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杀
“好胆!敢直呼钱坛主大名,真是活腻了!”韩飞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见此,江冲明摇了摇头,不想再继续玩下去了。
也不知道这是江河帮谁的儿子孙子,这么嚣张。
看来虞湖城分坛需要好好整顿一下了。
他不再理会,带着王依云径直向城外走去。
见状,韩飞心中愈发恼火。
两个臭外地的来了虞湖城还不老实?
他们不知道虞湖城如今是江河帮的地盘?
不知道韩家在虞湖城深耕多年,江河帮虞湖城分坛三位堂主都出自韩家么?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
“此人冒犯江河帮,意图对钱坛主不敬,直接拿下!”
随着韩飞一声令下,不知从哪忽然冒出来三个人,身手敏捷,神情凶狠,显然是事先安排好的手下。
“给我上,男的死活不管,女的不准伤她!”
伴随韩飞的嚣张跋扈之声,三人迅速向江冲明和王依云扑去,试图将两人制服。
一人身材高大魁梧,满脸横肉,手持一把厚重的钢刀,刀身泛着寒光,锋利无比,大吼一声,挥舞着钢刀,如同狂风暴雨般向江冲明袭来。
一人身形瘦削,动作却异常灵活,手中握着一对精钢打造的双钩,钩尖锋利如针,带着点点寒星。
一人腰间佩着一柄长剑,剑鞘上刻着精美的花纹,显然是一把名贵的宝剑。他并没有急于出手,而是冷静地观察着江冲明和王依云的动向,寻找着合适的时机。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股无形的波动,紧接着,咣咚!
一声清脆的响声后,三人应声而倒。
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击中,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土。
韩飞一愣,快步走上去探了探鼻息。
却发现三人皆已经浑身僵直,已然没了气息。
抬起头,一脸惊恐地看着近在眼前的江冲明,心中满是恐惧和不解。
什么高手才能在须臾之间杀掉三个贴身护卫?
韩飞浑身颤抖着:“慢着,你别过来!我爹,我大伯都是江河帮堂主,我爷爷曾经也是堂主,如今更是在总坛任职,你要是杀了我,你也好过不了……”
死到临头了还在威胁?
江冲明忽然改了主意,直接打断他的话:“我不杀你。”
“虞湖韩家是不是?我记住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你多找几个人,把你家有实力的都叫上,我倒要看看虞湖韩家有多厉害。”
说完,他直接飞身上马,渐渐走远。
韩飞瘫坐在地上,浑身冷汗淋漓,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般,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惊恐。
“完了……是不是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了……”韩飞喃喃道。
回想起刚才江冲明那从容不迫的态度,心中不禁一阵发寒。
那句“我不杀你”在耳畔不停回荡,更让他感到不安。
他知道,自己这次可能闯祸了。
……
出了城,江冲明心情再度转好。
对他而言,杀韩飞的意义不大。
世间少了一个纨绔,还有很多纨绔。
韩飞死了,旁人只当是得罪了高人,运气不好罢了。
对于更多更广泛的纨绔,以及为他们撑腰的权贵,这群江河帮的蛀虫,还是逍遥自在。
江冲明心中明白,韩飞这种纨绔子弟虽然可恶,但杀掉他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不如就从他入手,开始逐渐清洗虞湖城,进而扩展到整个千湖郡。
借此机会来整顿虞湖城的秩序,清除那些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弟和蛀虫。
当然,江冲明不指望能消灭这类人,但他未来五年是要作为江河帮二号人物出现的。
未来五年,他吃江河帮的珍馐佳肴,喝江河帮的上品泉水,用江河帮的天材地宝。
那自然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了。
按照于蛟的意思,以及自己的想法,发动一场全面的大清洗是势在必行的。
两位宗师坐镇的门派,也不怕底下暗流涌动闹出乱子。
把江河帮整肃一遍,很有利于在乱世中生存下去。
往小了说,欺压百姓的少了,起义造反的也就少了。
往大了说,清除江河帮内部的不良因素,能为帮派的长远发展扫清障碍。
哪怕有天遭遇重大打击,面临困境,也不会轻易一哄而散。
总有人能记得曾经的江河帮,总有人能感念曾经的江河帮,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让江河帮得以延续和传承。
……
离开虞湖城后,江冲明和王依云一路畅通无阻地前行。
在千湖郡的地界内,局势相对安稳,江河帮的势力覆盖了整个郡,维持着脆弱的秩序。
百姓们谈不上安居乐业,但多少还是能活下去的。
然而,当他们跨过千湖郡与安平郡的边界时,仿佛从一个世界踏入了另一个世界,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得荒凉起来。
渡过虞江,来到安平郡,连绵起伏的矮山丘陵间,原本应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如今却变得稀疏凋敝。
许多树木被砍伐一空,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桩,像是被剃光了头发的老人,显得苍老而无力。
山间的小路上,杂草丛生,荆棘密布,不时有野兽的嘶吼声从林间传出,让人毛骨悚然。
几乎每隔一座山、一条江河湖泊便有一伙山贼水匪,挑选着合适的下手目标,时而袭击过往的商队,时而抢劫路过的行人。
这些土匪大多穿着破烂的衣衫,手持磨尖的竹木武器,若是仔细分辨,还能看出他们手上的老茧。
恐怕,这大部分土匪原来也都是安分守己的百姓,因为战乱或是天灾,最终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这地方连流民乞丐都少了很多。
不知道多少人的尸骨或散落在路边,或堆积在山洞中,有些甚至能看出人类撕咬的痕迹,让人触目惊心。
同类相食,何其悲哀?
一路上所遇见的村落稀少而破败,偶尔能看到几间低矮的茅草屋,屋顶上的茅草已经发黄发霉,墙壁上布满了裂缝,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将其吹倒。
村子里人烟稀少,偶尔有几个面黄肌瘦的老人坐在屋前,眼神呆滞地望着远方,似乎在回忆着往昔的繁华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