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南焦北于，你不是有个女儿？
“你刚刚说要收拾东西吧？”
龚樰‘提醒’张喻：“改天再看剧本？”
“哦，对啊！”
张喻‘恍然’，冲谢志华摆摆手：“我现在有点儿忙，你留下剧本。”
向来以谢志华大姐头自居，她可不能露怯。
呵！
谢志华也没指望张喻能看懂，‘信以为真’：“我等嫂子的消息！”
他和龚樰同时离开209。
“《秋海棠》还没有启动拍摄？”
外面夜色弥漫，两人漫步在沪/影新村，谢志华打破静寂，率先起个话题。
“剧组出点儿问题。”
龚樰轻声解释：“估计要到9月份。”
“去哪里？”
“冀省保州市吧，那里有二三十年代的建筑。”
龚樰意有所指。
“离燕京很近。”
谢志华善解人意：“我可以去观摩吧？”
“不要影响你学习。”
龚樰的回答很巧妙。
“龚樰！”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有人从外面回来，跟她打招呼：“有客人啊？”
看不清谢志华的脸，那人也就是随口问问。
很明显龚樰有点儿紧张，等人离开，立即催促谢志华：“写出英伦语剧本很辛苦吧？今晚早点儿回去休息。”
“嗯！”
知道她脸皮薄，谢志华点点头：“再见！”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龚樰幽幽叹口气。
他才17岁！
17岁！
此时209的张喻，也在嘀咕谢志华的年龄。
刚刚她又翻看《致命武器》剧本，哪怕对着词典一一对照，还是无法理解语境。
这小子懂得太多！
也就是年轻，还没拿过奖项。
否则无论是当姐，还是当嫂子，自己都镇不住他！
“呵！”
想起刚刚离开的场景，张喻脸上满是戏谑：“两个人倒是心意相通，就看志华你能不能把握住。”
至于手里的剧本，她也找到解决办法：“要张键亚去找人，谁让他沾《芙蓉小镇》的光呢？”
张喻不再苦恼。
“志华的英伦语剧本？”
张键亚晚上9点到家，听张喻提起《致命武器》，立即拿起翻阅。
“我只认识‘the’、‘I’，‘my’这些单词，根本看不懂啊！”
他脸上露出苦笑：“不明白剧本写什么，你怎么帮志华卖到丑国？”
“我不管！”
张喻撇撇嘴：“是你欠志华的人情，又不是我。”
“帮他去丑国卖剧本，是他欠我人情，跟你无关。”
……
结婚一年多，还和他分得明白，张键亚心塞。
他闷头思索，想着该找谁帮忙。
“焦老师！”
张键亚很快想到合适人选。
“焦老师？”
张喻释然：“他演过莎是比亚戏剧，肯定熟悉英伦语。”
“当然！”
张键亚满脸傲娇：“焦老师家里英伦语典籍有好多，就是不清楚他有没有空。”
“试试呗！”
张喻无可无不可道：“你最近没怎么去过焦老师家，正好去拜访一下。”
他们俩提到的焦老师就是焦煌，以前专门从事话剧表演，与燕京的于是芝号称‘南焦北于’。
因为常表演莎是比亚的剧本，还有个‘莎剧王子’的美称。
此时的他，还不是皇帝专业户，没有开启事业第二春。
要说跟张键亚有关系、又能通读英伦语的，还真是非他莫属。
当初张键亚刚进魔都电影制片厂，学识方面有缺陷。
是焦煌看重他，借书给张键亚阅读，他才能有所积累，两人算是有师徒情分。
最近张键亚忙着协助谢进研究《芙蓉小镇》，的确很久没见过焦煌，正好拿剧本去探望探望。
“焦老师！”
第二天抽空到焦家，张键亚放下两盒茶叶，寒暄几句，挑明来意：“我的好哥们写个剧本，想卖到丑国去。”
“您觉得有价值吗？”
他递过稿子。
“《致命武器》？”
焦煌一眼认出标题，兴致勃勃：“有点儿丑国好来屋的风格，对那边很了解啊！”
他今年49岁，阅历丰富，也喜欢接触新事物，往下阅读。
张键亚见焦煌聚精会神翻看，似乎很投入的样子，快要撑破眼眶。
他可以确定谢志华没去过丑国，难道就是听参加丑国电影展的龚樰和张喻提及，就能掌握好来屋那边的编剧风格？
“不错！”
焦煌看完十个场景，放下剧本，给出评价：“情节紧凑，角色也有趣。”
“两个男警员，一个生活美满，一个能力突出、但有伤心往事，还是一黑一白。”
“前面埋下悬念，时刻吸引观众。”
……
“只看前面这些情节，很适合好来屋拍摄。”
焦煌面色凝重：“但丑国有点儿排外，估计很难卖高价。”
“明白！”
张键亚心中一震。
也就是说除去歧视，剧本很值钱！
“焦老师！”
他讲下谢志华的情况，脸上露出苦笑：“跟志华相比，感觉自己白活几十年。”
“17岁？”
焦煌也很惊讶，但很快安抚张键亚：“有时候不能不承认天赋，但只要你努力，还可以厚积薄发。”
“别忘记你来电影制片厂的目的，现在不是跟着谢进学习吗？”
……
没有谢志华，还要熬时间呢！
厂长徐桑楚有叮嘱，张键亚只是心里吐槽，没告诉焦煌真相。
“您再看看有没有错处？”
他指着剧本恳求：“张喻很快要去丑国，会带走稿子。”
“五天！”
焦煌算算时间，跟张键亚约定：“你带谢志华一起来，顺便改下剧本。”
“好！”
张键亚告辞，去片场找谢志华，提起这件事。
“焦老师？！”
谢志华毫不迟疑：“我跟李导请假，能抽出时间。”
五天后，张键亚开车接走谢志华，两人到焦煌家。
“我有些妄言。”
焦煌上下打量谢志华，脸上少见露出苦笑：“你的剧本语言精炼，我挑不出毛病。”
“啊？！”
张键亚震惊失声，盯住谢志华：“你这样优秀，还给不给其他人活路？！”
“是焦老师谦虚。”
谢志华摆摆手：“我要学的多着呢！”
很好！
焦煌仔细观察谢志华，的确没有恃才傲物，更欣赏这个17岁的少年。
他刚刚是故意夸大其词，就是要看谢志华的反应。
接下来两人讨论细节，进一步完善剧本，最终定稿。
厉害！
谢志华暗暗赞叹。
某些单词的用法，他其实一知半解，跟焦煌无法相比。
剧本的小缺陷得到纠正，更可能卖个好价钱。
“谢谢焦老师！”
谈了足足三个小时，他跟张键亚起身告辞。
他们刚刚离开，焦煌就打电话给李子舆：“你认识谢志华吧？魔都戏剧学院不能错过他啊！”
“我也想他来学校。”
电话那边李子舆闷声解释：“但志华也报了华戏和燕影，估计不会离开燕京。”
“你不是有个女儿？”
女儿还没出生的焦煌，调侃李子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