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突然死亡

“是真的！”常子铖瞪圆了眼睛，急于证明自己的说法似的一边说一边还翻出之前两个小时的监控记录，“你看一下，我说的是真的，”

艾诺尔俯下身认真地看起视频来，起初还没什么，后来越看艾诺尔的脸色越难看，到视频结束的时候艾诺尔只觉得自己想要立刻跑到医院去，想知道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根本不相信老大是发病。

“在这之前，有谁进去见过莫西或者说是梁泽吗？”艾诺尔觉得老大那个样子看上去更像是中毒了。

常子铖只是摇摇头，“没有，不信，你可以看一下昨晚的监控录像，”

“好的，”艾诺尔自己也坐了下来，翻看了昨天下午他离开后一直到他今天早上过来，这中间的所有录像记录，除了后来老大发病后有人进入了羁押室，之前确实是没有人进入过羁押室。不过这中间艾诺尔却发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现场的人，那个人就是晋婧。

“她怎么会在那里的？”艾诺尔手指指着定格画面里的晋婧问常子铖。

“她是昨天晚上值班医务呀，有什么问题吗？”常子铖有些不明白艾诺尔为什么要这么问。

“她是法医处的法医，怎么会是值班医务？”艾诺尔觉得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问题，但是艾诺尔又无法直接跟面前的人说，所以只能自己心里猜测着是不是老大要晋婧这么做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才刚来没多久，警队很多人我还不是都认识，我跑到医务室的时候救她一个人在，我自然就以为她是值班医务啦，怎么了？她是有什么问题吗？”常子铖满眼疑惑地盯着艾诺尔，“或许她帮人顶班？”

“或许吧，”艾诺尔也不想对一个外人说什么，说多了只会让人起疑。艾诺尔让自己平静下来，起身离开座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等一杯水喝完了才开口，“你不是下班了吗？快点回吧，回家好好睡一觉，刚才的事肯定也把你折腾得够呛吧，”

“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吓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常子铖还是一副不安和惊恐的样子，“我只能把薛队叫来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一个人可是担不起呀，”

“你也算是运气差，来警队没多久就遇到了这种事，”艾诺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才转身慢慢地坐回椅子上，“不过这事儿应该也怪不到你头上，毕竟都有监控录像为证，那人是自己发病，又不是被什么人下了药，你说是不是？”

艾诺尔这话一半是安慰常子铖，一半是在试探他，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隐瞒什么。

“也对，我又没做什么，后来一直都是薛队在主事，我也只是在一旁看着而已，”常子铖这话说得也是巧妙，不着痕迹地就把自己给摘干净了。

“那就好，你辛苦了，先回吧，有事我会联系你的，”艾诺尔也听出这人话里的意思也就不再追问什么了。

大白天的艾诺尔不可能直接打电话给芒，所以艾诺尔在常子铖离开后立刻掏出手机给芒发了一条短信：老大出事了，在医院。

收到信息的芒简单回复了收到后就立刻开车去了蓝州市第一人民医院。刑警队的人要送伤者病患肯定是送到三甲医院的，芒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毫不犹豫地就直奔蓝州市唯一的一家三甲医院去了。到了医院后，芒就直奔了急救中心，他想着老大无论是发病还是中毒，肯定都会先到急救中心进行治疗的。

果然不出芒所料，他一走近急救中心的走廊一头，远远地就看到薛沐风在内的几名刑警正等在急救中心门口，焦急地等待着什么，而芒这时也看到了晋婧，发现她也在这群人中间，可是她从她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情绪。芒决定先不靠近他们，只远远地观察，看看他们的反应，大概也就能知道老大的情况了。

没过多久芒就听到急救室的门被打开了，然后就是一群人的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但因为离的太远，所以芒只能听到一些断续的词语，什么尽力了，停止了什么的，只听得芒心头阵阵发凉。随后芒就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朝自己这边靠近了，说话声也变得清晰了。

