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长缨,取你狗命,将女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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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风波

肖云定下心神,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谢司瑶,身后的袖箭已经摁开了开关。

“你不怕我们杀了你?”

他的声音像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杀人抛尸,毁尸灭迹,这在他看来并不是难事。

只要做得巧妙,就算要追查也查不到他们的头上,那样就能让这个秘密永远沉底。

谢司瑶却面色沉稳,她直视着肖云的眼睛,从袖子里掏出姐姐在纸上画的叛军旗帜。

“你们可以杀了我,不过……你们将错失为秦王平反的唯一机会。”

肖云看到图案猛地一怔,刚要拿,谢司瑶收回手笑而不语的看着他。

肖云着急切地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裴鹤闻伸出手,摁住肖云的肩膀,让他冷静。

肖云坐在谢司瑶对面,裴鹤闻坐在他们两个中间。

裴鹤闻用另一只手强制拉过谢司瑶的手,开始摸她的脉搏。

他冲其余两人摇摇头,谢司瑶知道他能通过摸脉搏判定人有没有说谎,而上辈子自己和他在军中接触较多,所以她并没有挣扎,只是安静地看着裴鹤闻。

“你摸过了可知我没有说谎。”

谢司瑶的声音平静,松开手那张图纸被揉的皱皱巴巴的,肖云放在桌子上铺平仔细看着。

裴鹤闻没松手,继续搭在上面,另一只手拿起扇子,轻轻摁出刀片在手中把玩着,他的眼神中带着探究。

“谢二姑娘在秦王灭门的时候不过婴孩,怎会知道?”

谢司瑶的心里猛地一紧,说了假话万一被他摸出来了怎么办。

她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说:“长大了听家中长辈说起,父亲更是同秦王一起出生入死过,自然交情甚好,更何况又是亲眼目睹,我听说也不奇怪吧!”

说这话的时候,谢司瑶的眼睛紧紧盯着裴鹤闻的脸,看到裴鹤闻脸上并无异常,也没打断自己说话,她稍稍放了点心。

肖云一想到平日里与他父王称兄道弟的人,就气不打一处来,皱着眉头冷哼:“交情甚好也没见出来帮忙。”

谢司瑶也不知道他上辈子是怎么有那么大能耐起兵谋反,反正现在是脑子不太好。

“父亲进宫去求过圣上,被圣上禁了一年的足,罚了好几年的月俸,甚至放出狠话说谁要是再求情一律按逆党处理。难道要为了秦家,搭上我谢家百余口人,这不可能,也不现实。”

肖云被堵得没话说,一拳锤在桌子上,头别向一边。

楚瑾年听了半天也猜出来了个大概,转身问她:“你刚才说秦王一案杀了你就会错失机会,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

“我敬重秦王,他不仅于我父亲有救命之恩,更是为国为民的好将军,我觉得他的下场不应该是背负骂名,遭人唾弃。”

上辈子她没有能力救当时的自己,那就来救一下同样是被君王猜忌战功赫赫的秦王了,也算是给上辈子的自己有个交代。

肖云面上不屑,冷哼一声:“那有什么用,知道的人多了,说的人也多了,不还是比不过小人谗言。”

楚瑾年看他是个急性子,耐着性子解释。

“谢二姑娘,我们也曾经找人明里暗里劝诫你们皇帝,可都于事无补。”

谢司瑶嘴角微微上扬胸有成竹的说:“只怕他们是没有劝诫的方式不对。”

谢司瑶目光深邃,掂量着问:“秦王的忠义大家都知道,却还是惨遭灭门之灾这是为什么?”

肖云恨恨地攥紧拳头:“还不是因为小人进谗言,企图取代父亲。”

谢司瑶摇摇头惋惜道:“错,奸臣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岳飞,可那道王令却是赵构颁下的,若赵构真的信任岳飞,又岂会被一个臣子所左右,都说趁虚而入,只有虚方会有可乘之机。”

裴鹤闻轻抽了一口凉气,狐疑的转头:“是你们皇帝疑心了!”

“嗯,你们明里暗里的上书陛下到底是联合陈情喊冤,还是结党营私,意图逼宫。”

谢司瑶只是不愿意大露锋芒,并不是真正的愚笨,觉得自己一辈子吃喝玩儿的也挺好的,可重活一世她要是还这么消极颓废那真是白白浪费了老天给的机会。

楚瑾年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方法被人一言否定了,心里不是滋味。

“胡说,当然是陈情喊冤。”

谢司瑶眼神嘲讽想起上辈子的经历沉声道:“狡兔死,走狗烹。历朝历代多少这样的例子,重要的不是我怎么想,是陛下怎么想。”

最是无情帝王家她上辈子可是深深感受到了。

裴鹤闻来了兴趣,挑眉问:“你有什么法子。”

谢司瑶迎上他的目光把茶杯正过来道:“你们如果信我就按我说的做,停止你们在京中做的一切调查。”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看了看三个人的反应,见他们并没有露出太过抗拒的神情,便接着说下去。

“你好好的在宫里面当统领,你们两个好好的待在安宁殿。一个是有军职的臣子,两个是异国人,身份都太过惹眼。”

肖云一听就急了,瞪大了眼睛。

“那父王的事就不查了吗!”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浑身上下充斥着焦躁和愤怒。

谢司瑶轻轻叹了口气,略带无奈地看了肖云一眼。

“弟弟,就你这样的是怎么当上统领的。”

她这话里带着几分调侃,也带有几分讽刺。

她缓了缓语气继续道:“不是不查,是换个人查,换一个有身份,但不会有人怀疑的人。”

“你?”

裴鹤闻打量着面前这个十八九岁的女子。

谢司瑶觉得这三个人当中唯一有脑子,能静下心来商量事儿的只有他一个,她神色平静的看向裴鹤闻。

“嗯,这样,我知道你们在华京都有暗桩,借我一个用用,就这儿吧,我还熟悉。”

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参与这件事,也能借机摸清他们三个的底细。而且有了暗桩,以后打听事儿也方便多了。

裴鹤闻的眉头皱起,扇子尾端的刀在桌子上磨了磨危险的开口:“你怎么知道这里是暗桩!”

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警惕,身体微微前倾,手也按的更紧了些。

有什么目的谁派她来的?

眼前的人会不会有诈?

可不可信,能不能信?

谢司瑶镇定自若,她嘴角上扬,轻轻一笑,指了指下面。

“底下埋伏的士兵,客栈仆从的王府侍卫,之前随父亲进王府的时候见到过,之前和哥哥出来玩儿借宿客栈的时候也见到过。”

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冲裴鹤闻扬扬头说:“生了眼,可以看见,长了脑,可以思考。”

裴鹤闻挑眉一笑,面前这个女子十八九岁的年纪,面上还透着稚气,梳着寻常闺阁女子的发髻,妆造简单,看起来普普通通。

但说出的话倒像是在朝堂上摸爬滚打的老臣,心境更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的。压人的气场,说话的语调,宠辱不惊的面色,在他的记忆中,认识过这么多人,没几个这三个条件都具备的。

还是那句话这个谢二姑娘不容小觑。

裴鹤闻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身后的两个女子,们反应迅速,身手敏捷。

不像是家中的侍卫,倒像是军营里训练出来的。不过谢家世代有军职,倒也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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