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真相大白
伸出比刚醒来时轻了许多的手臂，轻轻拍了拍风见的头。
其实我还想像平时那样揉乱他的头发，但感觉我的手臂撑不住了，这个就留到以后吧。
说起来，风见被我抚摸后乖乖安静下来，真是可爱！
像小狗兴奋得四处乱跑，然后被抚摸后就乖乖地安静下来，这样的模样，真是治愈啊！
在我看着可爱的后辈心情愉悦时，再次看向降谷，发现他还是那副不满的表情在盯着我们。
哦……抱歉，我再继续说下去。
“那，降谷你的看法呢？”
“……纳雷夫卡和我一样，都是潜伏的调查员。如果他属于警视厅公安部，那么我也应该知道他的信息。至于不同领域的麻取……或者，‘零’。”
“原来如此。”
降谷说的没错，如果是警视厅公安部派来的潜伏调查员，‘零’的人应该会有他的情报，我能一直保持沉默，确实是因为和‘零’的人一样的身份。
不过，麻取啊，倒是挺有意思的。
在日本，潜伏调查和诱捕调查被视为灰色地带。
潜伏调查员本身可能会犯罪，甚至可能在某些情况下主动引导犯罪发生。
法律上虽然有些判例认可这种做法，也有部分法规在一定条件下允许，但实际上，能进行这类操作的对象非常有限。
警察基本上是不允许进行潜伏调查的。
记得日本警察唯一允许潜伏的案件好像只有毒品交易吧？不过那也是在公安许可下进行的。
而麻取，作为麻药管制官，确实是在一定法律框架内，允许进行麻药案件的潜伏调查和诱捕调查。
虽然不算推荐的做法，但他确实在这方面更有经验，这也是为什么降谷会这么推测。
不过，麻药管制官属于厚生劳动省，不是警察官，所以风见叫我“前辈”也不算太奇怪吧？
实际上，我们俩在警察系统里的上下级关系是没错的，但如果以前比如在高中一起待过，那么风见对我叫“前辈”也能理解。
或许他也是这样推测的吧。
“你很聪明……我和降谷一样，都是‘零’的成员。”
风见听后露出惊讶的表情，目光变得睁大，正看着我。
啊，没错，风见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纳雷夫卡……是‘NOC’。”
“嗯……抱歉没早告诉你。”
风见露出一种似乎难以置信的表情，我苦笑着。
就在这时，正面突然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诶？”我本能地想回头看。
就在那时，我的左脸骤然遭到一阵强烈的撞击。
“啊！”
“前辈！”
“降谷！？”
风见他们听到动静立刻站了起来，但由于撞击，我的身体失去控制，朝右侧倾斜，我没办法再转过头去。
该死！疼死我了！
撞击过后，几秒钟的空隙里，左脸逐渐传来一阵热痛……
“降谷，您在做什么……！？”
“是啊，零！突然怎么了！？”
风见和诸伏慌张地叫道，但降谷的目光依旧直直地看向我。
“纳雷夫卡……为什么，你一直保持沉默？”
他的话音低沉，像是野兽在低吼。那声音与安室的温柔完全不符，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为什么，即使我们是NOC成员，你也一直保持沉默……”
空气仿佛也在因降谷的愤怒而颤抖。这样的愤怒，对我来说是从未有过的。
但我不明白降谷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虽然我承认，保持沉默确实是我的错，但是到这个程度生气，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保持沉默确实有其不利之处。比如无法直接共享信息，或者不得不时刻保持警觉。理性来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但是知道的好处显然更大。
不过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因此愤怒到这个地步。降谷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这么生气呢……？
“如果我知道你是零的人……”降谷的话没说完，拳头紧握，直到他的话还未说完时，力气已渐渐松开。
肩膀上的力量也放松了，诸伏似乎也同样松了手。
我看着降谷的眼神稍微变得柔和了一些，但他没再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怕自己一说错话让他更加生气，我决定还是不说话，默默注视着降谷。
降谷看着我，又一次皱了皱眉。唉，我可不想看到他那样的表情啊……
就在这时，风见和诸伏似乎也因为困惑而无话可说，四周渐渐陷入沉默。
突然，萩原君紧紧抓住降谷的肩膀，将他拉向自己。由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降谷身体稍微失去平衡，倾向了萩原君。
