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流涌动 盟约初成
几日后，程渊来到苗淼宫中。
“皇后娘娘，您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程渊低声说道。
“说吧。”苗淼示意他继续。
程渊递上一本簿册，“北疆王上奏，朝廷划拨北疆的军饷被克扣严重，层层转手，落在一线守军的军饷无几，现在西北边境的守军艰难度日，请旨彻查军饷去向，但是皇上仅复朝廷财政不支，命北疆王自筹军饷。微臣的故友李然这些年在北疆摸清了一些实情。北疆境内的匪患严重，多次联合境外羌族里应外合打劫守军，这让本就军饷被扣的守军雪上加霜。守军既无财力充实装备抵御羌族侵扰，也无力剿匪，但即使如此，羌族也无入境侵略之意，仅不定期掠夺。臣以为，军饷之事，这不仅仅是贪腐这么简单。此外，微臣查到，丽妃近几个月与外臣往来频繁，其中许多往来账目牵扯到太后的母族，甚至有大量银两流向北疆匪帮。”
苗淼接过册子，翻阅几页后，冷笑道：“她们还真是胆大包天。看来，不仅要对付我，还在借外族之手布局北疆，架空北疆王。”
“娘娘，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程渊问道。
苗淼沉思片刻，开口道：“先不要打草惊蛇。这份证据暂时留着，你也继续收集更多证据，我们需要更大的筹码。一旦行动，就必须让她们无力反击。”
程渊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钦佩。“微臣认为，需要联合北疆王。”
苗淼轻轻一笑，目光坚定。“好，联合北疆王之事，你去安排。程渊，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莫要暴露行踪。”
“是。”
程渊退下后，苗淼将册子放入暗格，深吸一口气。窗外的夜风吹动帘幕，带来一丝寒意。她轻声说道：“丽妃，太后，你们能算计的东西多了去了，但这天下，终究是有德者的天下。”
莲太后寝宫。莲太后正听着彩月回报：“最近皇后对送去的补汤甚是感激，每次都饮用殆尽后命她的贴身侍女苗清送空碗回御膳房。”
莲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很好，贵子汤的效用不在短期。本宫倒要看看，她一旦不能诞下皇嗣，还能在非议声中坚持多久。”
莲太后转身看向铜镜中的自己，轻轻抚平额角的细纹。“后宫的女人，终究是要懂得自己的位置。”烛光跳动，映得她的脸庞阴晴不定，宛若一只盘踞在暗处的毒蛇，静待猎物露出破绽。
皇宫与北疆中点的城池，一间客栈房间里，程渊坐在茶桌上，他对面坐着一名眉目清秀、神态干练的男子，此人正是他的挚友——李然。
李然与程渊自少年起便是莫逆之交。李然聪慧正直，为保直言进谏的程渊，得罪了太子显的势力，被贬往西北苦寒之地。程渊在墨王临行前急送密件给墨王，将李然推荐至墨王身边，声称此人虽身在低位，但心怀大志且才智过人，定能为墨王所用。墨王起初并未对李然抱有太大期待，然而在一次边境紧急军务中，李然献计安抚羌族流民，成功稳定了局势，更查出了羌族骚扰背后莲太后母族的影子。墨王大为震惊，自此对李然另眼相看，逐渐重用。李然借助墨王的信任，暗中查探莲太后母族在西北的渗透，同时稳扎稳打协助墨王通联江南徐妃家族的资源，为墨王重建西北势力做了大量工作。
“李然，我将你引荐在墨王身旁，感受如何？”
“多亏了你将我引荐至墨王麾下，”李然感叹，“否则，我一介被贬之人，怎有今日为天下尽一份力的机会。”
程渊听了淡淡一笑：“今日约见，有一事相求。”
李然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一凝，沉声道：“程兄直言。”
“如今，西北已被莲太后母族的爪牙彻底架空，墨王的兵权被削，家族财富被匪帮洗劫，甚至还被羌族侵扰。墨王一族步履维艰。苗皇后想出手相助，联合墨王。”程渊语气笃定。
“你要我游说墨王，与苗淼皇后联盟？”李然默契地脱口而出。
程渊点了点头，目光坚毅：“墨王与苗淼皇后略有交情，他们现在有着共同的敌人——齐皇与莲太后。”
“墨王深受羌族侵扰之害，知道朝廷与贪腐势力串通。然而，苗淼皇后作为齐皇与莲太后的身边人，也贵为帝后，为何策反？”李然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你可知，苗淼皇后当年请我出山，当时与她有约，辅佐齐皇登基行仁政，安天下，济苍生，然而齐皇背离天道，受控于母族，皇后娘娘身陷权谋之囹圄。”
“程兄愿随皇后娘娘，必因同心同德。墨王是一把锋利的剑，只是尚未出鞘。程兄放心，此事交给我。”
程渊拍了拍李然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期许，“如能联手，敢教日月换新天。”
与程渊辞别后，李然快马抵达北疆王府。墨王站在府中后院的练武场上，手持长剑，剑锋寒光闪烁，随着一套凌厉的剑招挥舞而起。李然拿着程渊查证的莲太后母族串通匪帮的证词呈交墨王。
李然说：“莲太后母族掌控朝政，将整个大宸变成了他们的私有之地。他们不仅贪腐敛财，还勾结匪帮，架空西北守军，甚至故意放任羌族侵扰百姓，意在削弱殿下的实力与声望。殿下难道还要继续忍受？”
