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感情可以伤，钱不行！
林卓深谙送礼的门道，所以他是故意的。
烟酒谁不会送啊？
难点在于，怎么在送礼时给主家留下深刻印象。
买500元的营养品很稀松平常，你要说买了双价值500元的袜子……
就算人家说你是冤大头，也肯定把你记下了。
然后背地里暗自称奇，还会将此事引为谈资，每谈论一次，就能巩固加深一次印象。
下次见面，双方关系无形中得到加深。
这就是花小钱，办大事。
……
居家第五日，林卓猛虎出笼。
算算日子，老林和孙女士应该消气了才对，他俩总体来说是很开明的。
兼个职算什么大事，生病纯属意外。
于是，等二人上班出门，林卓立刻爬起来，在饭桌留下字条——
“爸妈，我这次一定信守承诺，每三天回来报道一次！”
最后还画了个小人，算是老林家的幽默小情趣。
随即，他开始大肆采购。
9点40分。
林卓提前出现在岑志宏家楼下。
他没打电话，就这么静静等待。
楼上浇花的王云，看到了林卓的身影，催促道：“林卓来了，在楼下呢。”
“嗯？”岑志宏愣了一下，又拿起手机看了看，也没打电话啊。
他大概懂了，这小子就是人精，所做的每件事都必有深意，这是故意作低姿态给他看呢。
“哼，让他等着去！”
“哎呀，老岑，人家孩子不容易，费尽心思求到你这里，你还拿什么架子啊？”
“三四千的化妆品，我可答应给诗文了，你要现在不下楼，那我去，把东西还给人家，到时候你女儿问你要什么贵妇霜，你去解释去。”
嘶。
岑志宏被拿捏了。
贵妇霜，狗屁不通！
他拎起公文包和车钥匙，大步下了楼。
林卓一见，连忙跑了上去：“岑叔叔。”
岑志宏到底没给他臭脸，只在心下叹了口气，就按响了小轿车的门锁：“上车吧。”
谁知，林卓拽住了他，指了指后面停着的出租车：“岑叔叔，我包了一天的车，咱们坐车去吧，不然晚上喝了酒，怕是回不来了。”
岑志宏眼睛微眯：“你知道接下来是什么流程了？”
“嘿嘿，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您放心，我酒量高中就练出来了，一点问题没有。”
等岑志宏来到出租车前，就看到后排被烟酒挤得满满当当，只剩半个屁股的座椅。
他忍不住提醒一句：“县城的大老粗可不懂你那什么贵妇霜。”
林卓：“岑叔叔，也就云姨配得上用贵妇霜，我能瞎送别人嘛。”
“哼！”
二人上车，直往柳县而去。
林卓要去柳县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四巨头。
除此之外，他也不打算让四巨头出这笔巨额的礼品损耗。
这可不是林卓大方讲义气，替他们省钱。
纯粹是……
这些人脉必须笼络在林卓自己的手上。
他耗费心思、金钱打通的关系，凭什么给他们做嫁衣？
反之，这些人脉关系，是在他上大学后，替他悬在五店头上的一把利剑。
一暑假三十万收入的店铺，很容易滋生贪念，使人膨胀。
七中的张强，被一万块就拖下了水。
三十万啊，多少张脸皮都能被撕破。
林卓坚信一个道理；
人是会变的。
所以，他只能做好自己，防范他人。
感情可以受伤，但钱不可以！
……
中午。
老林与孙女士又结伴下班了，他们是厂里的模范夫妻，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开门，孙女士兴致勃勃：“儿子，今天想吃什么？车间今天发奖金了，我和你爸又是上半年的劳模，要不咱们出去下馆子？”
“……”
屋内，仅剩回音，不见回应。
孙女士的笑容，僵在脸上。
好心情也轰然散去。
老林心中大呼不妙：“老婆，儿子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
嗖——
孙女士一个闪现，来到饭桌前，拿起了那张字条。
“好好好！”
“答应我们不去兼职，又去了是吧！”
“他考上大学以后就反了天了，我今天要不让他知道个轻重，他以后只会一错再错！”
“老林，去借车！我们去把他抓回来！！”
老林：“咱们刚评上劳模，请假不好吧？”
孙女士横眉怒眼：“劳模是上半年的劳模，老娘下半年不要这个劳模了行不行？！”
老林瑟瑟发抖！
夫妻俩借来小轿车，杀向河西县。
孙女士一路上都在释放暴怒，老林一路都在劝慰：“要不打个电话吧，劝劝他，咱们去了让他面子上不好看。”
“现在知道不好看了？做事之前怎么不考虑后果！”
“林东风，你今天再多说一个字，咱俩过不下去了！”
嘶……
老林吓得倒吸了一口离婚证，坚定背叛了亲儿子：
“老婆你放心，今日我不除此獠，难解心头之恨！”
夫妻俩出发都十二点半了。
抵达河西县刚好是中午休息时间。
孙女士车上是恶面罗刹，下了车还是做了表情管理的。
两人之前来过一次，熟门熟路上了二楼。
入眼，没有儿子的身影，反而是四个女孩正围坐在前台吃饭。
孙女士险些就再次炸锅了。
林卓，竟然学会撒谎了！
当初说没有女孩，可现在呢？
不止一个，整整四个！！
老林怕媳妇暴走，小声道：“不论怎么样，其他人是无辜的，好好说话。”
二人入内，引起了常悦和蒋欣桐四人的注意。
新来的两个兼职生还有些唯唯诺诺，常悦二人已是见过大场面的了。
放下碗筷就迎了上去，顺手还抽了张抽纸，不着痕迹地擦了擦嘴。
“两位家长您好，请问你们是想咨询点什么呢？”
“孩子今年多大，男孩女孩，对乐器是否感兴趣？”
吉他课时费高，是大头，他们优先推荐艺术课程，且后续还有考级的收费。
孙女士阴阳怪气：“男孩，十八岁了。”
常悦对答如流：“高中毕业吧？我们这也有不少高中毕业生来学吉他的，大学生活丰富多彩，有许多社团可以参加。”
“如果现在能掌握一技之长，对之后的大学生活是很有帮助的……”
她们耐心推荐，各种话术层出不穷。
孙女士听得不耐烦了：“我们不是来报名的，我们找林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