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挨打
“京城的商铺已经稳定，每年的收入约有10万银两，但若要想成雍周第一富商，不能局限于京城和云城，现下，这赚的最少的是云衫，成衣铺子在京城太多，若要想在众多铺子之中露出头角，就要让人知道咱铺子的好”
“小小姐？莫非是要给各家高官贵女送去成衣？”那成衣铺子的刘掌柜这样说着
“送成衣？若不用程家的名号，怕是门都进不去，我说过了，我名下这些铺子，与程家毫不相干”程礼开在京城的这些铺子是她好几年在云城时替舅舅看管生意得到的分成，第一年时只有一家当铺
如今那当铺已是京城屈指可数的名铺子了
“老刘啊，这每年就数你这云衫铺收入最低了啊”负责管理当铺的许叔笑着拍拍刘掌柜的肩膀
“成本价定制，我们既不亏，...也不赚，最低的只需30文便可作一件，把这消息递出去，来做的多了，这名声便打出去了。”程礼靠在柜台边
她手下的几个掌柜们，面露难色，尤其是刘掌柜，他摸了摸胡子
“可这30文一件，真分文不赚？我不是没想过这法子，只是我年纪大了，铺子里的学徒还没学会个七八分，怕是赶不来。”
“我这不是给刘伯你找了帮手吗？”程礼说着朝他们后边招招手
一个看上去20的女子带着一群妇女走了过来
“刘伯，这就是给您请来的。”程礼手搭在林烨宜肩头，笑的灵动可爱
刘伯明显有些怀疑，上下打量了这姑娘和那些妇人，皱着眉头，怕不是来添乱的
“肩宽1尺3寸，袖长7尺5寸”
“肩宽1尺1寸，袖长6尺6寸”
这管着镖局的女镖头露出惊喜之色，眼前这个林姐儿竟能凭眼看出了这衣袖尺寸，她站了起来
“行啊，这小娘子行啊”
很显然这一下可把刘伯也惊喜到了，看来是小瞧了这小娘子
“这下可放心了？我手底下这些女织个个手艺好，无需担忧。”林烨宜说着拍拍程礼的手背
这林烨宜本是云城的，家中以织布制衣为生，两家说起来算是世交，她的祖母同程礼的外祖母是义结金兰的姐妹，这两年前林烨宜嫁了个京城的教书先生
“就这么办吧，好了，这是一年来大家的辛苦钱。”程礼把一袋袋沉甸甸的钱放到几个掌柜手中
这次的明显比前几年的要多些
张叔摇摇头：“小姐，您这，给太多了，我们这些人一把年纪了，若是没有您，哪能有如今这般地步？”
“是啊，小姐，太多了些……”镖局卖命的阿玉婶摸着沉甸甸的银钱，正往外抓出些，但被程礼制止了
“许叔，这顺银当铺这几年多亏你了，刘伯您这么大年纪了，还愿意替我撑云衫衣铺，辛苦了，阿玉婶，这些生意里，就属你这万安镖局最危险，这些钱拿着，哑阿爷，您阿，这京中蜜饯就属你做的好，赚了不少银钱，这是分给你的，您孙子可不就要上私塾了。”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啊？”几个掌柜面面相觑
“啊！嗯！不……”连哑阿爷都急着摆手，红着眼眶
“怎会，我程礼只要在一天，就不会让你们没饭吃没衣穿，只是日后还需要叔伯婶子阿爷的帮衬，这是晚辈的心意，还望收下。”
对于他们来说，遇见程礼是天大的福分，他们几人，原先吃不饱的吃不饱，因出身，缺陷，受排挤空有功夫却因女身不被用，毫无施展之地
是当时年纪还小的程礼收留着他们，给他们生计
交代完要做的，程礼才放心的回去
“我就送你到这儿了，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明日便开始”林烨宜宠爱的看着程礼
程礼抱着林烨宜，带着撒娇似的语气：“林姐儿，我们可要多见见才好。”
青翠笑着说：“咦，你们二人怕是要黏着了。”
林烨宜揉揉程礼的头，是啊，这程礼也才及笄，但她已经很厉害了
程礼这才回到屋里，就看到母亲坐在桌边，直勾勾的盯着她
程礼低头一猜，是今日的事被母亲知道了
“娘”程礼没有抬头对上母亲的眼神
“程礼？你今日是犯糊涂了？云城都传你善经商，如今看来不过如此。”母亲拿着戒尺，一把扔在桌上
“孩儿不知错在何处”程礼嘟囔着，脸上满是不服气，青翠也跟着捏了把汗，她想好了，若是小小姐挨打，她一定替她挡着
“不知？今日的事，你若不插手，那张康能被户部的人处罚？你知道罚了多少银钱吗？那可是30两黄金！那可是程家造纸行近一年的收入！”程夫人说到钱就激动，手拍着桌子
“娘，你应当知道，我今日不这样做，也会有人这样，到时候就不止30两黄金了”程礼不卑不亢的说着
“是啊，是啊，这今日那二皇子还亲自管了这事儿”青翠接着话
可那程夫人皱着眉头，火气更大了，抓起戒尺拍打桌子：“有你什么事？信不信我把你换掉？”
青翠抿着嘴，也不敢再讲话
紧张的看着程礼，程礼对上程夫人的眼：“我插手了，便成了张康一人的错，只是罚30两黄金，不伤及他，但若是我今日没有插手，被查到，那程家是不是私贪银钱？娘，程家是皇商，这些道理您不懂吗？”
“你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今后程家的任何事情你都不要插手，好好当你的程家小姐，再找个人婚配”程夫人被程礼的一翻话问的哑口无言，很多事情，程礼不该知道
“我不愿嫁人，若命我回京，只是为了用我的婚嫁换取程家的步步高升，我，不，愿。”程礼一字一句的说着
“跪下！伸出手！”程夫人被这句话气昏了头，一手拍着胸口，一手拿着戒尺
对着跪下的程礼咬牙切齿：“程礼，是不是在云城惯的？半年前你回来时还不曾这样无理，今日便敢这样同我讲话？”
“啪！啪！”
“啪”
“夫人！别打了！夫人”青翠心疼的眼泪直冒，可程夫人身边的老婆子压着青翠
程礼的手心被打的通红，一句话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盯着那愈发红肿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