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意料之外
“修,睡着了吗?”躺在身旁的人问
“没有,我现在还没有平静下来。”目前,幸存者联盟只有我知道这场计划。
“不用担心,我们能做的就是把损失最小化,也是对当初的我做弥补。”她如果没有告知我,或许,明天就再次发生同样的惨案。
她握住我的手,让我安心下来:“你是大家庭里最后的一员,我现在直白的告诉你,我想拉拢你,你会拒绝吗?”
“只要你不是疯子。”这一夜在一问一答中度过,翌日清晨,我们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校准时间,等待夜幕的降临。
临近黄昏,将身上的装备收到袋子里,防止我被感染者看到,导致他们的计划改变,清点好装备,与萧予欣对准时间。
“注意安全,一定要活着回来。”她祝福道。
我回头看她一眼:“一定会,也必须会。”
夜幕降临,路上有几个感染者游荡,我绕过他们来到联盟入口,但出入口却还是有不少人排队等着检查进入联盟,我跑到守卫面前:“我是天启小队的修,我现在有急事要转达给炎烈将军,麻烦你让我现在进行检查进入联盟。”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军职看似比较高的人一路小跑。
“他要求紧急放行。”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向炎烈将军报告。”我紧接他的话。
军官眉头一皱,思考了三秒让我直接进入联盟:“小子,你可不要在我的简历上添一笔!”
“绝对不会!”我全速奔跑,这里离将军的办公室很远,而且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开始进攻了。
花了四十多分钟跑到炎烈将军的办公室,被他的秘书急忙带到炎烈将军面前,将事情说明清楚。
“还有三十分钟,来不及通知群众了,先让士兵紧急集结,等进攻前五分钟放警报,明圆,快去,修,你去通知博士,让他收拾实验资料,你掩护他撤离。”炎烈将军很快就思考出对策,军方这边的动静很大。
我赶紧来到璃博士这边的实验室,小声对博士说出将军的计划,璃博士紧急召集人员将重要的实验资料收集,我校准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联盟顿时热闹起来,入口处的大桥紧急放行,设置阻挡物,联盟也放出消息,在外执行任务的小队等待通知。
还有五分钟,警报即将开启,实验室的人员也收好所有必要的资料,地面突然破裂,有谁在地下?不是吧?
“远离那里!”我将长枪刺入地面,研究员们开始逃亡,我不断往地下捅了一枪又一枪,实验室的警报响起,我才拉着还在指挥的璃博士跑。
街道上挤满了人,我放开璃博士:“博士,这条路你自己走吧。”
萧予欣说的计划里可没有实验室会被感染者入侵,我跑回实验室,几个跑得慢的研究员被感染者抓住啃食,流光手枪不断射击,将几只感染者击杀,进入实验室,地板早就被感染者挖穿,鲜红的液体从地洞中流出,一些感染者正在破坏实验室的仪器。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会不在!?”感染者专注于破坏,完全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我,听声音,又是那个斯莱特博士。
看样子是它想刺杀璃博士,但计划泄露让它扑了个空,流光手枪将门口附近的感染者消灭,我逐渐靠近还在发狂的它。
“是你,是你把他放走了!接二连三的阻挠我,就算你是他要找的人,我现在也要给你一点教训!”感染者直接撞向我,流光手枪打在它的防御系统上,完全没有用,速与防?我拿出长枪刺出,阻拦它接近,强大的力量把我顶开,三样能力?
我把脚边被染得鲜红的石块踢向它,它用手挡下,跃向空中,双臂猛砸地面,水花溅落,它紧接着把地面的碎石向我抛出,全身的流光护甲尽数产生裂纹,来不及等待恢复了,要想办法解决它,我左顾右盼,所有还在研究的新武器已经被摧毁,我看到地上即将被埋没的水晶。
有办法了,我的左手接下感染者的攻击,踹它的一只脚,使它的重心改变,长枪杆打击它的头部,虽然没有用,但我可以发力把半跪中的它位移,它的另一只脚掉落深坑,暂时无法移动,我正想过去捡起水晶,却被感染者抓住一只腿,它把我绊倒,然后大喊:“赤血棘!支援!”
