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碑可加持福运
他亲手挑选了最锋利的雕刻刀，又调整了姿态，深吸一口气，开始雕刻。
这一次，坊主使出了浑身解数。他的动作稳健，每一刀都充满力量，却又不失细腻，青石上渐渐显现出一行行精美的碑文。
“成了？”刘瘦子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然而，当坊主将最后一笔落下时，他抬起头仔细端详，却猛地一脚踹翻了石台。
“砰！”青石碑摔得粉碎，坊主满脸愤怒地吼道：“又是废物！还是没有‘神韵’！”
作坊内鸦雀无声，没人敢吭声，只有坊主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
陈舟看着地上的碎石，心中却渐渐有了决断。他清楚地感觉到，如果再让坊主继续下去，这作坊所有人的命恐怕都要交代在这里。
他走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坊主，这最后一块料……让我试试吧。”
坊主听到这话，猛地转头，死死盯着陈舟，半晌才冷笑道：“你？就凭你，也想雕出‘神韵’？”
“反正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陈舟迎着坊主的目光，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坚定，“给我试一次，或许还有机会。”
坊主盯了他片刻，眼神中的狂怒逐渐被冷静取代。他咬了咬牙，终于一挥手：“好！但我警告你，这一块碑关乎所有人的命，望你好自为之。”
陈舟没有再多说，默默走到石台前。他伸手摸了摸最后一块青石，感受到那冰凉而粗糙的触感，脑海中的金手指却悄然跳动了一下。
【请选择雕刻种类】
【生碑：为活人而立之碑，可加持福运。】
【死碑：为活人而立之碑，可降下厄运。】
【墓碑：为死人而立之碑，可保子孙后代气运。】
陈舟凝视着脑海中的选项，呼吸不由得一滞。
“生碑？死碑？墓碑？”他低声呢喃，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作坊内其他人，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神情紧张而充满期待。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坊内所有人的生命都压在了他身上。
既然信王妃已死，只能选择墓碑。
【已选择墓碑，请为碑主立名】
陈舟拿起中年锦袍男人带来的那张纸，找到了信王妃的名字。
苏梦瑶。
【当前无法为生人立墓碑】
【请重新选择雕刻种类】
看到这个提示，陈舟心中如惊涛骇浪般翻涌，充满了不可置信。
信王妃竟然没死！
作为一名普通的工匠，他自然没有机会接触到所谓的王府秘闻，可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信王妃的“死”或许另有隐情。
“陈舟！你愣着干什么！”坊主的声音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陈舟的思绪。他目光阴沉，显然已经被这几日的失败折磨得近乎失去理智。
陈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了一眼石台上的青石，又瞥了眼地上已经粉碎的碑料，内心的挣扎愈发激烈。
“没有时间去查探真相了，”他在心中对自己说道，“眼下只能选择一个方向，否则所有人都要被牵连。”
他再次看向脑海中的面板。
【请选择雕刻种类】
【生碑：为活人而立之碑，可加持福运】
【死碑：为活人而立之碑，可降下厄运】
【墓碑：为死人而立之碑，可保子孙后代气运】
“既然无法为活人立墓碑，那就只能……”陈舟犹豫片刻，先是点下了“死碑”的的选项。
【无法对修为高于自己的目标降下诅咒】
陈舟大概明白金手指的限制，随后点击生碑。
【已选择“生碑”，刻碑成功后，可为碑主苏梦瑶加持福运】
屏气静神，陈舟开始在最后一块青石碑上雕刻起来。
作坊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凿刀接触青石的清脆声，回荡在沉闷的空气中。
陈舟缓缓扬起雕刻刀，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幅奇异的画面。他看到了一种前所未见的雕刻方式，那些复杂的线条仿佛带着某种独特的韵律，逐渐融入到他的意识中。
“这是……”陈舟很快收敛心神，全身心投入到雕刻之中。
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每一刀落下都仿佛带着某种独特的节奏，石屑飞扬间，一股淡淡的灵动之气似乎逐渐显现出来。
“这……”站在一旁的刘瘦子目瞪口呆，似乎察觉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变化。他本想开口，却被坊主狠狠瞪了一眼，只能悻悻地闭上嘴。
坊主却不禁皱起眉头。他在雕刻上自负多年，却从未见过这样奇异的手法。那并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种技艺，甚至可以说，与他所了解的工匠之道完全背离。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块碑文开始呈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生动感，仿佛那文字本身拥有了生命，在青石上跃然闪动。
“陈舟，这……这真是你刻的？”坊主震惊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陈舟的思路。
“是。”陈舟平静地答道。
坊主盯着他，目光复杂。他看得出来，这块碑远远超出了坊内的水准。
“好，很好。”坊主收敛了神色，语气中不自觉有股赞叹之意。
就在这时，陈舟脑海中跳出提示。
【生碑已完成，已为苏梦瑶加持福运】
【生碑：苏梦瑶（品质白）】
【武道修为精进速度提升一成。】
【持续时间：碑碎】
武者！立生碑竟然可以加持武道修为。
这个世界是有武者的，原身那不多的记忆中显示，武者高高在上，哪怕只是最低等的九品武者，地位也不低于一镇之主。
至于传说中的一品，所有人都认为那只是一个传说，已经好几百年没人见过。
陈舟压下心头的震惊，对着坊主说道：“大家伙累了好几天了，既然碑已完成，也该歇歇了。”
坊主正近距离观察墓碑啧啧称奇，闻言头也不回答应道：“去吧，让厨房烧点羊肉，就当犒劳大家伙了。”
伙计们一听有肉吃，发出了欢呼，个个眼冒精光，已经迫不及待。
在这方世界，他们这些底层雕刻匠能有肉吃可是天大的好事。
大伙道了谢转身向门外走去，陈舟也在其中，突然坊主出声：“陈舟，你留一下。”
待其他人走后，陈舟问道：“坊主，什么事？”
坊主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一番，开口道：“陈舟，你来我们坊已经快三年了吧？”
陈舟回想一番点了点头，确实已经快三年。原身本是陈家村一名农家少年，陈父拖了关系，才给他找到刻坊这门活计。
“是我看走了眼，没想到你小子在刻碑这方面这么有天赋，从今天开始，你的月钱涨到五两一个月。”
陈舟听闻此言，连忙拱手道谢：“多谢坊主抬爱！我定当更加用心做事，不辜负坊主的这份恩情。”
在这物价不算低的临云府，五两月钱已足够他过上颇为安稳的日子。
坊主颔首道：“下去吧，好好休息一会。”
他说完又开始研究墓碑，偶尔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陈舟来到吃饭的大堂，打了饭菜刚坐下，一群人就围了过来。
“陈小子你深藏不露啊，坊主这种大师傅都没刻出来的碑被你刻出来了。”
陈舟笑呵呵应对，只说运气好罢了。
饭菜很是不错，从锅里刚捞出的羊肉红彤彤的，陈舟本就很饿，也没在意羊肉那浓厚的“膻味”，一边吃一边应付众人的吹捧。
吃完饭已快深夜，众人返回工坊，只见原本被关上的门大敞，陈舟还以为是坊主离开忘了关门。
走进去一看，坊主昏迷在地，而那块石碑却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