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言不由衷
卓沁野不自在的轻晃着手机，这样镜头模糊聚不了焦，就不会被看出她眼眶红了。
她笑：“好~谢谢嫂子。”
低迷焦虑还被催着要么结婚要么回老家工作，出租屋的隔音不好，她怕吵到邻居，便骑着自己之前为了上班方便的小电驴到了公园。
凌晨的公园安静得诡异，卓沁野却安心的放声痛哭，直到湖面上映射出日光，卓沁野才反应过来天亮了。
她的生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卓沁野擦干眼泪走出公园，看着破破烂烂的小毛驴上她装饰的微笑小猫摆件，想起来小毛驴好歹花了几千，买了就不能落灰……
关关难过，她偏要过！
卓沁野执行力强，第二天入职，队长何缘到站点一进门看见是个小姑娘愣了下。
何缘：“你要干骑手？”
卓沁野点头。
“多大了？”
“二十四。”
“叫什么名字？”
“卓沁野。”
知道是哪三个字后，何缘点了点头，很特殊，也很好听。
何缘带她熟悉App操作和派送路线规划，憋了好久还是忍不住问她为什么要干这个。
“体验生活吧，”卓沁野皮了下，最后还是说了实话：“我前不久刚被辞退。”
何缘害了声，安慰卓沁野：“没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何缘带着她熟悉大致路线，然后行驶到一家奶茶店，卓沁野以为何缘是又要取餐，没想到是她自己下了一单，送给卓沁野。
他说：“天气热，拿去喝吧。”
卓沁野不知道何缘什么时候点好的，何缘也没有问她要不要，而是直接下单好了。
这份善意，卓沁野在上一份工作中从来没有感受到过。
卓沁野受宠若惊：“谢谢哥！”
“快饭点了，我要去跑单了，你可以自己回站点开账号领装备吧？”
“嗯，可以！”
卓沁野头几天不熟练出错送得慢，何缘也没说过她一句，调度抓人效，何缘在队长群里回复：“她会送够。”
就这样，卓沁野顺利工作了一个月。
“小野，你在哪呢？”
卓沁野刚派送完今天的第二十七单外卖，队长就给她发来了消息。
“我在鹿城这边呀，怎么啦？我可没有偷懒哦~”
何缘在路边无聊的跟同事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然后问卓沁野还差多少单完成人效。
新手第一个月单量不高，卓沁野一天人效三十二单就行。
但是开学后的单量少的可怜，特别是今天，卓沁野入职以来单最少的一天。
“我还差五单。”
何缘看这个时间快晚上十点了，正常的时候卓沁野八点就下班了。
“这样，我点两单新业广场那边的奶茶，那两单我让调度转给你跑个路线，你拿一杯去喝，另一杯给我留着。”
骑手单量榜上何缘单量四十六单，卓沁野原本还想吐槽何缘今天这么贪呢？
“好呀好呀，谢谢哥~”卓沁野变如脸，夹如音。
此时何缘身边的同事好奇探头：“小野啊？”
“嗯。”何缘划拉手机就下了两单。
“你真照顾人家啊，昨天我跟你要单你还不给，后脚三单全转给小野了，现在还请喝奶茶。”
“看着小野就老想到我家姑娘呗。”何缘眼里露出温和的笑意，卓沁野年龄就比何缘闺女大了三岁，小姑娘这么热的天气没喊过一句累，比他见识的一些毛头小子都有韧劲。
人还嘴甜，自己比她大了20岁，还叫他一声哥。
“她刚入职那天，我还以为坚持不了几天，刚好那天天气还下了大暴雨，没有一点预报，她雨天骑车摔了三次，一单超时了才问我会不会被扣很多钱。”
何缘要是看到女儿受一点伤就紧张得不行，可卓沁野一句小伤就带过去了。
何缘问：“要是你闺女，你不心疼啊？”
同事：“我压根就不会让我闺女干这行，我能吃苦，我闺女可不行！”
随即同事明白过来了，之前暑假工，有一个毛头小子摔了一跤破了些皮，隔天就跟队长说家人不支持他干这行。
拿家长做理由的，娇气的，吃不了苦的，这行也不会强留。
可是一个小姑娘来干这行，家里人不可能不闻不问吧？
如果是不知道，那得对孩子粗心成什么样？
何缘沉默了会儿，然后又炫耀了起来：“她除了入职那两天不熟悉路线，后来可是一单都没超。我记得你队里那个许单王前两天不仅超时还跟商家吵架了吧？”
同事：“……我时长水够人效了，我先下班了。”
卓沁野在宜南广场收了四单，当然其中包括了两单队长送的。
“哥，我跟店员说另一杯留店里了。”卓沁野开心的给何缘拍了照，然后骑着小电驴配送去了。
“系统给您派发了新订单，请及时处理……”
一听又跟了一单，卓沁野点开察看目的地，看完了又不开心。
淮漳区消防大队，付xx先生。
这个地址和少见的姓，除了付漫程没谁了。
卓沁野心中五味杂陈。
“要不然转单算了，但是送完这单又刚好下班……”
纠结了好久，还是接单了。
下班比什么都重要！
付漫程执勤夜班，想喝点咖啡提神，结果看到订单上显示骑手名字时，愣住了。
看着骑手距离越来越近，付漫程就走了出去。
卓沁野刚到大门，付漫程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依然是穿着消防队的制服，身姿挺拔，脸上带着些许惊讶：“真的是你？”
卓沁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嗯，你的外卖。”
“谢谢。”
付漫程接过咖啡后，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付漫程在犹豫说点什么时，身后的突然传来了消防铃声。
他的身体瞬间做出反应，拔腿飞奔出去，脚步未有丝毫停顿，却仍忍不住扭头回望一眼。
卓沁野在这一刻恍然惊觉，付漫程那天的言不由衷。
她退至一旁，看着消防车从眼前飞驰而过，带起疾风，眼中满是关切，希望他们平平安安地归来。
付漫程抵达火灾现场，只见黑烟不断向天空攀升，熊熊烈火张牙舞爪地吞噬着楼层。
现场哭声、喊声、求救声交织在一起，混乱而揪心。
付漫程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带领队员们展开救援行动。
他们一组熟练地架起水枪，强大的水流如银色的巨龙，直扑向火源中心，另一组则由付漫程指挥着深入火场内部，搜寻可能被困的人员。
经过数小时的艰苦奋战，火势终于得到了控制，逐渐熄灭，且现场无一人伤亡。
付漫程和队员们疲惫不堪地躺倒在地上，他们解开衣服透气，彼此对视，眼神中透着胜利的欣慰和自豪。
“都好样的！”付漫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