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我不是他的软肋

“确实，莫西在很多方面都比梁泽优秀，光看他能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就组织起这么大的一个团体，还能有如此完善的组织架构，甚至把触角伸到了警队，这些梁泽根本是做不到的，”从昕玥也不得不承认莫西在很多方面确实要比梁泽强，可是这样的强大反倒让人不安，“可是他毕竟是个影子，本质上是不稳定的存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所以他越强大越危险，”

“我从来没有见过老大做过什么偏激的事，”芒冷哼一声，很不服气，“倒是梁泽，我总是见他做一些过激的事，把原本能好好处理的事给搞砸了，回过头还要责怪别人，”

“芒，你别这么说，”从昕玥听到芒这么尖锐地评价梁泽，有点不高兴了。

“怎么，你不高兴了？”芒抬眼，目光锐利地盯着从昕玥，“我说梁泽不好，你不高兴了？”

“芒，你也不用这么锋芒毕露的，我也不想跟你争论什么，”从昕玥不想跟芒争论这些不重要的事，“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在既不伤害莫西，也不伤害梁泽的情况下结束这一切，让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归于平静，回到以前的样子，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出来，芒，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好累，不想管这些事了，可是当我听到梁泽或者莫西受到伤害的时候，我又不甘心，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不起，是我过分了，”芒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有点过了，“我知道你一直在为老大的事殚精竭虑，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不过，从昕玥，我想说，有些事是必须有决断的，这世上是没有真正两全其美的事的，”

“那我该帮谁？”从昕玥一滴眼泪滑落，她闭上眼，躺回沙发里，“梁泽还是莫西？”

“我也不知道，”芒想到了之前晋婧跟自己说的一件事，“不过有件事还是要跟你说，罗奇峰最近好像一直在暗地里找你，不知道要做什么，”

“找我？”从昕玥苦笑，她明白罗奇峰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他找我做什么，继续帮他在梁泽面前演戏吗？”

“我估摸着不会这么简单，”芒想着还是把如今外面的形势跟从昕玥说一下，以免她做出错误的判断，“这段时间外面变化很大，因为李默离开的缘故，罗奇峰居然把梁泽的事告诉了邢晓峰，原本指望邢晓峰能帮他看着梁泽，可没想到邢晓峰却反过来用这个事儿要挟罗奇峰，要他帮自己在队里夺得更高的地位，罗奇峰不甘心却也没有办法，”

“罗奇峰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从昕玥冷哼了一声。

“前段时间的分尸案，据传很有可能跟李默有关系，而李默也用梁泽的事威胁罗奇峰，要罗奇峰必须保他，”芒说着这些也觉得罗奇峰真的是有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罗奇峰进退两难，只能暂时不理睬李默，但是没想到梁泽居然盯着李默不放，这让李默很不高兴。梁泽这边也知道了罗奇峰有一个关于自己的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他，梁泽试图让罗奇峰说出这个秘密，可是罗奇峰却始终不愿意说，”

“事到如今，如果罗奇峰说出来就前功尽弃了，”从昕玥听着芒的话，平静地分析着，“可是也有一种可能性就是罗奇峰为了保住自己而不惜牺牲掉梁泽，就像是壁虎断尾那样，”

“或许吧，罗奇峰这个人看来是很有可能这么做的，”芒忙完手里的活儿，也坐了下来，坐在了从昕玥对面的沙发上，“我们老大前段时间也去见了罗奇峰，再次警告罗奇峰不能伤害你，要不然绝对不会放过梁泽，而且还拿了罗奇峰和李默之间的录音来要挟罗奇峰，不许她再碰你，我估摸着罗奇峰是反过来想要通过你来要挟老大。李默，罗奇峰，梁泽，还有老大，他们之间相互联系，相互利用，还正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就看到最后谁坚持不住，打破这个平衡点，”

“那昨天，邢晓峰带人去围捕莫西的别墅，却只抓到了一些虾米，这又是为了什么？”从昕玥睁开眼看着芒，“难道莫西真的要扶植邢晓峰来对抗梁泽和罗奇峰吗？邢晓峰根本不是这块料，这个人心思太活泛，能力又不足，”

