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唯一事业
身穿墨绿色制服的列车员一边摇着金色的铃铛一边下车，最古怪的是他的下车的动作就像是从火车里飘出来的，像来自地狱的使者来凡间收人了一样。
林雨露嗖的一下躲在路明非的身后，手里还紧紧攥着路明非的衣角。
“别...别怕，这只是...只是言灵效果而已。”路明非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却还忍不住发抖，只有芬格尔在一旁哈哈大笑。
“抱歉惊扰到您，女士，麻烦您出示一下车票。”列车员主动摘下帽子，帽子下面的面孔算得上是俊朗，最吸引人地是一对漂亮的绿眼睛。
林雨露还是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她从兜里掏出来印有半朽世界树徽记的车票，递到列车员手里。
“验证通过，欢迎您，A级学生林雨露。”列车员摆出一副“请的”姿势。
接下来轮到路明非，他也将车票递了出去，芬格尔则摆出看好戏的架势在一边贱笑着。
“S级？抱歉先生，让您久等了，一定是您的等级太稀有，让系统出了些错误，真是抱歉。”
这次轮到芬格尔瞪大眼睛满脸惊讶的神情了，可惜路明非没能看到，他接过车票像是有些得意地挥了一下，没有回头就上了车。
“一回生二回熟。”芬格尔从身上摸了半天才翻出一张皱巴巴的车票递给列车员。
“都是老熟人了，自己上车扫吧。”列车员没给芬格尔一点好脸色。
“滴~验证通过，F级学生芬格尔。”检票系统非常智能地去掉了其中的“欢迎您”。
“F级，是什么级别？比C级D级还要低吗？”林雨露非常震惊，在很多考试中D级就已经是不及格了，F级是即将被开除的意思吗？
“从A级降下来的，每延毕一年就降一级，算下来已经八年了”不等芬格尔狡辩，列车员先替他作出了回答。
林雨露的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后又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师兄那你再延毕上个。。。十三年就能变成S级了，”林雨露掰着指头数了半天才从‘F’数到‘S’。
“到时候师兄一定是卡塞尔学院第一个用这种方式变成S级的，我看好你！”
“滚蛋！”难得有漂亮师妹用满眼期待的表情看着自己，却说出这种无厘头的话来，芬格尔像是被戳到痛处一样颇有些难过。
列车启动冲向漆黑的夜色中，流线型的亮黑色车身上印有耀眼的银白色藤蔓花纹，远远看去就像一把镶满铭文的青铜剑刺向黑暗。
车厢里的装潢可以说的上是奢华，让人仿佛置身于一座古老的欧洲宫殿当中。维多利亚风格的花纹墙纸上，金色的线条勾勒出相互缠绕蔓延的花朵和藤蔓；
舷窗上包裹的实木色泽温润、纹理流畅；墨绿色的真皮沙发上刺绣着的整齐精致金线，橡木桌上摆着两个箱子，分别写有Ricardo M. Lu和Vivian Y. Lin的铭牌。
车厢的尽头，古德里安教授张开双手欢迎新生。
“欢迎两位，我是你们的临时导师古德里安，请先换身衣服，稍后我们开始新生入学教育环节。”
“喂，芬格尔，你不会连校服都丢了吧？不对，照你的德行一定是拿去当了。”
芬格尔用没人能听清的声音嘟囔了两句，随后从自己的大背包中掏出校服。
大约二十分钟后，三人一起坐在了火车中的会客室里。
“咖啡，热巧克力，或者来杯烈酒也可以。”
“热巧克力。”芬格尔率先回答，林雨露随即跟了一句“和他一样”。
古德里安白了芬格尔一眼，便示意身后的列车员去准备。
“有鸡尾酒吗？最好是带点芝加哥特色的那种。”大家都是随便一喝，路明非却认真点起了菜。
“纽约酸，甜酸口的威士忌，芝加哥诞生在纽约流行起来的，来一杯？”
列车员刚要走出门听见林雨露的要求，站在门口回复她。
“感谢。”也不知道这儿的手艺和来生酒吧比起来差多远，路明非突然想起了罗格，那家伙把打架和调酒看作是同一种艺术。
“首先，麻烦两位先签署一份保密协议。”古德里安掏出的是一份被称为亚伯拉罕血契的文件。
尽管卡塞尔学院内已经非常流行使用中文了，但这份血契的文件却一直是古英文原文。
坦白来说路明非上一次看的时候压根没看懂，只是听着古德里安教授的介绍便签下了这份文件。
“...龙类之事，诡秘莫测，其秘辛关乎天地之平衡、生灵之安危。吾等当严守此中机密，无论威逼利诱，亦或生死绝境，绝不可泄露分毫。”
歧路司的翻译还挺信达雅。
“两位都是已经开启过言灵的学生，对异常事物的理解能力想必超越常人，下面我要说的就是这种特殊力量的起源。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龙吗？无论是“勇者斗恶龙”还是某种图腾象征的龙？”古德里安教授一本正经的问两位新生。
路明非已经知道真相直接没有接话，反倒是林雨露鼓了鼓嘴像是吐槽道：
“相信啊，有人还说他见过龙呢。”
这话差点让一边的芬格尔把嘴里的热巧克力喷出来，尤其是在芬格尔真的见过“龙”的前提下。
“我们所说的龙是真实存在于世界上的，他们的起源是龙皇尼德霍格，又被称作是黑王。如果你研究一下各国的神话和远古历史，会非常轻易地发现他的身影。
人类与龙类无数次争夺着世界的所属，龙类几乎掌握着世界最强大的力量，它们的能力甚至超乎自然法则，他们可以在须臾之间毁灭人类数千年的努力，也可以在顷刻间创造出人类永远无法企及的雄伟奇观。
但在漫长的历史中，人类靠着无数的牺牲一次又一次地“杀死”了龙类，尽管这对他们来说或许只是短短数百年的长眠。
...和一般人类不同，混血种的身上流淌着禁忌的血液，我们特殊的力量源于与人类为敌的异类，但我们也会利用这种能力亲手处决异类。
屠龙，这是学院和它的每位成员，倾注了全部精力和鲜血的，唯一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