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周西楼
广骏城。
刚开城门。
黄枭入城，开始四处找混混。
还没入城多久。
被几个乞丐围住，堵在了一条小巷中。
“哪来的？”领头乞丐喝问道：“不懂规矩吗？这里是你能逛的？”
黄枭纳闷看着。
想了想。
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样子和乞丐一样。
穿得破破烂烂，还半湿不干。
“我不是要饭的。”黄枭毫不客气，说道：“我要找...”
话没说完。
一圈挥来。
黄枭被打得眼冒金星，晃晃悠悠跌靠在墙上。
领头乞丐大骂起来，喝道：“小子还嘴硬，是真不知死活，给我打。”
几个乞丐上手，对着黄枭就是拳打脚踢。
黄枭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蜷缩在墙边。
突然想起腿上绑着匕首。
猛地抽出。
一阵乱划。
打黄枭的几个乞丐都被划出血口，这才吓得往后退去。
黄枭起身，冲向领头乞丐。
匕首抵在乞丐脖颈间，恶狠狠得说道：“你们找死啊，老子不是要饭的。”
“大爷饶命。”领头乞丐说道：“小的有眼无珠。”
黄枭现在脸上、身上都很疼，反倒冷静下来。
找到乞丐，一样能知道广骏城的混混聚集在哪，恶狠狠得问道：“广骏城道上的主要聚集在哪？哪里能找到？”
乞丐战战兢兢，指着一个方向说道：“东寺巷，就在那边。”
广骏城的东寺巷，相当于清河城的九流沟。
黄枭拎着领头乞丐的耳朵，手起刀落割下。
一声惨叫。
乞丐捂着半边脸，哀嚎起来。
黄枭将耳朵一扔，沉声说道：“滚。”
几个乞丐连滚带爬。
黄枭往乞丐指的方向跑去。
东寺巷不是一条巷子，而是一片民房。
距离这片民房不远有个寺庙叫东寺，所以这里就叫东寺巷。
黄枭站在东寺巷前，有些不知所措。
这里和九流沟完全不一样，就像普通的民居，看不出和混混有什么关系。
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像混混，就是普通的城中百姓。
“不会被骗了吧？”黄枭心里纳闷，但还是往一条巷中走去。
因为看到了茶馆。
刚准备进入。
一个小二拦住，说道：“出去、出去，要饭就在门口等，懂不懂规矩？”
黄枭尴尬至极，说道：“我不是要饭的，掉河里才这样。”
小二愣住，大笑起来。
让开身子，手作“请”势。
茶馆里人不少，喝茶闲聊众多。
茶客的年纪都不小，还看到七老八十的。
黄枭皱着眉头进入，愈发感觉被乞丐骗了。
一张角落桌子坐下。
小二问道：“喝点什么？”
黄枭稍稍迟疑。
硬着头皮将两个杯子落在一起，倒扣在桌上，再拿一根筷子横放在茶杯上。
小二看着，凑近问道：“拜码头？你要拜哪位？”
黄枭眼中一亮，原来没找错地方。
抱了抱拳，小声说道：“我是清河城秃三爷的手下，我们那跑了个人来了广骏城。”
小二点点头，说道：“跟我来。”
带着黄枭离开茶楼，出门指了个方向说道：“那边有家当铺，你去找钱二爷。”
“多谢。”黄枭抱拳说道。
有人指点就很顺利。
当铺后堂。
一个像账房先生的钱二爷，四、五十岁模样。
端着茶，边喝边看着黄枭。
黄枭站在面前，抱拳施礼道：“见过钱二爷，小的黄枭是清河城秃三爷手下，有人偷了钱跑来广骏城，想请广骏道上帮个忙。”
钱二爷微笑说道：“原来是三爷的手下，就你一人？”
黄枭说道：“还有几个兄弟在城外，船翻了，领头大哥落水找不到，小的们活没办好不能回去，无奈才进城打搅二爷的清净。”
钱二爷点点头，说道：“三爷的手下不错，那人什么样？”
黄枭将小兰花的模样，一番叙述。
没有说出胡二的事，这种事属于家丑不能外扬。
钱二爷安排人去找人，又叫当铺伙计带黄枭换了身衣服。
黄枭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衣服，居然是在广骏城的当铺。
虽然是二手货，但真的不错。
灰白长袍就像新的，又整理了一番自己。
看上去也是个精神、体面的年轻人。
钱二爷还派了人，陪黄枭在广骏城走动。
找到小兰花后会告知。
东寺前。
一个年轻人等着黄枭。
二人差不多大，年轻人像个公子哥。
抱拳施礼，互相认识。
“黄枭。”
“周西楼。”
黄枭好奇看着周西楼，问道：“你真是道上的？”
周西楼大笑起来。
凑近黄枭耳边，小声说道：“我爷爷是周四海。”
黄枭愣住，不敢相信得看着周西楼。
广骏城的黑道头子就叫周四海，地位和清河城的文龙一样。
“黄枭见过小爷。”
赶紧抱拳，深躬一礼。
周西楼扶起黄枭，说道：“都是道上兄弟，别那么客气。”
“不敢。”黄枭说道：“一点小事不敢麻烦小爷，我还是自己找吧。”
周西楼说道：“你要是能找到，还需要拜码头吗？听说船翻了，你们是昨晚过来的？”
黄枭说道：“连夜过来。”
周西楼说道：“你们胆子真不小，晚上在清河行船很危险，听说是个女人偷钱，看样子偷了不少吧。”
黄枭说道：“具体偷了多少不知道，我们只是过来干活而已。”
周西楼点点头，问道：“吃了吗？”
黄枭有些尴尬，昨晚就没吃早饿的不行。
本来有个领头大哥负责，被胡二来了一刀还踢下了水，肯定死得不能再死。
现在是身无分文。
周西楼看着黄枭模样窘迫，已经知道答案。
“走。”周西楼说道：“我还没吃呢，陪我去吃点。”
“哦。”
黄枭赶紧跟着周西楼离开东寺巷。
广骏城。
一条小巷中，一家很小的铺子。
买卖些吃食、早点。
铺子外支了几张小桌，已经有人在吃喝。
黄枭和周西楼坐在其中，正准备喝着。
“别客气。”周西楼说道：“放开了吃。”
黄枭稍稍迟疑，抱拳说道：“小...”
