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约和谈感情
我们一家三口出了堂屋，小苏追上来质问我今天去了哪里，阿素的事我依旧守口如瓶，但在小苏面前蒙混过关似乎有点难度，她是一个问事不折不挠的女生。
小苏不停地往我身上嗅，她老说我身上有女人的味道。由此，我挖苦她：“你的鼻子比狗还灵吗？”
小苏娇滴滴地叉着腰，她瞪大眼睛仰视我，承认道：“何止，我的鼻子比什么动物都灵，狗鼻子算什么。”
“……”
我无言以对，正准备回屋拿衣服去洗澡，又莫名被小苏给扯住了，她的鼻子越发仔细地往我身上嗅。小苏那双黝黑闪亮的眼睛童真得像个孩子，她极其认真地分析道：“臻哥，你身上的那股味道好奇怪呀，香味儿里掺着淡淡的烧焦味儿，真的！”
我低头嗅了嗅，没闻出个所以然，便敷衍道：“嗯，我刚吃过撸串，别纠结了，早些睡吧你。”
小苏似乎生气了，她气嘟嘟地回房关门。
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就拿起今天换下来的衣服闻了闻，还是没闻出什么焦味儿。除开疑神疑鬼的那些事，我分外地想念阿素，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不确定阿素有没有睡觉，怕打电话比较突兀扰了她，于是我先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几十秒后，我的手机上阿素的短信。她主动约我明天去看电影，我痴笑着回复她：好啊，我去你家看行吗？
她回复道：行。
我试图打电话给阿素，她如前一次一样，怎么都不肯接电话。她一如既往地说，有电话恐惧症。
她没有聊天软件，也不用，所以我们只能发短信聊感情。
阿素的确是个谜一般的女子，她古怪的性子让我不禁想要去了解她，她的一切很少透露给人知道，有一种低调感。
次日，我又起了一个大早，甚至躲着小苏悄悄摸摸地下山去。我骑电瓶车一路来到了阿素家楼下，没想到她正坐在外面的石墩子上玩手机。
她乌黑秀丽的头发随性地披散在肩侧，那张清淡的鹅蛋脸，美如明珠。
阿素和小苏的确长得一模一样，可是看见她，我从不会觉得她是小苏，她们不同的气质让我一眼就能分辨出谁是谁。
阿素似若清水，小苏似若小猫。
我拧了一下钥匙关掉电瓶车，便瞅着她，笑吟吟问道：“一大早的，你就在外头等我呢？”
阿素把手机揣在淡蓝色的牛仔裤里，两只手顺势也放在屁股后面的裤兜里揣着，她一脸冷然地径直向我走来，便瞟了一眼我脖子上的项链后，露出好笑的表情，问道：“这什么？”
我把桃木剑藏进衣服里，讪讪道：“没什么，家里人迷信，最近给我弄的护身符。”
阿素沉默了一会儿，直勾勾地盯着我，稍后语气沉着道：“你突然戴这个，是想试我是不是女鬼？”
她一语道破我的心思，叫我有些尴尬，也让我有些怀疑，她怎么能一下子想到那方面去呢？我只好否认道：“这只是个护身符，你怎么会想到那里去？”
阿素当即转身就走，她让我取下桃木剑项链才准进她家的门，否则免谈。
一个项链而已，阿素这么在乎，难不成她真有问题？
可另一方面，假若阿素没有问题，我为了一个项链跟她吵，太不男人了。
我眼看着阿素要关上楼底的大门，便急匆匆跑上去把一只脚塞屋里卡住门，虽然阿素关不上门有些生气，但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太大的起伏波动。
我故作狐疑道：“就一个小桃木剑而已，你那么生气干吗？”
阿素继续对抗着我而想要关门，她顾及我的腿，没有太用劲儿使力。她闷闷道：“因为我从小手脚冰冷，被人骂过女鬼，还有女生拿辟邪的东西捉弄过我，我一看见这种东西，就讨厌。”