墨王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他握紧了手中的剑，眉宇间透着一抹不加掩饰的怒意。“莲太后母族狼子野心，我岂能不知？这些年本王想重整西北守军，安抚西北军民，为国守疆，可是……哼，朝廷早已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殿下，有人愿与您联手。”李然语气低沉，但掷地有声。
“哦？是谁？”墨王目光一凝。
“皇后苗淼。”
墨王听到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她？她如今贵为皇后，齐皇也是她手持苗疆皇帝手谕亲扶登基，为何与本王联手？”
“北疆王当年多次邀请程渊出山，被程渊所拒。后经王妃引见，程渊效忠苗皇后，北疆王可知其因？”
墨王沉默。
李然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赞叹：“殿下有所不知。微臣刚与程渊面见。程渊与微臣自幼相识，自小立下为苍生谋福祉之志。苗皇后出身苗疆皇室，怀仁天下，为平息两国战火屈身为媒，有为天下苍生谋太平之志，然而她在宫中，被连太后钳制左右。即便如此，她也仍长袖善舞，将苗疆诸多能人异士埋伏在京城，在宫中也笼络了朝中不满莲太后母族的势力，她的智慧与魄力，早已不止后宫女子那么简单。”
墨王闻言，沉默片刻，随后笑道：“丽妃已为齐皇诞下大皇子，苗皇后的地位早已岌岌可危。她虽有才智，但与本王有何干系？与她联手扳倒太后，不过是她为了稳固后位罢了。”
李然摇头，认真地说道：“殿下，您也需要盟友。若双方联手，以苗疆的兵力与殿下的才能，共破莲太后母族把控的僵局，还百姓朗朗青天，又有何不可？”
墨王眼神复杂，低声问道：“苗皇后如何证明她的诚意？”
李然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墨王，“这是苗皇后托程渊转交给您的信件，殿下可自行过目。”
墨王展开信笺，细细阅读。他的眉头逐渐舒展，眼中多了一分深思。良久，他抬头看向李然，语气中透着一丝坚定，“既然苗皇后如此有诚意，本王便愿与她合作。”
李然露出一丝笑意，拱手道：“殿下英明！此番联合，定能让莲太后母族付出代价！”
墨王随后到书房密格取出一卷长长的地图，缓缓铺在书案上。
“本王这些年游历各国时，与能人异士共同绘制了这一江山堪舆防守图，另有一幅宸国宫殿暗道通行图。两幅图标明了宸国所有防守要地和宸国宫殿所有机关要道。”墨王指着地图，神情认真，“此图若能送到苗皇后手中，我与她里应外合，西北守军与苗疆军队联手，能扭转宫中局势。”
李然接过地图，眼中满是敬意。“殿下放心，末将请旨亲送此图给程渊。殿下和苗皇后将成为推翻这腐朽朝廷的重要力量！”
墨王淡淡一笑：“本王从未对这天下江山存有太多奢望，但若能借此机会还百姓一个清明世界，也算是尽了墨王一族的职责。”
几日后，程渊亲自将李然快马加鞭送达的地图转至苗淼手中。
苗淼在御书房内展开地图，仔细端详。程渊站在她身后，低声说道：“娘娘，有了这张地图，苗疆的兵力与赵恒在朝中的势力可进行精准部署。”
苗淼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墨王能如此信任，说明他已下定决心联手。下一步，我们必须稳扎稳打，确保每一步都无懈可击。”
墨王虽身为宗室，却从不热衷朝堂纷争。相比高位上的尔虞我诈，他更喜欢携家眷游历天下，亲近山河百姓。然，天不遂人愿，莲太后的猜忌与贪婪之心，硬生生将他逼入了西北这片苦寒之地。起初，墨王也曾想着大事化小，平安度日。然而，这几年的经历让他彻底明白，妥协并不能换来安宁。莲太后母族的贪腐与肆无忌惮，早已将西北守军架空。他们串通匪帮抢夺墨王家族的财富，又勾结羌族肆意侵扰百姓，甚至不惜将西北军民的生死置之度外，只为牟取一己私利。墨王眼睁睁看着一座座城池因匪患羌乱而凋敝，看着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心中的怒火一点点被点燃。
北疆王府，墨王在一次家宴后，缓缓握住了墨王妃的手，神色复杂。“这些年我本想带着你和孩子离这朝堂纷争远些，可如今看来，已无路可退了。”墨王妃听后，并未有丝毫惊慌，她轻声说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只要能让我们的孩子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哪怕拼尽一切也值得。”一旁年幼的孩子抓着墨王的衣袖，天真的声音响起：“父王，我也会变得很强，保护母亲，保护大家！”墨王下定决心让墨王妃和孩子实现回到皇城的愿望。墨王安排李然联络江南徐妃母族私下征集粮草，同时接收苗疆私下驰援的物资接济西北百姓，收拢民心，征召士兵，壮大守军；广招能工巧匠在西北寻水源凿井，植树造林，开垦荒地，夯实根基；亲自巡查边境，重新部署边境防守工事；阅览兵书，亲自敦促训练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