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发光的石头
“快过年了，我特意回来参加篝火晚会迎新年。”
李明兴奋地说，“你们也来，之前我错过好几次了。”
春节时，壶口瀑布附近村落有个共同习俗：祭祀神农，感恩五谷丰登，祈愿来年风调雨顺、富足有余。
这与道家紧密相连，起源于东汉，以道家思想为基，信“道”，求长生、成仙。神农在道家被尊为保护神，视为农业和医药始祖。
“你是想看哪家姑娘被选为神使吧？”谭彬打趣道。
活动日，村民会从每户选一位漂亮女子扮神使，这是节日内容之一。
向杰笑着接话：
“李明，我猜是你姐，她年龄合适，也不知会不会答应。”
“行了，别打趣我。”
李明指向不远处的清吧，“我回去跟姐说一声，一会儿请你们喝酒吃火锅。”
谭彬立刻回道：
“不用了，你又没什么钱。”
“呵，这可不一定，朋友大老远来，就算借钱也得招待。”李明说着他爸常教导的话，这边似乎都这么教晚辈。
这时，谭彬朝向杰笑笑：
“看来李明爸妈去年养鱼赚了，要请咱吃饭。”他指着李明身上的新棉袄说。
李明满心欢喜：
“爸妈赚得多，我零花钱也比往年宽裕些。”
说着，众人一同走向清吧。
忘忧酒馆，是附近唯一能喝酒吃饭的地儿，村民们都爱来。
刚进酒馆，谭彬下意识环顾店内环境。
突然，他的目光在一个熟悉背影上停住。
他看到了曾在湘山烧烤店吃饭的那个女子。
从其穿着打扮便能看出不是本地人。
这女子身着纯蓝羽绒服，围着白色围巾，眼神明亮，正对着手中的鸡尾酒出神。
她气质御姐又清新脱俗，与清吧冷调环境相得益彰。
手指修长白皙，身旁还放着笔记本电脑，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
谭彬的目光紧紧落在女子手中的酒杯上。
青绿酒是经典清爽鸡尾酒，绿色源自薄荷叶，其色与口感受女士喜爱。
若不喜薄荷叶，可用罗勒、迷迭香或百里香替代，为酒添别样风味。
这酒是城市清吧常备，因消费人群多在二十至三十六岁。
此地羊蹄火锅堪称一绝，属巴蜀传统美食，以羊蹄为主，配羊血、羊肚等食材，有鲜、咸、微辣、麻、香、软之独特风味，还有清热解毒功效。
据说某美食栏目曾在此拍摄，有位带“洋”字的女星亮相。
明星在现代社会是“香饽饽”，极具吸引力和影响力。
谭彬收回目光，走向吧台。
那里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身着笔挺西服，头发稀疏，头顶中间光亮，两侧发丝凌乱，眼角嘴角有皱纹，但动作敏捷利落。
他是这家清吧的调酒师谭斌，“斌”是文武双全的“斌”。
“又一个谭斌。”
因李明在向杰面前老喊谭彬，音调差不多，搞得两人常一愣一愣的。
世间同名同姓的人不少，遇同名的，常按年龄区分，年龄大的叫老谭，小的称小谭。
隔壁是做外卖的小馆子，叫苍蝇馆子。
外卖小哥常蹲守门口，无聊了就聚在地上，玩花牌、掷骰子、下棋，就是没下围棋的，嫌麻烦。
他们宁可自带桌子，也不进清吧消费，毕竟挣钱不易。
“大叔，问您点事，您现在有空吗？”谭彬直接跑到大叔跟前问。
谭斌立马警惕：
“难道……想整蛊我？”
“烽火戏诸侯”确有其事，谭彬挥手示意谭斌说话。
“大叔，您知道村里谁家亲人去世，棺材三次落地那事不？”
谭斌摸摸稀疏头发，疑惑道：
“新年快到了，问这干啥？”
“村子以前出过邪门事。”
龙门在黄河流域，大禹治水范围广，涉及多地。人们纪念大禹会举行祭祀、建纪念馆雕像、办文化交流活动。
“想必你们去过那栋楼了吧？”谭斌说。
“您说道士住的那栋？”
“难道那个人也住那儿？”谭彬揣测着问。
“对，当时我去参加他葬礼了。”
“那人叫叶衍，长期住地下室，很少和外人打交道。”
谭斌补充道，“他家到处是纸，捡起来看也看不懂。”
谭彬和向杰一听兴奋了，总算没白跑。
“纸上大意是黑暗淹没光明，老鼠吃蛇，神的化身。”
谭斌说完就去给其他客人结账了。
谭彬诧异问：“大叔，那个人和楼顶道士常往来不？”
“确实这样，可没人在意这个！”谭斌摇头。
谭彬见向杰还想问，忙打断：“听说村里篝火晚会要开始了，咱快过去吧。”
李明正要跟着走，谭斌下意识提醒：
“篝火晚会上禁忌多，别乱说话。”