周西楼打断黄枭，说道：“要么叫我名字，要么叫周公子。”
黄枭抱拳，继续说道：“周公子见谅，还有几个兄弟在城外，他们也没吃，我...”
周西楼大笑说道：“咱们快点吃，待会带些出去。”
“周公子放心。”黄枭抱拳说道：“我回去后一定将钱送来。”
“我差这点吗？”周西楼说道：“快吃。”
二人开始吃喝起来。
很快吃好，还买了一大包吃食。
黄枭拿着和周西楼一起出城。
城外见到张善。
黄枭凑到张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张善惊讶不已。
眼前的年轻公子哥，居然是广骏城黑道头子的孙子。
看向周西楼，抱拳施礼：“见过周公子。”
周西楼微笑还礼。
黄枭将吃食给张善，说道：“其他那去送一些，也正好看看在不在。”
张善点点头，拿着吃食离开。
周西楼问道：“你们不在一起吗？”
黄枭说道：“跑掉的是昨天最后一趟渡船过来，要么进了城，要么去了三处驿站，我们昨晚翻船只剩下六个，得分散各处盯着，一大早还有人坐船回去告诉三爷。”
周西楼问道：“要是现在发现了呢。”
黄枭说道：“在城里或驿站能不见红就动手，若是要见红得等离开城或驿站，这是道上的规矩，因为我们不是广骏城道上的，而且在驿站动手算是造反。”
周西楼点点头。
二人就在城外闲聊起来，张善离开，黄枭得盯在城门口。
周西楼并不介意，陪着黄枭盯着。
一个多时辰后。
张善还没回来，远远看到秃三带人从远处而来。
黄枭抱拳说道：“周公子，那位是清河城的秃三爷，我过去迎迎。”
周西楼微笑点点头。
黄枭小跑着上前。
秃三一行三十多，方德也跟着再过来。
“三爷。”
黄枭走近，抱拳施礼。
秃三脸色很难看，问道：“有消息了吗？”
黄枭说道：“还没有消息，小的已经入城拜过码头，只说了小兰花的事，那边那位周西楼公子，是广骏城大爷的孙子。”
秃三脸色大变。
不可思议得看向远处周西楼，又看向黄枭问道：“你怎么...？”
黄枭说道：“小的也不知道，原本拜的是一位钱二爷，说是安排个人陪我走走，没想到安排了这位小爷。”
“先不说这些。”秃三说道：“赶紧过去。”
“三爷。”黄枭提醒道：“不能称呼小爷，要称呼周公子。”
秃三点点头，带着一群人快步走向周东楼。
来到近前。
连秃三在内三十多，全部抱拳施礼。
秃三说道：“秃三见过周公子，打搅公子还望见谅。”
周西楼抱拳还礼，微笑说道：“三爷客气，我就是闲着没事随便走走，诸位免礼。”
一番客套后。
秃三问道：“不知秃三能不能拜见周大爷？”
周西楼说道：“三爷见谅，我爷爷现在修心养性，已经很久不见外人了。”
“秃三该死。”秃三说道：“不敢打搅周大爷的清净。”
“没事。”周西楼说道：“三爷进城坐坐，我请你喝茶。”
“不敢。”秃三说道：“能陪周公子喝茶是秃三的荣幸，请公子稍候。”
安排一番后。
秃三带着一人，陪周西楼入城喝茶。
“你可真行。”方德看着黄枭，说道：“居然能搭上这位小爷，还送了你衣服吗？”
黄枭说道：“说到衣服，咱们真该注意了。”
周围几个混混，不解得看向黄枭。
黄枭指着几人，说道：“你们看看都像什么样？和要饭的有什么区别？看看人家广骏城道上的，就没见过咱这样的。”
“这怎么了？”有混混说道：“穿那么干净，一动手还不是一塌糊涂，你吃错药了？”
黄枭凑近，小声说道：“我今天早上被广骏城几个乞丐围了，他们以为我也是要饭的，要不是我割了领头的耳朵，现在指不定在哪。”
周围混混突然尴尬，互相看看是像要饭的。
方德说道：“看样子是要注意点，至少出门办事得穿得体面些。”
闲聊到中午。
张善已经返回。
三处驿站没有动静，人都在盯着。
秃三带来的人也派过去三处，将人换回来。
六个人聚在一起，一阵唏嘘。
昨晚还十几个，如今就剩六个。
方德说道：“现在不需要我们处理小兰花，但要将胡二的脑袋带回去。”
黄枭问道：“胡二还活着吗？要是死在了清河怎么办？”
方德说道：“三爷猜测胡二没死。”
几人互相看看，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