，决定今天梁泽不管怎么问他就是不会说的。

“又是这个答案，罗局长，到底是什么事你要这样瞒着我，不惜被李默要挟，而我这个当事人居然没有知道的权利，您不觉得很可笑吗？”梁泽这次没有生气，只是无奈地冷哼了一声，他已经准备好跟罗局长打持久战了。

“我没觉得有什么可笑的，有些事不该你知道的，你就不能知道，梁泽，你也说了，我不惜被李默要挟也要保护这个秘密，你就该知道，我是为你好，要不然，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罗奇峰顺着梁泽的话说，他希望梁泽明白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他，“至于李默是不是真的杀人了，还有他手里的高晓斌他们四个人，我会处理的，这个案子你先别管了，我会让邢晓峰去处理的，”

“邢晓峰？为什么让他去？”梁泽突然想到刚才邢晓峰跟自己说要去围剿莫西别墅的事，“还有您之前不是不让他参与一线抓捕工作了吗？他怎么又在组织抓捕莫西的工作了？现在您还打算把李默的案子也给他？”

“这没什么好稀奇的，”罗奇峰语气沉稳，对于邢晓峰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只是自己一时不慎让邢晓峰钻了空子而已，“我之前就说过我怀疑他跟莫西有联系，所以这次我才会同意他去围剿莫西的别墅，看他会怎么行动，到时候就会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鬼了，至于李默的案子，我个人觉得李默可能也跟莫西有关系，所以才一并让他去查，借此正好观察邢晓峰有没有倒向莫西他们，”

梁泽听着罗局长这些话，好像很有道理，实则却是罗奇峰在给邢晓峰找借口罢了，他才不会相信堂堂局长会在一个副队身上花心思，之前邢晓峰都被绑架了也没见罗局长怎么关心过，更何况是现在，“是这样，那邢晓峰知不知道李默手里的那个秘密？”

罗奇峰一听这话立刻就感到了一丝危险，他庆幸自己还好没有脱口而出知道两个字，“他怎么可能知道，你想多了，”

可就是这一秒钟的停顿，让梁泽看出了端倪，他计上心头，回去以后一定要找邢晓峰好好问问，“那我明白了，我最后还是想要问您，您真的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我吗？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可以保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绝不会告诉第三个人知道，”

“不行，”罗奇峰还是一口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