“哈，吉？”
“降谷，难道你因为这个原因就打了纳雷？”萩原君的语气平静。
“咦，那个……？”我一时有些迷茫，萩原君难道是这么说话的？
诸伏呢？怎么你也变得脸色发青了？
“如果是这样，那你也太误解了吧？”萩原君的话让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萩原，你什么意思……”降谷皱着眉问道。
“是啊，降谷，从你角度看，知道身边有自己人却不能透露，这确实让人愤怒，但也许有不得不沉默的理由吧？你最清楚背叛自己的亲人意味着什么。”萩原君平静地说。
周围的人似乎都没说话，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氛。至少我没有发出声音，但我完全理解萩原君的感受。那并不是一种笑容，也不是之前那种拼命的表情，而是一个冷静、内敛的表情，却散发出更强的压迫感。
看来，萩原君果然是降谷的同僚。能让降谷安静下来的人，确实不简单。
“但等一下，萩原君。”我有些焦虑地开口，“萩原君你虽然在为我辩护，但降谷说的也没错，沉默确实是我的错。”
萩原君松开了降谷的肩膀，转身朝我走来，眼神中带着一种几乎让人看不下去的忧伤。虽然我最喜欢他平时的笑容，但这种表情比刚才的冷静要好一些。
“是的，沉默是我的错，但降谷未经询问就打人，也是不对的。”萩原君说得简洁明了。
我有些吃惊，刚刚明明想阻止降谷的愤怒，结果自己也被指责了，难道我也该为自己的沉默道歉？
“纳雷夫卡……”降谷轻声叫了我的名字，声音平静，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他的手依旧抓住萩原君的手，但眼神中已经没有先前那样的怒气。
在和我目光对视后，降谷的目光轻轻移开，低下头。
“如同萩原所说，我为突然动手而道歉。”
“嗯？啊，不，降谷说得对，我确实不该这样做。”
“即便如此，也不应该未经询问就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嗯……我知道了。”
我心里明白，如果不接受他的道歉，降谷可能会一直不停地道歉下去。于是，我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风见突然轻轻推了我一把，我的身体随着力量的引导靠回到床上。
哦，对了，我一直靠着风见，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不自觉。
“抱歉，谢谢你。”
“没关系。”
“纳雷夫卡。”
随着诸伏的声音，冷冰冰的东西被按在了我的左脸颊上。我转头一看，原来是从水龙头冷水冲过的毛巾，已经被他拿来了。
被打得发热的脸颊碰到凉凉的毛巾，感觉真是舒服。救命啊，真是太好了。
“舒服——”
我接过毛巾，轻轻按在脸颊上，同时环视病房。
风见依旧坐在旁边。另一个位置是诸伏，他坐下后背靠着，正对面的降谷和萩原君两个人几乎挨得很近，坐在了一起。
虽然气氛依旧沉重，但有些微妙的紧张感似乎已经略微缓和了一些。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嗯，我知道的，看来我是时候承认了。
“纳雷夫卡，果然，真的是和我们一样的NOC吧。”
“是的。”
我点点头，回应诸伏的话，接着看到他那灰色的眼眸转向了降谷，准确来说，是看向了萩原君。
奇怪的是，被他目光注视的萩原君似乎有些无奈，眨了眨眼。
“看吧，我不是说过吗？”
“什么？你说的是什么？”降谷似乎不太理解，四下望了望，眼神在朋友们之间游移。
“萩原，还有松田，都曾猜测纳雷夫卡是潜入调查员。我们当时讨论过这些事。”
“萩原，还有……松田？等等，为什么萩原会知道纳雷夫卡的事情？”降谷疑惑地问道。
从这里开始，信息的交换基本上给每个人带来了震惊。
首先，我自己对萩原君是诸伏的合作伙伴，松田是降谷的合作伙伴这件事感到十分惊讶。
虽然我曾经想过，既然降谷他们有那么多优秀的同期，肯定会利用他们来做一些合作，但我完全没想到他们真这么做了，而且我之前完全不知道。
虽然确实，同为公安职员，彼此并不常知道对方的合作伙伴。
至于降谷，他似乎对我和萩原君、松田的关系感到震惊，因为萩原君和松田比他更早接近真相。
诸伏则对我真的是NOC成员，以及降谷能自己找出真相感到震惊，甚至可以说是受到了冲击。
萩原君则对诸伏和降谷竟然没有察觉到我身份的事情，露出了一些皱眉的表情。
唯一没有大反应的，只有风见。他似乎对全局有些了解，面部表情没有太多波动，主要是低调地照顾我们这三位讨论的同期。他时不时递给我水，重新将冷毛巾按在我的脸颊上，调整一下我的坐姿，细心地做着这些小事。
真是个体贴的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