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浮出水面
在姜芸的手腕上，布满大小不一的淤青，许哲安看得触目惊心。
“芸姐，这是怎么回事？”
“......”
姜芸默不作声，连忙把袖子拉下去重新遮好。
“你不说我也猜得到。”
许哲安果断牵起她的手。
“你干什么？”
姜芸急切问道，没受伤的右脸也跟红起来，四处张望，生怕被别人看见。
“去医院，验伤。”
许哲安牵着她往校门外走，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只是手腕一处，就有不下十处伤痕，身上大概率还有。
越想越生气，简直是骇人听闻！
“许哲安，放开我好不好？会影响到你的...”
“如果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受罪的话，那我做不到。”
许哲安把假条交给门卫，做完登记两人走出校门，他拦下一辆车，目的地直奔江城第一医院。
总是优先考虑别人，从来不想想自己。时间一久你还能记得自己是谁？
这句话在大学时期不止一次跟她讲过，但她从来都是笑着说没事。
前世最后一次见面，还是自己瞅准自媒体要崛起的风口想创业，可身边除开姜芸没人支持。
而且那天她把兼职存下来的五千块钱偷偷放在自己书包里，并亲手写下祝福。
姜芸坐在车里焦躁不安，戳了戳许哲安的胳膊。
“我......你。”
“不会告诉别人，检查必须做，听话。”
......
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停在第一医院的门前，许哲安结账后再次牵起姜芸的手往门诊大楼走去。
他爸妈都是这里的医生，自然认识不少人，准备先问问情况。
谁知道刚走进大门，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往外走。
许哲安仔细确认才喊道：
“妈！”
年轻版确实不容易辨认。
钟媛听到声音，放下挡太阳的手。
姜芸大吃一惊，想扯开手根本用不上力。
钟媛走到两人面前，见自己儿子牵着个女孩子，疑惑问道：
“你这会儿没课？”
“妈，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同桌姜芸。你不是出差吗？”
“你从哪儿听说我要出差的？说你的事情。”
钟媛大致知道自己儿子是为何而来，姜芸脸上肿的实在是太厉害了。不禁猜测起来：该不会是自己家猪拱了别人家的白菜？
许哲安反应很快，大概是老爸接的杨明辉电话，帮自己打的圆场。
这都不重要，以后再解释。
他指着姜芸的脸，“妈，帮她做个消肿，然后做个检查行不？”
紧接着捏了捏姜芸的手。
“叫钟阿姨。”
姜芸深深鞠了一躬。
“钟阿姨好。”
“你好你好，小芸对吧，你们跟我进来。”
钟媛边走边掏出手机，给同事打去电话，让帮忙准备些药品。
到休息室门口，许哲安感受到姜芸的紧张，于是半开玩笑道：
“放轻松，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况且……”
姜芸狠狠在他手心拧了一下。
“不正经！你要这样我回去了。”
“逗你的，稍微等我几分钟。”
许哲安松开姜芸的手，轻轻推开休息室的门。
“妈，还有多久。”
“别催，药还没送过来。”
钟媛换上白大褂，把许哲安拉到里面的小隔间。
“那是你女朋友？”
嗯？
差点忘记自己老妈喜欢八卦的事情。
“不是，好朋友。”
钟媛宛如吃瓜群众，满脸写着三个大字：不相信。
“连你妈都瞒着？”
“这事回头给你解释，先说正事。”
许哲安压低声音。
“她的胳膊上有淤青，我怀疑是家暴，身上可能也有，你等下帮忙看看。”
“唉……又是家暴，前几天刚来一起，那女孩子才初中。”
钟媛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医院人来人往，目睹过太多的奇闻异事。
“所以这次拜托老妈，千万别八卦啊，以后家务我全包怎么样？”
许哲安双手合十请求着。
“混小子，你妈这么不值得信任？去叫小芸进来，我先检查一下，你把门儿看紧。”
“好嘞。”
许哲安答应后，立马离开休息室，出来便看到姜芸对着墙上名人画像的反光处看自己的脸。
他悄悄走到姜芸身后，小声说道：
“真好看。”
“我早看见你了，鬼鬼祟祟的。”
“我妈让你进去，你不要怕她，她很随和的，千万别隐瞒，有问题早点看好，不然会耽误高考。”
许哲安为了让她更加心安理得接受帮助，补充道：
“我知道你努力学习是想摆脱他们，但是抓得住才叫机会，抓不住什么都不是。”
姜芸总觉得今天的许哲安怪怪的，跟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他截然不同，多出几分成熟。
眼下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能鞠躬表示自己的谢意：
“谢谢你。”
“快去，我在外面等你。”
看到她推门而入，许哲安开始踱步起来，继续思考着没分析清楚的事情。
以姜芸当时的性子而言，如果不是对她非常重要的事情，肯定不至于跳楼。
刘芳是后妈，那亲爸总不至于会放任不管吧。
都说女儿是老爹的小棉袄，姜芸本身就很讨喜，概率不太大。
不知不觉中，钟媛已经带着姜芸出来了。
“安仔，你带小芸去做两个检查，人我已经联系好了，我要去趟急诊。”
“行。”
许哲安接过单子，上面写着要做的检查和对应的楼号。
他看向正用冰袋敷脸的姜芸，轻咳一声：
“要不我帮你按着，咋样？”
“不像话，我自己拿就行。”
“那手给我总可以吧，你这样容易摔倒。”
许哲安伸出手想要再牵牵，姜芸果断把手放衣服口袋里。
“不给，你就是想耍流氓。”
“唉，我的心日月可鉴，单纯担心你而已。”
许哲安摇头晃脑，像是那郁郁不得志的诗人一样。
“没想到在芸姐你的眼里，我这么不入流……”
姜芸翻了个白眼，“走吧走吧，拿你没办法。”
说完，她走到许哲安跟前，把右手攥到他的掌心里。
“这可是你自己放的。”
许哲安面露喜色，甚是得意，紧紧握住她的手朝影像中心大楼走去。
一路上姜芸都没说话，许哲安则是满脸轻松。
“其实也没啥，你信不信等我们回去到处都是关于我俩的谣言。”
“还不都是你！”
“所以后面有什么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