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演武台
陆锦渊迈步走上擂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忐忑。他环视四周，但见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或好奇，或不屑，或幸灾乐祸，竟是各怀心思。
他的视线扫过人群，在某个角落里捕捉到一抹亮眼的粉色身影。玉玲珑正用力朝他挥手，红润的小脸写满担忧。他冲她宽慰地一笑，做了个“放心”的口型。
别担心，玲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哟，陆锦渊，你可算是有胆子啊！”李无尘不怀好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迈着悠闲的步子踱到陆锦渊面前，轻佻地打量着他，眼中满是讥诮，
“本以为你会识趣点儿，乖乖躲在玲珑师妹的裙摆后头当缩头乌龟呢。没想到，你还真敢来啊？”
话音未落，他忽地抽出腰间长剑，架在陆锦渊颈间。锋利的剑锋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冰冷刺骨。“不过嘛，来了也好。省得我还得满门派找你这只瓮中之鳖，费时费力的。”
四周一片哗然。
“这李无尘还真是目中无人啊，竟当众说这种话！”
“谁让人家有真本事呢。你瞧瞧那把剑，锋芒毕露的，比咱们平时用的练气剑不知强了多少倍！”
“切，炼气圆满打炼气三层，这胜负已定了。还赌个屁啊？”
“难不成陆师弟脑子进水了？平白无故送人头？”
一时间，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陆锦渊脸色微变，眉头紧蹙。这厮果真如传闻中一般狂妄自大。只不过…他的实力似乎当真不容小觑啊。
他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强自镇定道：“无尘师兄，你这是做什么？同门切磋，还请收起杀气。再说，赌约可还没立下呢。”
“呵，说的轻巧。”李无尘慢条斯理地收剑入鞘，不紧不慢地说，“不过也罢，给你个痛快。”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翠绿色的玉瓶，不屑地抛给陆锦渊，“喏，这就是传说中的'筑基丹'。若你侥幸赢了我，它就归你了。”
陆锦渊一把接过，小心地端详起来。只见瓶中静静地躺着三粒晶莹剔透的丹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这就是能让炼气期一跃成为筑基期的天材地宝？
“不过呢，如果是我赢了…”李无尘眯起凤目，语带威胁地说，“从此以后，你可要老老实实地离玲珑远点儿，半步也不许靠近她，省得坏了她的清誉，懂么？”
陆锦渊心头火起，登时面红耳赤。这厮分明是存心羞辱！什么叫'清誉'？他把玲珑当什么了？！愤怒令他险些当场翻脸，但理智还是让他及时冷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我陆锦渊向来问心无愧，与玲珑不过是青梅竹马的情谊罢了。无尘师兄你这般揣测，未免有失偏颇。”
接着，他语气一转，强硬起来，“不过既然你提出赌约，我便一力承当。来吧，看谁笑到最后！”
“很好！有种！”李无尘大笑，豪迈地一挥手，“裁判，还不快来监誓？！”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叹息着自人群中走出，迈上擂台。他正是玄清派的长老级人物，威望颇高。
“唉，你们这些后生晚辈，总是这般意气用事…”他无奈地摇摇头，将李无尘和陆锦渊拉到身前。
“李无尘，陆锦渊，尔等可愿立下生死状，以一瓶'筑基丹'为赌注，堂堂正正比试一场？”
“当然！”
“看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
裁判闻言，叹道：“也罢…契约既成!”他高声宣布，声音苍老而有力，“诸位，比试即刻开始！”
话音刚落，场上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围观的弟子纷纷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中央。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刻。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试，一次颠覆常理的对决。练气圆满对阵练气三层，谁胜谁负，竟是难以预料。
场边不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讨论声。
“我赌李师兄三招之内必胜！谁敢跟我赌十个灵石？”
“就是，区区练气三层的废物，哪里斗得过咱们大师兄？”
“咦，那个陆锦渊是谁啊？没听说过他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啊？”
“谁知道呢，没准儿人家有什么独门秘笈呢？毕竟都敢跟李师兄叫板了，没点儿真本事谁信啊？”
然而，在一片唱衰声中，只有玉玲珑一个人，始终紧握双拳，她红润的嘴唇微微翕动，似是在默默为他祈祷加油。
李无尘冷哼一声，手腕一抖，长剑当即跃出剑鞘，剑尖直指陆锦渊面门：“少废话！要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屁话！看剑！“铮——“
一声凌厉剑鸣划破寂静，青光乍现，寒气四溢。李无尘出剑之快，堪比闪电。锋芒直取陆锦渊面门，势如破竹，气势汹汹。
陆锦渊堪堪侧身避过，剑锋堪堪掠过脸颊，在上面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皮开肉绽，火辣辣的疼。殷红的血珠汩汩渗出，溅落地面。
呼，好快的剑！这李无尘果真名不虚传，传闻竟是一点不假。再慢半拍，怕是连脑袋都要开瓢了。
陆锦渊眉头微蹙，暗暗倒吸一口冷气。嘴角却扬起一抹从容不迫的微笑，仿佛游刃有余，胜券在握。
他抱拳作揖，淡然道：“在下佩服得紧。李师兄好身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言罢，右手一翻，掌心中跃出一枚暗红色的符箓。古朴的纸质泛着黯淡的光泽，上面绘制着玄奥的符文。符文闪烁跳跃，煞气腾腾。
李无尘见状，瞳孔微缩，愣了一瞬。
嘁，不过一个破符而已，谅你也施展不出什么名堂。陆锦渊，少拿这些雕虫小技来唬弄老子！
他轻蔑地勾起唇角，冷哼一声：“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符箓，也配跟我斗？痴心妄想！”
话音未落，李无尘手腕一抖，青光大盛。脚下箭步迅疾如风，人剑合一，直取陆锦渊咽喉。剑尖颤动，寒意凛然。真气在他丹田中澎湃汹涌，化作狂风呼啸。
“受死吧！”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狠狠交汇。李无尘眼中凶光毕露，杀意腾腾。陆锦渊神色淡漠如水，胸有成竹。他紧盯着迎面砍来的长剑，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精光。
千钧一发，电光火石的刹那！剑锋离陆锦渊咽喉不过毫厘，冷风划过，激起一片寒栗。
“磁控符，给我起！”
陆锦渊大喝一声，掌心中的暗红符箓迸发出炫目的血光。玄奥的符文疯狂闪烁，一股无形的波动骤然扩散开来。气流停滞了，尘埃都悬浮在半空。
铿锵作响的剑鸣戛然而止。李无尘的长剑僵在半空，竟是再也挪不动分毫！他瞪大了双眼，脸色微变。额头渗出冷汗，滴落下来。
这小子，竟然会这等邪门歪道？！这符箓是什么来头？怎能如此强横？糟了，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