几条血荆棘从地洞冒出头,看见是我又缩回去,我赶忙用枪把水晶扫过来,它见血荆棘没有反应,手发力把我的腿挤压。
要不是之前身体素质提升,这一下怕是要骨头都被捏碎,我忍痛把水晶抓住,它也站起来把我砸在地上,我在半空中用手枪瞄准,水晶放在流光手枪前,开枪射击,流光被分成多道,将感染者的贯穿,被他砸在地上有够疼,我把脚从感染者手中拔出来,几条血荆棘缠住我,把我压倒。
“你要干什么?”血荆棘把腿部的流光护甲脱下,液体侵泡腿部,冰凉的感觉把疼痛掩盖,治疗结束,实验室里的水位开始上涨,我急忙校准时间,血灵婴和巨婴要开始行动了,我跑出实验室,远处一个巨大的山麓在联盟入口处倾倒红色的瀑布,我也朝撤离地点跑去,这个时间,阻拦感染者的士兵也正在撤退,我趁乱加入他们,一边射击追杀的感染者一边进入地下空间,十几辆车停在前方,我故意慢他们几步,阻拦感染者。
车上有人大喊:“快上车!我们掩护你。”
我在那一刻是多么的迷茫,我甚至记不清我是否伸出了手,我记不清自己有没有爬上车,被绊倒的疼痛使我回归,那一辆车在无尽的光芒中离去,感染者将我包围,血荆棘放开我的脚踝。
笑与泪并存着,我无法与他们逃离,流光就是如此。
从感染者群中走出几个人,冥石,穿着血红色的盔甲武士,一个全身散发赤红微光,飞在半空中的婴儿,他们把我带走。
在一座看遍整个联盟的山上,萧予欣侍立在一个男人身后,斯莱特博士诚惶诚恐的跪拜在地上。
“他们称呼你为修,林修清,不错的名字,把你交给他们抚养,看样子我没有选错,过来,我的孩子。”他转身看着我,张开双臂。
我走过去推开他准备合拢的手臂,他也没有强迫,露出和蔼的笑:“呵呵,没做好心理准备?没关系,接下来这些年,你将会和我们一起生活,熟悉环境。”
“父亲,让我来给他介绍吧。”萧予欣提议道。
“好,就你最想与他亲近。”男人面带微笑的说着。
“首先,这位是父亲,罗布文。”萧予欣介绍男人道。
“其次跪在地上的是和你一样加入不久的斯莱特博士,你称呼他为四舅,这位是冥石,你们见过,你该称呼他为三舅,这位武士是血武士,你的大舅,那个飞着的是血灵婴,你的弟弟,脚底下这位是巨婴,你的二舅,至于我,嗯?你现在多少岁?”
