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贪心都不如
“大师兄，你本不是迂腐的人，性子逍遥，却被师父教的，偏离了天性。”
“你的天赋，也就难以完全发挥了。”
吴姓女弟子道，话语间，颇多惋惜。
岳不群面容铁青，厉声道：“你的意思，为师在误人子弟？”
那吴姓女弟子笑了一笑，似乎牵动了伤势，脏腑传来剧痛，令她的脸庞，抽搐了两下。
可她并未因此呼嚎，依旧是淡淡的模样。
“华山祖师，传下了剑宗、气宗两脉，自有缘由。”
“若无对应的武功，那就罢了。”
“可条件具备了，又何必分得太清？”
“专修内功和专修剑道的武道强者，在这大明江湖，难道还少吗？”
吴师妹轻轻地摇了摇头，纵然不谈别派的高人，便是华山，不也曾出过那位风清扬太师叔？
岳不群面黑如炭，却又无法反驳。
风清扬师叔，确实厉害，乃华山建派以来，最强之人！
比华山祖师都猛了！
哪怕算上了大元华山派、大清华山派，也找不出第二个，能与风清扬并肩的存在。
数十年前，两宗内讧，气宗为求胜算，也是提前使计，骗走了风清扬，要不然……
这一点，五名长辈，作为亲历者，自然了如指掌。
当时的他们，都还年幼，对此也没什么发言权。
事实上，在岳松涛看来，这也没啥问题。
兵不厌诈嘛。
虽说对同门使诈，好说不好听。
“咱们华山有史以来的第一高手，竟出自剑宗？”
令狐冲有些发怔，他确天性潇洒，但对气宗，也很有认同感，即便剑宗也属于华山一门，可听闻此消息，也难免吃惊，颇不好接受。
“阿弥陀佛。”枯梅师太，双手合十，口宣佛号，微微闭目，却不知在想什么。
岳松涛、华真真、宁中则，却是叹了口气。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谁也无法否认。
“那是咱们气宗，无人将《紫霞神功》，修至大成……”岳不群闷闷不乐。
“别处都不说了，单是大明江湖，纯粹练剑的武者，就不乏至强的剑神了！”吴师妹用幽幽地语气道，“师父，你们墨守成规，也难怪华山，每况愈下了。”
“再这样下去……呵呵，也别想着，重返五岳第一，再任盟主了，能勉强维系住五岳第二宗的地位，就殊为不易。”
“于大明江湖，也再无过去的辉煌。”
一时，气氛沉寂，针落可闻。
在场之人，谁又不想，华山复兴呢？
可那又怎是易事？
“《独孤九剑》，是风太师叔的成名绝技，比《夺命连环三仙剑》、《清风十三式》等，还要让大明江湖的强者敬畏……”
“青龙会，既然盯上了，就不会善罢甘休。”
“你们……好自为之。”
吴师妹说着，便咽了气。
宁中则低叹一声，蹲下身子，掏出手帕，擦净了吴姓女弟子身上的血迹，再为其理顺了衣服，尔后抱起来。
“把她厚葬了……”枯梅师太说道，又摇摇头，“江湖中人，指不定何时死去，也不必在乎什么丧仪了，死后能有口棺材，埋于黄土地下，不被野兽啃食，就算幸运了。”
红颜子弟江湖老，古往今来，又有几个武者，寿终正寝？
令狐冲的目光，瞧了瞧青衣楼卧底的杨师弟，再看了看青龙会而来的吴师妹，不禁伤怀。
但想着吴师妹临死前所说的《独孤九剑》，令狐冲又不由好奇。
“那《独孤九剑》，是什么？”
华真真回答：“一部无上剑技！”
宁中则道：“据闻，《独孤九剑》，出自大宋江湖的剑魔之手……”
岳松涛道：“大宋江湖，已经隐居了的神雕大侠，冲儿，你总听过吧？”
令狐冲点点头，神雕侠侣，绝迹江湖了。
“神雕大侠，之所以有此名号，便是身旁常伴随了一头神雕……那头雕，就是剑魔前辈所养，而神雕侠的剑法，均赖神雕传授，利剑、软剑、重剑，皆是天下绝顶！”岳松涛用敬佩的口吻道。
毕竟，谁人不知，神雕大侠杨过，真正的发迹，是在断臂之后……身体有疾，照样走上了武道之巅，此等资质悟性，百年难遇！
“那神雕大侠，应该叫神雕剑神啊……”令狐冲困惑，正如大明江湖的覆雨剑神等。
岳不群冷哼一声，道：“杨大侠最厉害的，当是一身雄浑的真元，绵延如大海，无有尽头。”
“所谓剑法，不过是绝强的真元催动，自然强劲。”
对剑气的分歧，岳不群，依旧是固守己见。
相比之下，岳松涛、华真真、宁中则，这三位性格没那么死板的，就不提了，纵是枯梅师太，都脸上掠过了一抹无奈。
杨大侠的实力，真元强大是其一，而剑法通神是其二。
二者，都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本门历史第一的风清扬，只怕在剑道上，都不及杨大侠，遑论内功修为了。
“也有传说，《独孤九剑》，是杨大侠，总结了剑魔前辈的理念所创，以其名头，传播四海。”枯梅师太道。
“也不怪那青龙会，觊觎了《独孤九剑》……”
岳松涛揉了揉眉心，龙形烙印一闪一闪。
和《独孤九剑》比起来，《紫霞神功》，还真不够看了。
青衣楼，原来在这方面，都不及青龙会……
同是“青”字辈，也都属于地下世界，可二者间的差距……毫不夸张地讲，比华山派和少林派的差距都大！
起码华山最辉煌的时候，逼近了少林！
而青衣楼最强之时，都不如青龙会远甚！
哪怕贪心都比不过……
“吴师妹，出自青龙会的九月分堂、九月初七分舵……”
令狐冲思忖，青龙会的大名，他自有耳闻，那是大明江湖的超级地下组织，也往往隶属于魔道，和日月神教、金钱帮相较，也毫不逊色，虽少了几分霸道，却更多几分诡秘。
青龙会的窥觑，也比青衣楼，更叫众人心悸。
就在此时，有一批人，来到了令狐冲的院外，透过敞开的门户，瞧见了里头的景象，无不大吃一惊。
“杨师弟、吴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