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句古话说的好
啪！
一声脆响，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直直劈落，硕大无朋的魔力鞭裹挟着万钧之力，势如破竹，直接将韦林手臂上那散发着夺目金光的魔法盾抽了个粉碎。
刹那间，破碎的盾片四处纷飞散落，在昏黄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点点微光。
韦林瞪大了双眼，眼眸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眼睁睁地看着那根刚刚抽碎他盾牌的魔力鞭，裹挟着呼呼尖啸的风声，朝着自己的面门猛地砸落下来！
“……”
一时间，屋内静谧无比。
两根藤蔓将粗壮的魔力鞭架起，韦林看似险之又险地挡下了这一记毁容鞭，实则鼻腔下流淌的鼻血以及额头上的赤红印记，已经证明，他失算了。
待秦毅的魔力鞭消散后，导师韦林率先打破沉默，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喃喃道：“事实证明，只要魔力鞭够粗，就一定能对魔法盾造成伤害。”
“秦毅，你的魔法造诣水平确实很不错……”
“导师你没事吧？”
秦毅也是一脸惊讶，没想到身为资深法师的韦林竟然被这魔力鞭的威力险些受创。
“没事，没事，你这个魔力鞭不可能对我造成危险。”
韦林零帧起手，指尖微光闪烁，在魔法藤蔓消散的瞬间，迅速给自己的脸上施展了一个治愈魔法。
刹那间，柔和的光芒仿若灵动的精灵，轻盈地在他脸颊上跳跃、舞动，脸上被巨型魔力鞭抽打出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
不过，鼻孔两侧流下的血迹和被巨型魔力鞭抽打留下的痕迹却是历历在目，也被秦毅给捕捉到了。
秦毅尴尬，刚才好像用力过猛了……
韦林眉头紧锁，眼中却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一个刚入门的魔法学徒，怎么有能耐将魔力鞭的形态改变，变得……又大又粗？
这可完全颠覆了他这么多年来对魔法学徒能力范畴的固有认知啊！
不过，韦林毕竟是浸淫魔法多年的资深法师，片刻的震惊过后，理智逐渐回笼。
他深知，无论是魔力鞭还是魔法盾，归根结底都是由基础魔法力量构建而成，根据使用者自身能力的高低差异，偶尔产生一些所谓的“正常变异”，倒也并非什么惊世骇俗之事，还不至于让他大惊小怪、乱了分寸。
嗯，不就是变大变粗么？
回头没人的时候，他也要试试……
秦毅看着韦林脸上那道即便用治愈魔法后还留下的浅浅鞭痕，忐忑的问道：“导师，我的魔力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他内心紧张得仿若拉满的弓弦，虽说方才只是加大了输入魔力的强度，使得魔力鞭增大增粗，并未将其附加特殊形态展现出来，可就单单这展现出来的破坏力，已然让他心底有些发慌，暗自担忧会不会因此引起韦林导师的怀疑猜忌。
殊不知，在魔法师的世界里，这种变幻大小粗细的魔法形态，就如同家常便饭，众人早已见怪不怪。
韦林仿若未闻秦毅的问话，只是默默地抬手，缓缓摸了摸还有些微微刺痛的脸颊，过了好一会儿，才煞有其事地开口说道：“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你着实让我大吃了一惊！”
“惊讶？”
秦毅微微一愣，眼中满是迷茫。
“你的魔力程度之高，远超一个普通魔法学徒该有的水准！”
韦林说这话时，两眼放光，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那炽热的目光紧紧盯在秦毅身上，盯得秦毅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秦毅咽了口口水，忙不迭问道：“导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魔力鞭有什么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给你举个例子，假如普通魔法师的空间扭曲魔法只能将几栋楼的区域范围内扭曲，可古一大师施展的空间扭曲魔法，能够将一个大型城市覆盖，难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古一大师是一个另类？当然不是，那是因为她所掌握的魔法力量超越了普通魔法师的数倍，乃至十数倍！”
韦林越说越兴奋，仿佛一位激情澎湃的演说家，在台上滔滔不绝，手舞足蹈。