“不记得,大概二十?”我平常没有注意。
“那就以姐弟相称吧。”萧予欣笑容灿烂。
“胡闹,他比你大。”罗布文怒斥。
“别生气,父亲,闹着玩呢。”萧予欣笑着解释。
“行了,不说这么多,我们还要去找回家人,重组家庭。”罗布文走下山麓,众人跟上,萧予欣拉着我。
“今晚还有一个人,刚刚发现的,我需要你帮我拉拢她。”萧予欣悄悄在我耳边细语。
“你拉拢人心是为了什么?”我问。
“争夺父亲的职位,对手越少越好,不是吗?如果你也想争夺的话,我不会让给你的。”
“我没有兴趣。”我对她说的都不了解。
“先不要这么快就说不感兴趣,父亲的职位很高,能……决定这里的一切。”她的声音更小了,但还是随着她谈吐的热气进入我的耳朵。
“不感兴趣,而且,有你争夺,我为什么还要做多余的事情。”我坚持自己的回答。
“也是,算你聪明。”她突然加速跟上,我被拽着跑起来。
“到了,就是这里,血棘,修,你们两个去。”罗布文对着一处村庄发号施令。
“好,这就去。”她又把我拉到一旁。
“接下来,我会把惑幻赶到你那里,你只需要假装路过村庄,把惑幻带来就好。”她指着旁边的小路让我过去。
“你不会杀人吧?”我刚刚的经历让我禁不住问她。
“我尽量减少,毕竟需要一点动静。”她靠近我,在我耳边细语。
我叹气摇头走远,假装路过的走失士兵,随着宁静的村庄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喊,顿时火光冲天,与萧予欣预测相反,没有人被赶到我这边,我走进村庄,明亮的火焰将一切吞噬,一个小女孩对着她躺在地上家人身边哭泣。
他们身上有伤口,却没有血流出,她在我心中顿时失去一抹色彩,连同我也一起抹灰,我把被吸引过来的感染者斩杀,小女孩抱着我的腿痛哭,我把她抱起来,一言不发的回到他们身边,斯莱特不见了,只剩下我们几个比较像人的人。
罗布文为她取名为惑幻,惑幻?多么可笑的名字?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惑乱自己,如同虚幻。
与他们来到一个山洞前,打开机关,一个类似实验室的通道,萧予欣把我带到我的房间,之前收拾的行李已经被搬来,惑幻也拥有自己的房间,萧予欣表示自己小时候的衣服会给她。
我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脱下不属于我的流光护甲,我已经不需要这个东西了,在与斯莱特对战时,自己才发现,流光已经能对自己产生伤害了,这是代价,迷失自我的代价。
谁人轻叩房门,我打开门,萧予欣穿着我们初次见面的连衣裙问:“可以让我进去吗?今晚有些睡不着。”
“进来吧,惑幻怎么样了?”我顺便问。
“睡着了,连梦中都在颤抖。”萧予欣毫无波澜的说。
“那么,现在你又想做什么?”我和她坐在床上,这里就一张床,一套桌椅和一个衣柜。
“躺下来会舒服点,而且,我要说很久。”她把我的双肩压下,帮我脱下鞋子,两人躺在床上互相对视。
“这里分有两个队伍,一个是由我领导的直系队伍,另一个是旁系队伍,我们这边有你,我,血灵婴,血武士,巨婴,另一支队伍有斯莱特,冥石,重引,霍灭,其中重引和我最想夺取职位。”萧予欣向我简述概况。
“冥石的能力你见过,他会随着时间推移减少防御,斯莱特,更不值得一提,除了脑袋一无是处,霍灭我已经和他说好了,我取代父亲之后,放他自由,重引就不一样了,他的能力能随意改变重力,我暂时没有胜算。”她玩弄着自己的发梢,食指被缠了一圈又一圈。
“那我们这边的人呢?”我想知道所有人的能力。
“真贪心。”她的食指贴着我的嘴唇,继续说:“巨婴没有什么特殊能力,一般和血灵婴配合,血灵婴可以随时制造血,恢复巨婴的身体,顺便帮我传播血荆棘,血武士只有一个快速治愈,但他的武力值很高哦,你现在不是他们的对手,至于我,你已经知道了,我不会伤害你,也不想与你为敌。”
“那个人呢?”只有这些信息还不够。
“不要打父亲的主意,他不会死亡,而且,你赢不了,他拥有世界上所有的异能,你只需要知道,他不是这个星球的。”萧予欣捧着我的脸说。
“我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再问了。”我躲开她的双手,翻身睡觉。
“你会原谅我吗?我对惑幻做了那样的事。”她突然问,像是在试探我。
“我不怪你,光是活在这个残破不堪的世界里,都是一种折磨,更何况,连我也一同坠入这样的深渊。”在我的心里,连我自己都已经彻底死在撤退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