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走进电台
谢华驹朝陆鹿问道：“我也去找汪经理，你去不去？”
陆鹿无奈地笑了笑：“反正得等她，那就一起去吧。她也真是疯了，怎么会把李大勋的长篇小说给推了呢？人家可是著名的小说家。……，李大勋你应该认识吧？”
谢华驹摇头道：“不认识，没见过。但我们高中语文里有他写的小说。……，对了，这个楚楚叫什么名字？”
陆鹿说道：“王楚怡，电台长篇小说连播节目的主持人。还有一个男主持人，叫孙佳俊。”
进入大楼一楼大厅，虽然王楚怡已经不见踪影，但谢华驹他们还是在大厅电梯旁边看到了墙上贴的指路牌，走进电梯，按了五楼。
刚走出电梯，谢华驹就听见王楚怡的声音：“汪经理，我后悔了。我还是想播李大勋老师的《蓉江之战》！”
《蓉江之战》这部小说谢华驹看过。
作者将四十多年那场本来规模不大的战斗描写得无比恢弘，将当年未薨的先皇描写得无比英明，将当时负责后勤的现今皇上吹成为一位天上有地下无的杰出军事家。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惊讶而不满的声音传了过来：“王楚怡，你以为广播节目可以儿戏，想播就播，不想播就不播？你当时说要播这部小说，公司就跟李大勋老师中断了谈判，现在你又要李大勋老师的，公司就必须与他重新谈判，你知道谈判中主动与被动有多大区别吗？”
王楚怡声音低了八度：“那也不过是多付一些钱。但李大勋老师的作品值得我们提价……”
中年男子冷笑着问道：“不就是多付一些钱？说得轻巧。那好，既然你不在乎钱，我们就跟李大勋老师谈，若是多付钱，我只要你付多出那部分的一半，公司负担另一半，行不行？”
王楚怡急忙说道：“不行！不行！公司的事情怎么要私人掏钱，没有这个规矩。”
中年男子讥讽地说道：“你也知道规矩？既然你知道规矩，那就按规矩来！”
王楚怡犹豫了一下：“汪经理，等你看到作者，你会后悔的。他……，你自己看吧！”
中年男子说道：“那也等到看到他人再说。既然你断定我会后悔，那你就不能再等几分钟，等我与他见面后悔了再说？……，他是丑还是很猥琐？作家，艺术家不都是不修边幅，看上去很邋遢的吗？”
显然，从他们的交谈中，谢华驹知道中年男子就是汪瀚。
他与王楚怡的关系不仅仅是同事关系，因为说话时他似乎带有一种长辈关怀小辈的口吻，语言间对这个女子还有一丝溺爱。
谢华驹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敲了敲敞开的门，客气地说道：“你好，请问您是汪经理吧？我是谢华驹，《多情剑客无情剑》的作者，笔名叫燕夫。”
现在，谢华驹撒起谎来一点压力也没有：虽然我不是小说的作者，但它是我抄的。
王楚怡玩味地看着汪瀚。
汪瀚脸上果然露出吃惊的神色，但随即恢复正常，伸手道：“你就是《多情剑客无情剑》的作者？欢迎，欢迎，真没想到……，你真年轻啊。”
谢华驹不想解释自己的年龄，也不想劝说他们相信自己，拍了拍笔记本电脑包，直接说道：“我带了额外新写的两万多字过来了。请问汪经理，你要不要先看看？”
汪瀚还真有怀疑之意，想不到谢华驹主动提出看小说，不由愣了一下：“好，好，对，对，说其他的都是废话。我们广播电台只管好的作品，而你只管提供好的作品就行。”
汪瀚吩咐道：“小王，你拿燕夫老师的电脑去打印室打印，打印十份，每份五万字吧，我们在这里边看边等。……，小朱——，你把赵经理、黄主任喊过来，我们一起去小会议室。”
汪瀚喊“小朱”是对着门外喊的，随即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应答了：“好的。”
王楚怡抿了一下嘴，走到谢华驹身边，低声问道：“你就这么自信？”
不等谢华驹回答，她对走廊上的陆鹿说道：“陆鹿，你稍等一下。”
陆鹿笑道：“没事。好久没见你了，我今天谁也没带，一个人来找你，不就是想跟你多聊一会？……，我也不相信他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学生会写小说，我得多看一会。”
看得出来，陆鹿对这里也非常熟悉，就像在自家单位一般。
文印室文员的对业务相当娴熟。
他们很快就将谢华驹的笔记本电脑连上了针式打印机。
为了加快打印速度，文员只让打印机打印一份，打印出来后再用两台复印机同时复印。
复印机刚吐出文稿，王楚怡迫不及待地拿起来读着，还不忘给了陆鹿一份。
两个女子都认真看着，而打印机、复印机依然在不停地工作着。
没有多久，十份小说文稿就被整理出来了。
每份文稿有三十页，大约五万字左右。
开始读的时候，王楚怡不以为意，眼里甚至还有一丝明显可见的嘲讽，但读着读着，她的神色变了，变得痴迷，变得激动。
如果不是陆鹿提醒她，她都忘记是来干什么的了。
在去小会议室的路上，王楚怡改变主意了：“燕夫……，燕老师，我要播这部小说！我播定了！你写的真是太好了，真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哼，李大勋写的什么玩意，他的每部小说都一样，都是在皇帝的命令下死冲，我都读腻了！”
谢华驹哭笑不得：如果他的作品真有你说的这样糟糕，还能选入语文课本？
汪瀚等人虽然不一定能写出好的小说来，但欣赏小说的水平却是杠杠的。
拿着还散发热气的打印稿，几个人都如饥似渴地读着。
他们脸上全是惊喜，翻向下页纸张的时候，目光都舍不得离开纸面。
实在太好看了。
只有在觉得写小说的作者不应该是一个过于年轻的人时，他们才忍不住抬头，上下打量着谢华驹，似乎想看出他是不是冒牌货。
他们心目中的小说作者应该是温文尔雅、满腹经书的学者。不说是耄耋老者，至少也得有三十岁，总该有点社会沉淀吧？
“这样优秀的小说怎么可能是这么年轻的孩子能写出来的？”
一个年老的男子忍不住抬起头，目光从厚厚的镜片上面射到谢华驹脸上：“小伙子，这小说真是你写的？文字精炼、情节生动，实在太好了。你从哪里看到过这种风格的小说？有没有类似小说作为你写作的模板？”
谢华驹略带羞涩地回答道：“我就是自己试着写的，觉得这么写比较好看，有意思，就坚持了下来。倒是没有参考其他小说。”
他心道：幸亏我没有抄袭金庸的。若是眼前这些人询问《神雕英雄传》、《倚天屠龙记》等小说里面的历史事件，我非露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