“普通魔法师的魔力容量，就好比一个小小的蓄水池，储存的魔法量有限，一次性能够施展的魔法数量有限；而古一大师的魔法容量呢，那简直就是浩瀚无垠的江河，奔腾不息，蕴含着无尽的能量！”
“你现在的魔法底蕴绝对超越了普通的魔法学徒水准，想不到你厚积薄发，刚掌握魔法就拥有超越普通学徒的水平，真让我大吃一惊！”
听到导师这番话，秦毅心底悬着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暗自松了口气：看样子，算是暂时蒙混过关了。
他眼珠子一转，趁着韦林此刻还未察觉到其他异常之处，决定趁热打铁，赶紧提出学习其他魔法的要求。
“导师，你刚才可说过，我要是能打碎你的魔法盾，你就会向我传授其他魔法。”
秦毅提高了音量，开口打断了韦林的滔滔不绝，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
“……”
韦林闻言，瞬间沉默了下来，屋内的空气再度凝固。
良久，他才微微叹了口气，旋即说道：“好吧，你小子在我教授的诸多弟子中，确实算是极为独特的一个，我韦林向来说话算话，既然如此，这魔法盾我就先传授给你。”
说完，韦林神色一肃，周身被一层淡淡的魔力光晕笼罩，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得庄重而神秘。
他站在秦毅面前，双手缓缓抬起，十指仿若灵动的琴弦，在空中优雅地舞动，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将魔法盾的施展方法和精妙技巧，一招一式、细致入微地传授给秦毅。
待韦林传授完毕，秦毅只觉脑海中仿若有一道灵光闪过，瞬间，一个清晰无比的魔法盾施展姿态在他脑中勾勒成形。
在韦林传授完秦毅魔法盾的那一刻起，秦毅就已经完美掌握出魔法盾。
来自维山帝的基础魔法掌控，能够在极短时间内驾驭任何基础魔法。
此刻的秦毅虽说没有将魔法盾施展出来，但他已经对魔法盾了然于胸。
“导师，还有其他魔法吗？”
“……”
韦林也没想到，自己刚教授完一门魔法，秦毅就要学第二门，他觉得秦毅没有自知之明。
“咳咳，秦毅啊，学习魔法可急不得，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循序渐进，每一个魔法都得从零开始，细心钻研，融会贯通才行。我记得你们那边有句古话，好像叫作，识时务者……”
韦林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试图规劝秦毅莫要心急。
秦毅眼角一跳：“？”
“导师，您的意思是戒骄戒躁吧？您是怕我贪多嚼不烂？”
秦毅急忙打断了导师韦林的话语，他这说话带着的奇奇怪怪小腔调差点让秦毅不由自主的觉醒了血脉之拳。
“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人老了，有些话就记不太清了。”
这哪是记不清，分明是记岔劈了吧？
腹诽归腹诽，秦毅还是一脸无辜的说道：“可是我感觉掌握魔法盾并不难……”
明明感觉很简单的基础魔法，怎么就在韦林眼里觉得秦毅很难学会？
难道自己已经废柴到这种地步了吗？自己可是有系统义父帮忙啊！
当然，秦毅不可能谈判，为了不让韦林察觉出他的异常，他只能委婉的跟韦林沟通。
韦林语重心长的说道：“魔法之路漫漫，很多魔法看起来简单，实则需要多方面配合，我刚才把魔法盾的技巧和知识交给你，你现在能施展出来吗？不要好高……额？”
“骛远”二字还没说出口，秦毅掌心之中魔力翻涌，瞬间施展出一个明暗相接、仿若梦幻泡影般的浅色魔法盾，其大小也足足有半人高的长度。
秦毅的这般表现，重重的噎住了韦林的咽喉。
仿佛命运扼住了咽喉。
啪。
随着一声轻微的脆响，虚幻的魔法盾上构建破碎，渐渐消散于无形。
秦毅看着呆若木鸡、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的韦林导师，干咳一声道：“导师，这魔法盾我施展的没错吧？”
韦林：(๑・.・๑)……
韦林仿若被从另一个时空拉回现实，整个人还处于极度震惊之中，眼神空洞，丢了魂儿一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奇迹！
“导师？”
“韦林导师？”
连续呼唤了两声，韦林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从震惊的泥沼中缓缓挣脱出来。
“伟大的三位一体之神维山帝大人，我看到了什么，一个刚学会魔力鞭的学徒竟然能迅速学会第二个魔法？！我的天呐，你是至尊法师转世吗？还是说你被魔神附身了！这太不可思议了！你是秦毅吗！”