芒听到一个警员问薛沐风，“薛队，要不要做解剖尸检？”

薛沐风嗓音低沉含着怒气，“废话，让晋婧做，尽快出报告，”

那个警员回复了一声是后便转身去找晋婧了。

芒侧着头看着薛沐风离开了急救中心，朝医院门外走去，脸色阴沉得吓人。芒又转过身，正好看见那名警员正在跟晋婧说着什么，然后晋婧便也转身离开了，只是她是进的是急救室。最后那名警员也匆匆离开了急救中心，朝医院大门疾步而去。

芒原本还心存侥幸，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现在芒无法再回避这个事实，而这个事实让他的心瞬间变得空洞无声，寂静而冰冷。芒不敢也不愿意去相信老大就这样离开了，事前没有任何征兆就这么突然地离开了。彻骨的冷让芒忍不住全身颤栗，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一滴眼泪瞬间滑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芒终于从这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去做，无论老大的离开是意外还是人为他都要查个水落石出。芒觉得自己要是不能查明这其中的原因，他觉得自己将永远无法面对从昕玥。如果自己不查明真相，芒甚至觉得自己都无法面对自己。

“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给你一个交代的，”芒也快步离开了医院，开着车朝警队飞驰而去。

一路开着车渐渐冷静下来的芒意识到自己此刻最应该去的不是警队，而是从昕玥那里，守在她那里，因为老大已经离开的消息一旦证实，薛沐风一定会通知从昕玥的，而从昕玥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芒不用猜都能知道，所以芒知道自己一定要陪在从昕玥身边，帮她度过对她来说犹如天塌了一般的时刻。

情况也确如芒猜测的那样，薛沐风回到警队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联系了从昕玥，让她即刻来警队，但是只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说，并没有说是什么事。

接到电话的从昕玥还不知道她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依旧如同往常一般换好衣服，把小夏托付给了邻居暂时带一下。当从昕玥刚锁好门准备去开车的时候，却看到芒的车正停在不远处。

“你怎么来了？”从昕玥走到芒的车边上，见芒的脸色很不好，“你怎么了？”

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真的说不出口，只能勉强保持平静，“没什么，原本是想找你说说话的，看你又要出门就没有下车，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吧，”

“好，去警队，”从昕玥疑惑地又看了一眼芒，她总觉得芒说话的语气不是一般的低沉，而是特别的消沉，好像是遇到了什么特别压抑难过的事情似的。

坐上芒的车，从昕玥更加能感觉出芒全身都笼罩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压抑，脸上的表情也像是强压着镇定似的。从昕玥微微蹙眉，“芒，你到底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难过的事了吗？”

芒只觉得喉头卡得难受，都快要发不出声音了，可是却依旧要强压着心里的情绪，“我是有些事要跟你说，不过也不急，等你去了警队回来后再跟你说吧，”

“好，”从昕玥隐隐能感觉得出芒心里此时一定压着什么事，让他连一贯的冷静都维持不了了，可是芒自己不愿意说，从昕玥也不能逼问，只能沉默。

两人很快就到了警队。芒一言不发地停好车，帮从昕玥开车门，陪着从昕玥上楼。这期间芒一直低头垂暮，没有看从昕玥一眼，他怕自己眼底里的情绪被从昕玥看穿。不过芒知道从昕玥很快就会知道真相，薛沐风根本不会顾及从昕玥的感受，他很可能还会把从昕玥带去见老大的。芒只是想想都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眉头不受控制地拧到了一起。

“芒，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从昕玥见跟在自己身后的芒情绪低落，似乎一直在想着什么让他很纠结的事情，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这里。

“啊？没什么，”芒只是低着头，轻声回应，他无法再说更多了。

从昕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不光是芒，就连警队其他人也是，见到自己的人都在用深沉而略带伤感的眼神盯着自己。从昕玥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她又转头看着芒，她觉得芒一定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只是一直没有告诉自己。

“芒，”从昕玥停下脚步，神情异样严肃地盯着芒，“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