“好的，谢谢提醒！”
几人离开，出来时谭彬特意经过喝莫吉托的女生那，闲聊了会儿。他不太会搭讪美女，内心斗争、观察了一番。
没等谭彬打招呼，女生慵懒抬头，两人视线撞上，谭彬脸立马红得像蒸熟的螃蟹。
谭彬赶忙想对策打破尴尬：“我是学电视剧、言情剧男主夸她容貌留好印象，还是青涩转身离开……’’
刚拿定主意，女生说话了：“怎么？我换身衣服、化个妆就认不出了？”
“哦，原来是你呀，老远就看到了，怕认错。”谭彬这才稳住忐忑心情。
王兰单手托着红酒杯转动，打量谭彬道：
“最近还在调查那个图案吗？”
谭彬瞳孔放大，脑子飞快思索。
王兰看出谭彬顾虑，忙说：“没别的意思，别激动！”
“冷静，冷静，冷静。”谭彬平复心情反问：“难道你听过我说的事？不该呀，那天你没啥反应啊。”
王兰没回答，打开桌上笔记本，望着谭彬说：“选个字吧，或许能揭开那图案秘密。”
这……谭彬明显迟疑了。
他看电脑一眼，皱眉道：“算卦？测字？”
现在算命先生的饭碗啥时候让电脑抢了？
王兰自信地说：“科技在进步，生活也会更便利。”
“这……不会要收费吧？”谭彬疑惑道。
“想啥呢，免费的，不试白不试！”王兰急切地说。
“常听老一辈讲，免费的最贵，哪有免费午餐。”谭彬笑道。
“这话有道理，怎么？你怕我这柔弱女生强迫你？”女生说。
“好吧，那就测测，难得有与那些事相关的提示……万一测出来……”谭彬暗自思索。
王兰也不催，向调酒师要了杯帕拉多克斯鸡尾酒，其以干邑白兰地为基酒，加绿色查特酒和柠檬汁，用苏打水稀释，草本苦味与果香、酸涩相衬，口感独特，象征生活中的矛盾，似藏着秘密。
十几秒后，谭彬俯身随手在笔记本上选了“闯”字，王兰看后说：
“这字少有人测，倒期待结果。”
很快，笔记本上呈现特效，竹筒晃动，竹签掉落，上面写着：
‘‘前路崎岖山雾浓，
孤身戴笠入岚中。
艰难险阻皆藏险，
勇者无畏意自雄。”
“这啥意思？”谭彬不解。
王兰微笑：“看下面解签。”
解签提到有闯荡、冲闯之意，预示会陷入充满不确定性的危机情境，但也彰显了无畏困难、勇往直前迎接挑战与对抗困境的勇气等
“当然，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的选择，种因得果，结局在一念间。”
王兰说完，收起笔记本，端着酒走上二楼，显然是去聚餐，下来透气。
谭彬本欲追问，却未挪步，心绪起伏：
“这只是一场测试？”心想或许道馆大师能解惑。
这时向杰找来：
“你这小子，害我和李明等半天，磨蹭啥呢？”
“没啥，遇到熟人，聊了几句。”谭彬敷衍。
“刚才那女孩？长得不错，单身吗？要是没对象介绍给我，说不定能看上我。”向杰打趣。
篝火烈烈，火星飞舞，似欲点亮夜空。人群围聚，欢声笑语与火焰噼啪声交融。
舞者彩衣飘飘，步伐轻盈，旋转跳跃如精灵。老人笑容和蔼，轻拍节奏。
孩子手持糖人，奔跑嬉闹，眼中满是新奇。烤架上肉串滋滋冒油，香气扑鼻，人们边吃边聊生活琐事。
“李明，我还是觉得你姐好看，有对象没？”向杰笑嘻嘻地问李明。
“你想啥呢？还想当我姐夫？”李明压低声音说。
谭彬心中有两件事待查，又想已多日未归，得回家一趟，不然家人起疑，下次出门就难了。
“过年后，我们在城外山底道馆会合。”谭彬小声对向杰说。
“好！”
向杰应道，又补一句，“记得带上李明他姐。”仍不忘调侃李明，李明在旁淡定吃着面筋。
谭彬回家时已凌晨三点多，他将黑色石头丢在窗台，洗漱后上床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窗台上的石头泛起白光，谭彬迷糊中又见那群白色小人，这次他们背上多了物品。
突然，一阵尿意袭来，他惊醒，意识清醒，可梦中场景和石头仍在眼前。
谭彬在漆黑房间里凭感觉摸黑前行，手触碰到熟悉的桌椅，最后不小心绊倒，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哎哟……我这是咋回事？”谭彬坐在床上，揉着摔疼的屁股嘟囔道。
此时，桌上的石头已然从乌黑色变成透明状，石头中间竟赫然悬浮着一个字符——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