我思量了一番，便取下桃木剑挂坠直接递到她面前去：“好吧……给你处理……”
桃木剑挂坠离得她很近，她没有任何躲闪的动作，一张面容平平淡淡，她缓慢地别过头，吐气道：“你的东西你处理，别让我看见就行了。”
我趁阿素转头的空当，硬挤到了屋里去，顺便把挂坠塞进她手中，动作一气呵成，很自然。“你不喜欢就给你处理，你想怎么都成……”我说。
我的举动实则是在验她，女人和命，还是命要紧，师父昨晚嘱咐我的话，我不得不重视。
我把桃木剑挂坠实实地握在阿素手中，她的确没有半点异样，眼底只有对挂坠的厌恶之色，她只好拉过我的手把挂坠还给了我：“你的东西我无权处理。”
“就一破挂坠，我收起来不让你看见，别气。”我去了电瓶车那处，把它放在车凳子下面的储物处，好歹是师父的真玩意儿，不是阿素那就是别的危险了，还是存着要紧。
阿素倚靠在门框边静静地看我，等我走过去后，她把纤纤玉手搭在我的脖子，竟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小题大做了，只是我真的很讨厌那种东西。”
我揽着阿素的肩膀走去客厅，理解道：“我懂，被人欺负过，肯定会有阴影。”
她突然笑了笑，笑颜如花，令人晃神，她往我怀里亲昵地钻着，开心地道：“你真好。”
此刻的阿素在我眼里是容易被满足的，对于悄悄试探她的事，我一时有些愧疚，便对她十分殷勤，不是帮她按摩时顺便亲热几下，就是喂她吃东西时又偷亲她几口。
我跟阿素的约会实在太过啰嗦，进展太慢。于是我启动惯常用的套路，直到我们到了脱掉衣服那一层的进展，阿素稍微扬唇，妩媚地说道：“你陪我看楚门的世界，我给你看……比基尼。”
我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她放了那么多遍《楚门的世界》，我其实有些腻味。
她还上网查了一段简介给我看。电影讲述：一家电视制作公司收养了一名婴儿，他们刻意培养他，让他成为全球最受欢迎的纪实性肥皂剧《楚门的世界》中的主人公，公司为此取得了巨大的利益。然而这一切却只有一人全然不知，他就是该剧的唯一主角——楚门。
楚门身边的所有事情都是虚假的，他的亲人和朋友全都是演员，但他本人对此一无所知。后来，他的初恋女友施维亚突然失踪、溺水身亡的父亲忽然又出现了，在许多破绽之下，楚门发现了事实，最终他不惜一切代价走出了这个虚拟的世界。
楚门的初恋，那个叫施维亚的女孩儿十分同情他，她给了楚门一些善意的暗示，所以才却被强行带离片场。
然而阿素告诉我，她在我身边就是施维亚，她没有开玩笑地问道：“林臻，你愿意相信我是你的施维亚吗？”
我明明记得去过国外旅游，那是唯一的一次远游，所以我记忆深刻，是师父拿存了很久的钱，让我和小苏去国外见识一次世界。
所以我对于阿素的话，内心在嗤笑，表面上我还算委婉和含蓄地开玩笑道：“我去过国外，如果我是楚门的话，那导演方包下的场地真够阔的，演员也真多。”
阿素逐渐捏紧我的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期盼，正目不转睛对着我，一字一顿道：“你信我吗？”
我碰到一个神经兮兮的约友算我倒霉，只好反握住阿素的手，眼巴巴地说：“你不是要给我看比基尼吗？”
阿素的神采一瞬没了，她继续重播楚门的世界，视线全在电视上，开始不理人。
我受不了啰啰嗦嗦还摆臭脸给别人看的人，便从沙发上起来往外走：“你慢慢看吧，我先回去了。”
阿素嚯地一下跑到我面前来拦路，她光着双脚，莫名不言语，只拦着我，我往哪边走，她就挡在哪边。
