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开悟
苏凝芷的种种，前世陆铭皆是道听途说，落入耳中也就笑笑。
什么杀夫证道，什么专切男人，什么喜屠鸳鸯……陆铭真·不当真。
不过系统，你确定？不是要我去送死？
依照苏凝芷的天赋，正常修炼的情况下，陆铭拍马都赶不上她。
一旦苏凝芷想杀个夫、证个道什么的，陆铭宛如砧板鱼肉。
这不是找死，这是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我堂堂千年老怪，会怂一个两世加一起没活过三百年的小姑娘？
陆铭暗哼一下，伸手点下了陪练任务。
区区三百岁小姑娘，能奈我何？
……
陪练时间是晚上8点到9点。
第一次是试用，合格，就签合同。
不合格，安慰费300。
如有工伤，报销二十成。
“狗大户！”
陆铭乘着6路公交，不禁吐槽。
心底却在暗暗计算，自己如何才能打出1k的工伤？
一点二十。
陆铭来到武道馆。
和上午不同，下午是先武道课，再文识课。
两点上课，二班五十名学生已经到齐了大半。
血气检测仪，训练场分块，极限测力器，血气鼓动持久器……武道馆中各式各样的仪器皆被使用着，热血青年们肆意挥洒汗水。
武道馆的另一侧，和2班搭班的是8班。
肉眼可见的，只来了十来个学生，积极性明显没有2班高。
“陆铭，我终于比你来的早了。”周三元放下手中的大锤，胖脸上一片红通，大汗淋漓，却也掩饰不住他的兴奋。
“嗯，挺好。”陆铭点了点头。
“陆铭，你不对劲。”
又一位学生靠近，正是陆铭的后桌，金丝眼镜男。
此刻，他眼神认真，似乎带着一丝丝审视，看着陆铭。
“陆铭，不要因为领悟了入微之境就停下脚步，武无止境！
你再松懈下去，我会看不起你的！”
陆铭愣住，第一反应是。
我被说教了？我堂堂千年武道老怪，被一个十几岁学生说教了？
第二反应，武无止境！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
“陆铭，我希望你能坚持下去，不要让我心目中的你变得懦弱！”
说罢，眼镜男转身离去，再次回到训练场，继续挥舞着长枪，哪怕那枪法，落在陆铭眼中破绽百出。
但陆铭不得不承认，有点小帅。
认真的人，都很帅。
看着陆铭陷入沉默，周三元道。
“陆铭，你没事吧。”
“没事。”陆铭摇摇头，前往训练场。
随意拿起一柄长刀。
此刻，陆铭眼神清澈。
武无止境！
前世的武道已经停留在前世，这一世，我若不能超脱前世，怎敢说重新来过？
下一瞬，长刀舞动。
基础刀法13式，第一式，开山！
重新感悟，从头开始，从此刻启程。
……
两点五分。
八班的教官已经带着八班学生去外面操场跑步去了。
二班还没有集合，学生们仍然在自由练习，甚至连教官都没有出现。
当然，老谢早就到了。
一点半，老谢就已经坐在了办公室的显示屏前，观察着自班学生的一举一动。
老谢的目光不断扫过各个区域，时而点头，时而冷笑。
两点二十。
老谢现身，吹响了哨子。
“集合！”
众学生立即停止了手上的训练，前往集合。
看着眼前整齐的方阵，老谢满意的点了点头，严肃说道：
“很好！我们二班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养成了自主习武的好习惯，这很不错！”
“武无止境，靠家人、靠老师、靠学校，去监督你们习武，是不可能长远的。”
“现在只是高中，你们的武道，才刚刚开始！以后，你们会走的更远。”
“那时，或许你们的身边，没有监督的教官，没有学校的规则，甚至没有了家人的陪伴，但你们一定要记住，武道仍在！”
这番话落到高三学子耳中，或许只是微微想一想，他们并不会想的久远。
但落到陆铭耳中，却是感同身受。
千年武道，大半都是陆铭孤身一人。
无尽的寂寞孤独，唯有武道，可解心中忧愁。
老谢并不停歇，继续说道：
“大多数学生的表现，我很满意，但是……”老谢尖锐的目光扫过二班的众人，“二班这个和谐的大家庭中，还是有个别不合群的人。”
“自己出来，别让我点名。”老谢语气发寒。
后两排的四个学生，低着头走了出来。
陆铭汗流浃背，幸亏眼镜男点醒了自己，本来打算和子衿刷刷好感度的。
不是，老谢看着五大三粗的，竟然会钓鱼执法？
以后在学校不能太浪了，同学老师的看法事小，要是让她知道了，又少不了一阵伤心吧。
陆铭又想起了家中那道无微不至的身影。
心境愈发严肃。
“杜子涛！十分钟前，你在干什么？”老谢抑制着心底的愤怒。
“报告老师，我在开悟！”
第三排靠边的一位学生昂首挺胸，高声喊道。
“开悟？”老谢差点气笑了，“悟什么？悟阴阳交融吗？”
“老师，我悟的是刀法入微之道。”
“哦，那你悟出来了吗？”老谢反倒不气了，淡淡问道。
“额，还没有。”男生心虚。
“给我滚出来！出去，操场跑二十圈！”
男生急切：“老师，真的，陆铭亲口说的，我就是在开悟。”
“陆铭说的？”
老谢觉得，这是今年自己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为了让男生死心，老谢询问道：“陆铭，你说了吗？”
老谢柔和的眼神袭来，陆铭只觉一阵寒颤。
回答没说，老谢肯定信。
但关键是，自己说过……陆铭欲哭无泪。
“说过。”陆铭终究是选择了正面迎接狂风暴雨。
“听到没……”话说一半，老谢陡然瞪大了眼睛，移回刚刚移走的目光。
“你说过？”
“嗯。”陆铭点头。
看着陆铭坚定的神情，老谢心底轻叹，沉默片刻，选择了让步。
“咳咳，”老谢清了清嗓子，“武道乏味，路上有一人相伴，也未必全是坏处。”
“但……十成心思，九成武道。你觉得呢，陆铭？”老谢的目光再次看向陆铭。
“是！武考在即，我们必须以武为重，其他之事，约在心中，日后大有时日，可圆心意。”陆铭郑重喊道。
老谢满意的点了点头，宣布了最后的惩罚。
“十圈。”
杜子涛还欲反驳，身旁女生赶忙猛踩杜子涛脚背，这才止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