“你说得对，”芒笑了笑，“老大就是这个意思，他要利用邢晓峰急于压过梁泽的心思，利用他让他成为牵制罗奇峰和梁泽的力量，到时候老大就可以根据具体情况来出招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罗奇峰找我，而我最好是藏起来，不要见他，”从昕玥听着芒的话，心里也有了判断，只是如果自己不出面，梁泽的事就很难了了。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只要藏起来，他找不到你，也就没有办法逼你做什么了，也就不能威胁老大了，”芒也觉得从昕玥现在藏起来是最好的。

“你觉得我现在就是莫西的软肋，谁找到我就能威胁莫西，是吗？”从昕玥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当作是一个弱者，一个负累，这样的念头冒出来后让从昕玥心情更加不好了，语气一下子就变得冷硬了，“我从来都不是什么人的软肋，更不是弱者，芒，你记住，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成了谁了软肋，我宁愿去死的，我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依靠男人的女人，我有自己的做事风格，你要愿意就接受，不愿意就离开，”

芒脸上一怔，他没想到从昕玥会这么说，忙觉得此刻才真正地看清从昕玥，他从见从昕玥的第一面起，他就以为从昕玥是一个软弱无力的人，是一个时时都要保护的人，可是今天他才意识到，他根本没有真正看清这个女人。这个女人骨子里的刚硬和坚强一直都存在，全身也是有芒刺的，只有在面对老大时才会全部收起，而在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了老大在身边，她又变回了那个坚毅，冷硬，锋芒毕露的女人。

“芒，”从昕玥见芒没有回答她，只是怔怔地望着自己，也知道他心里所想，便继续说，“我知道你的难处，你要忠于莫西，而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会是针对莫西的，而且很有可能会直接伤害到他的利益，所以你现在要做出选择，是要继续跟我一起，还是选择离开跟着莫西，”

“老大让我留在你身边就是照顾你的，没有老大的同意，我不能离开，”芒这话说得也有些违心，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想要留下完全是出于自己的心意。

自从第一次听到从昕玥那样的经历，看到她那样的哭泣，更看到她为老大做的那些牺牲后，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女人产生的那一点点爱慕已经在心底慢慢生长。芒知道自己生出了不该生的心思，所以他决定作为陪护一直陪在从昕玥的身边，一直到她不再需要自己为止。

以前芒还可以骗自己不去想这些，觉得只要自己不想就不会有离开从昕玥的一天，可是今天从昕玥对着自己说出了这番话，让芒意识到从昕玥终究跟自己跟老大不是一路人，她自己都知道自己不可能和老大永远在一起，更何况是他这么一个小人物，所以芒知道自己今天必须要做出选择，是选择从昕玥还是选择老大。

“没什么不能的，”从昕玥双眼直视着芒，“你不是一个没有主见，唯命是从的人，要不是你自己愿意，谁也没有办法让你做什么，包括莫西，所以你为什么会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多少还是知道原因的，只是现在，芒，时间已经不容许我再等下去了，你也必须做出选择，去，还是，留，”

芒露出了一丝苦涩，无奈地笑，“我还以为我一直伪装得很好，没想到，果然是没有什么事可以逃过你的眼睛的，”

“所以，你的决定是？”从昕玥也不想再探究芒内心的想法，他既然跟自己是同行，有些事还是不要深究的好，深究了他也未必会说的。

“如果我选择老大，你会怎么样？”芒很想知道从昕玥下一步要做什么。

“离开，离开这里，回自己家，”从昕玥丝毫没有犹豫，“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罗奇峰也好，邢晓峰也好，梁泽也好，我想我是可以应付的，他们再怎么样也不会要我的命的，”

“明白了，”芒明白了从昕玥的心思，“如果我离开了，罗奇峰找你，你就会一个人去，是吗？”

从昕玥点头。

芒无奈地摇头一笑，“你不觉得，如果老大知道了，会想要杀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