韦林双手紧紧抓住秦毅的肩膀，力气大得仿若要把秦毅的骨头捏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他的全身情况，眼中满是激动与狂喜，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秦毅露出苦笑不得的笑容。
刚才为了能够让韦林多教授一些魔法，他略微施展了一手，将一个魔法盾的雏形施展了出来。
为了表现出这魔法盾并不稳固，他还竭尽所能地将魔力输出控制到最低点，本以为能让韦林放宽心，结果却没想到，让导师韦林震惊当场，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导师，您别激动，我在领悟了魔力鞭之后，就发现自己对魔法的感悟能力清晰了很多。我刚才的魔法盾还很不稳固，要是按您所说的至尊法师转世还是魔神附身，我还需要找您学什么基础魔法啊？”
秦毅赶紧跟韦林解释了一下，语速飞快，生怕韦林的臆想过于生猛，一个不小心，导致他被卡玛泰姬的大法师审查，那可就麻烦大了。
“啊，哦，你说的没错，我太激动了，实在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这样。”
韦林仿若从癫狂中渐渐清醒，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呢喃道：“我就知道，能被古一大师选中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呢。”
过了好一会儿，韦林才从激动中缓过神来，可眼中的那种狂喜，却无法掩饰。
“秦毅，你的天赋确实不能浪费，那我现在再传授你一门，基础治愈魔法，这门魔法消耗的魔力很多，但效果也是跟你的魔力强弱产生效果的。”
说着，韦林就将这门基础治愈魔法教授给了秦毅。
韦林导师这次没有像往常那般手舞足蹈地尽情展示，而是神色专注，语速不紧不慢地从晦涩难懂的理论知识讲起。
他的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口中念念有词。
按韦林的意思来说，基础治愈魔法吃的是魔力，没什么特别技巧。
而后韦林讲完治愈魔法后，还不忘给秦毅讲解了一下魔法盾的一些细节原理。
他并不知道秦毅已经能够完整的将魔法盾施展出来，所以他还是十分用心的为秦毅又讲解了一番。
韦林导师一番讲解下来，说得口干舌燥，嘴唇都有些干裂起皮，可他那兴奋劲儿却丝毫不减，眼中闪烁的光芒比摇曳的烛光还要亮。他满心期待地看向秦毅，问道：“秦毅，还有什么疑问？”
秦毅微微欠身，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语气诚恳：“多谢导师的讲解，我没任何问题了，您辛苦了。”
在记下韦林讲述的所有要点之后，秦毅也已经将两种魔法熟记于心，实战施展想必轻而易举！
而且他现在就能施展出这两个基础魔法最完整的状态，但为了避免再吓到韦林，秦毅决定暂缓两天再告诉韦林这个好消息。
同时，奇异的心里其实很渴望向韦林导师学习更多高深魔法。
可一想到不能展露太过惊人的学习天赋，不然定会惹来诸多麻烦，而且贪多嚼不烂，便强行按捺住了心中那份急切。
韦林导师看着秦毅这般谦逊有礼的态度，脸上满是欣慰，频频点头，嘴里不住地称赞道：“对魔法有极高的天赋认知，再加上谦逊的态度。在咱们卡玛泰姬，能兼具这两种品质的学徒，那可属实不多见呐！”
“回去好好修炼，将基础打好，还是那句古话，识时……哦不，戒骄戒躁！”
韦林导师微微眯起眼睛，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末了，他又重重地拍了拍秦毅的肩膀，眼中满是鼓励：“秦毅，好好努力，卡玛泰姬未来的大法师，将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目送着秦毅离开房间，韦林还不忘记对着秦毅的身影勉励：“莫要懈怠，有问题随时来找我！”
待秦毅离开之后，韦林欣慰的脸上露出几分感慨。
他缓缓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夜色沉沉，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废柴与天才，真的是一线之隔啊，秦毅啊秦毅，你真是让我出乎意料。以你现在这火箭般的成长速度，我很快就没法教导你咯。”
说着，韦林导师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患得患失的表情，眼神中透着些许惆怅。
片刻后，韦林导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喃喃自语道：“我能力有限，可圣地的大法师们应该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