我直接问道：“你不约你跟我联系啥？我没空谈情说爱，一边儿去。”
我今年的目标是除去童子鸡的称号。外头约个女人，一个晚上的事，我懒得再跟阿素玩欲拒还迎的游戏。
“男人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阿素嘲讽地说了一句后，她利索地把连衣裙撩起来脱去，一副曼妙光滑的躯体慢慢露在我眼前，她的内衣很禁欲，是一套白色纯棉的。
我这血气方刚的年龄正像泰日天，体内似有淤血凝结，想散瘀。我上去一把搂住阿素，将她抱起来往卧室里走：“你说得对，我现阶段是。”
等我们到了卧室，我把阿素放在床上迷乱地亲。
我吻过她的下巴和脖颈……她的呼吸有点急促，偶尔发出一些声音。
阿素这幅香艳的模样勾魂摄魄，她比小苏还要诱人，从心底开始让我感到悸动，我试图去解她的背心，却被她的冷手给遏制住了。阿素瞥了眼自己身上的淡红吻痕，她稍微往后退，风情万种地撩了一下卷发，噘嘴道：“不是要看比基尼吗？”
我暗暗地想，这丫的还会玩情趣呢？一看就不是纯情女生，之前还想跟我装矜持。我朝她点了点头，她毫不羞涩地在我面前换上比基尼的穿搭，美人虽是背对着我，但也不影响我欣赏人体的曲线。
阿素动脚缓慢地转身，她身段上下的优美曲线尽情展现，举手投足间风骚魅人，她轻撩头发坐到了我怀里来，甚至轻咬我的耳朵，呼了我满耳的凉气：“臻，如果你相信我，我就把自己交给你。”
这种旖旎的气氛瞬间下降，我试图将阿素压在下头，哄骗道：“你把自己交给了我，我就相信你。”
阿素轻而易举地躲开了我的魔爪，她的身手灵活有力，她越是跟我玩躲猫猫，我越想把她按在床上欺负。
阿素的力气当真大得诡异，我不幸被她给反擒拿了，她把我压在床板上，轻哼道：“只要我不想，你强迫不了我。”
我投降道：“行了，行了，我回家还不成吗？”
阿素撒手后不许我回家，她要我做饭给她吃，我在山上要迁就小苏，在郊区又要迁就阿素，我真不知我对长得一样的人怎么那么有耐性。
我做了一顿蔬菜宴，阿素吃得很尽兴，当我看着她熟悉的面庞，忍不住问道：“你认识罗苏吗？就是我的妹妹，你们之间该不会有某种联系吧？”
阿素冷淡地扫了我一眼，她虽然塞了满嘴的蔬菜，但是吃相看起来不野蛮也不做作，她咽完嘴中的食物后，回答道：“不认识，没听过。”
“是吗？”我盯紧了阿素的神态，她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表情里几乎没什么波动，她最后颔首说是。
阿素忽然又嘱咐道：“别告诉任何人关于我的一切，我也不想约个炮被人知道，败坏名声可大可小。”
“约是约了，啥都没有。”我低头刨饭，忍不住地抱怨，“我是急着完成这个目标，容易找别人约，你要逮住机会啊，别等到人去楼空时，才想起有个男人曾经在你这处流连忘返。”
阿素忽地抬头，一双美目雾气蒙蒙，她搁下筷子，咬唇道：“你觉得你跟我相处是在浪费时间吗？”
我面对女人的感性，稳如泰山，且炮语连珠道：“哎，约就约，谈感情就谈感情，你到底要跟我约还是要谈感情？”
阿素的脾气丫的还挺大，她一摔碗筷，怒目圆睁地指着门让我滚出去。
我刨了两口饭，抚着腹肌悠闲地走人。
这一次阿素没来拦我，我在电瓶车上望着面前的楼房叹气，然后拧动车钥匙骑车离去，等车子骑到小树林里的时候，我才把桃木剑挂坠给拿出来戴上了。
师父说我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虽然我什么也没碰到，但还是不敢扔掉小桃木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