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杀人夜
深夜。
正是夜行人行动的时刻。
江维握着锈刀，在街道上疾驰。
凤雏县内没有宵禁，但普通百姓晚上也不会出去闲逛，江维走了十多分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
甚至连江顺娘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刚才在家中说了两句，江维和江顺娘就一起出发，结果江顺娘噌的一下跳上屋顶，不等江维反应过来就消失不见。
无奈之下，江维只能按照地图前行。
临云坊和流云坊相隔很近，江维站在宋府门前，却犯起了愁。
他不会轻功。
可若是这样硬闯进去，难免把声势搞大。
正想着，一道风声传来。
江维抬头一看。
却见一条绳索从院内扔了出来。
看来这是大姐的手段了。
江维翻过院墙，却没有看到大姐的身影，辨别一下方向，江维径直赶到宋老爷的卧房。
房外无人巡逻。
江维小心靠近。
在门口听到房内传来的鼾声，江维确认无误，从留了一条缝通风的窗户中钻进房内。
江维的举动没有惊醒酣睡的宋老爷。
宋老爷年纪大约五六十岁，身高体胖，盖着一床蚕丝薄被，只盖着个肚子。
江维抽刀出来。
砍下。
“砰。”
用力过猛，差点连床板都斩断。
好在江维这一次有所准备，提前后撤，没有被宋老爷冒出的血碰到。
“啧啧，这第二次杀人，竟然一点都不惧怕，还会躲开血液，我难道是天生的刽子手？”
江维摇摇头，没有在房内搜寻。
来之前大姐就嘱咐过，这一次行动只杀人，不取财物。
江维早上斩了磨皮武夫，得了几百两银子，短时间也不缺钱，自然听从大姐的安排。
推开房门，江维来到宋老爷的妻子和两个小妾房间，将三人依次了结。
还真别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
宋老爷的品味不错。
收拾了四人，江维向前院疾奔。
恰在此时。
一个仆役突然神色匆忙的从前院跑来。
江维与这人面对面迎上。
两人皆是一愣。
就在仆役刚准备大喊“有贼”的时候，江维快步冲上。
只是一刀，就将仆役斩杀。
江维将仆役的尸体拖到一旁的花丛中，免得被人看到。
确认前院没有人赶来后，江维先进到宋明廉的房间。
宋明廉被江维打断了腿，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这个时候正好醒着。
江维躲在房门边，顺着门缝看到这家伙醒着，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转身去了宋明渠的房间。
宋明渠年纪二十出头，原本是个读书人，后来坐马车时，马匹受惊，把他的脊椎摔断，一直瘫痪到现在。
被江维一刀斩杀后，宋明渠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解脱的笑容。
“别怪我，等会我送二少爷下去给你赔罪吧。”
江维杀了宋明渠后，再次回转宋明廉的房间。
见他还在那捧着一本小人书看着，江维径直走入。
“什么人！你，那个江……江石头？！你，你怎么进来的。”
宋明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见到江维还有些诧异。
等到他看到江维手中锈刀，铁锈上沾着血液，瞳孔忍不住一缩，“江石头，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是看出来了吗？”
江维咧嘴一笑。
这笑容在宋明廉看来，阴森恐怖至极。
“唰”。
一刀划过。
宋明廉尸首分离。
“石头！”
就在这时，江维身后响起大姐的声音。
把江维吓得一哆嗦。
“姐，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啊。”
“少废话，把所有人的尸体搬到车上。”
江顺娘的声音冷静，她只是看了一眼床上的宋明廉就转过头去。
江维转头一看，才见到江顺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辆板车。
“姐，咱们就用这个把他们运出城外？”
“猪脑子，为什么要运出城外，一把火烧了就行，快点的。”
“哦。”
江维答应一声，乖乖的听从大姐的吩咐。
宋明廉，宋明渠，宋老爷及他的妻子，两个小妾的尸体，都被江维拖着送到江顺娘指定的地方。
“姐，接下来怎么办。”
江维第一次灭门，属实没有太多经验。
“倒火油，点火，制造混乱，然后撤！”
江顺娘言简意赅。
她也就是表面镇定，内心实则慌得一匹。
江维依言照做。
不一会，一切布置妥当。
这个过程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好了，点火吧。”
“嗯。”
江维一把火点燃。
这一栋房屋，在火油的加持下，片刻间就燃起了熊熊火焰。
“快，一起喊走火了，让人来救火。”
“然后来一个，杀一个。”
“杀掉的，全都丢到里面去。”
江顺娘继续安排。
江维当即大嚷大叫起来。
疲惫了一天的宋府仆役，家丁，都被惊醒。
刚一起来的时候还满心埋怨。
可当他们看到着火的房子后，立马大惊。
一个个连鞋子都没有穿好，就匆忙跑了出来。
水桶，水盆，茶碗，铁锅。
各种容器在这一刻都派上了用场。
“姐，这咋办，来的人太多，我没法全都干掉啊。”
“笨，给你这个！”
江顺娘拿出一个小巧的弩机，上了三只筷子长短的弩箭交给江维。
在弩机的帮助下，江维悄无声息的杀掉一个个仆役。
等到宋府的仆役发现不对的时候，他们就只剩七八个人了。
江维把弩机还给江顺娘，冲入人群中，江顺娘则是在暗处补射。
不一刻，宋府的仆役尽数被杀。
江维力气大，将所有人的尸体全都搬进库房之中。
火势蔓延的越来越大。
江顺娘眼看着差不多了，就带着江维离开宋府。
临云坊和流云坊相接的一处暗巷。
侯玉成和江巧娘看到被照亮的夜空，都呐呐无言。
杀人，放火。
这还是那个性格泼辣，外刚内柔的江顺娘吗？
这还是那个不善言辞的江石头吗？
正想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两人抬眼一看，正是江维。
侯玉成没有见到江顺娘，忙问：“石头，你姊姊呢。”
旁边的江巧娘也关切不已。
“没事，姐夫放心，姐姐速度比我快，喏，这不是来了吗。”
江维听到风声，抬头一看，就见一道苗条的身影从房顶上落下。
江维面带笑容，“姐，这一次你可比我慢了啊。”
“慢？”
江顺娘一挑眉，“我都回家换了一身衣服，还放了些东西才过来。你说我慢？”
江维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