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都有不小的来头

自从那一天遭遇行刺之后，为了保障安全，对怀雅宫的安全防范已经提升到极为严格的程度。

没多久，他们便到达了怀雅宫的大殿门口。

只见怀妃已经吩咐仆从准备好了精美宴席。

“旭儿快来！”怀妃露出慈祥的笑容邀请李东旭，指着左边的位置说道：“今天是你的生日，这里有一个专属的座位，稍后父皇也会来到你对面入座为你庆祝生日，这样的安排可好？”

李东旭凝视着笑容温暖的怀妃，心头涌上一片暖意。

上辈子他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母亲，之后长期被无良的老板压迫，久而久之几乎忘却了那份来自母亲的宠溺。

未曾想在这新的世界里，他竟能感受到这般毫不保留的母亲的关怀。

当然，怀后总是把他当孩子的语气偶尔还是会让他有些不习惯，不过很快，外面的一声高喊帮助他轻松打破了这份微妙的尴尬。

“皇帝驾临！”

一个既高亢又响亮的声音传来，所有在场之人皆迅速跪下行礼，怀妃则牵起李东旭，两人共同站立迎接圣驾。

“**来了！”“父皇，您的臣子向您请安！”

两人一同步入大殿，向庆帝叩首问候。

面对这一幕，庆帝和蔼地摆摆手，道：“无需如此正式，今天是旭儿的生日，咱们以家人为先，没有陛下与臣子的区别！”

“是！”怀妃笑容可掬地揽住庆帝手臂，同时轻巧地点点头，让李东旭上前。

遵照暗示，李东旭向前几步，抬头看向父亲的脸庞，童声道：“父皇，你好高大呀！我何时能够长到跟你一样高？”

庆帝听了此话，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慈爱地抚摸着李东旭的头顶，“好孩子，你是我的骨肉，未来的日子肯定比朕还要高！来吧，一起坐吧！”

心满意足的庆帝左手牵起儿子，右手挽着怀妃，三人愉快地入座开始享用寿筵。

这次家庭聚会温馨且简单，直到李东旭再一次引发了一波笑声时，他忽然灵光一闪，转向了正题。

“父皇，我想出皇宫去看看，不知道父皇您愿意批准吗？”

这一问题让庆帝微感惊讶，怀妃的脸色也不自觉变得紧绷起来，她急忙插话道：“旭儿，你还这么年轻，外面的世界充满未知的危险，你还需……”

但李东旭坚定地摇头解释：“母后，我在您身边虽然安全成长，但如果对皇宫之外一无所知，将来的日子怎能应对各种挑战呢？”

听到这里，庆帝举手制止怀妃继续劝说，随后摘下一枚精致的玉佩，交给了李东旭，“这是给你的信物，有了它你可以自由出入白日下的皇城。”

李东旭心中欢喜至极，双手恭敬地接了过来，“感激父皇的赏赐！”

庆帝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嘱咐道：“但你要切记，在夜幕降临前务必回宫，不然朕不仅要收回此物，从此再不允许你迈出宫墙半步！”

这话一出，李东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急忙保证道：“父皇安心，儿臣一定谨守承诺！”

宴后余兴未尽之时，李东旭细心地协助母亲营造出欢快的环境，最终使得庆帝重新展颜欢笑。

宴会结束，怀妃担忧地劝阻过几次李东旭，发现他态度依旧坚决，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李东旭明白母亲对自己的忧虑和关爱，但若想变得更强大，外出体验实为必要之路！

第二日午后，他对母亲说了一句告别，便陪同宦官赵高出宫去了。

穿越多个守卫严密的大门前，他们通过了一处不显眼的小出口，走进人潮鼎沸的城市主街。

恰逢初夏日，气温不高也不闷热，正值饭后的下午，正是人流密集、热闹非凡之时。

李东旭对于扮作平民并不感冒，因为他还记得隐藏中的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神。

现在，他身着华丽的锦绣衣服，头戴黄金镶嵌的冠冕，既显贵又显得有些稚嫩。

在人声鼎沸的街头行走时，不断有人因他而停下脚步，流露出探究的神色，不过他的贵族气质使大部分人保持了距离。

赵高站在李东旭身边，位置稍微落后半个步伐，这是李东旭多次坚持的结果。

如果要并行的话，赵高认为自己绝不敢这样做。

赵高身上的青色长袍虽然简洁低调，但是宫廷的品质让他看起来与众不同，再加上多年的宫廷总管经历，给人以权威之感。

他总是全神贯注于周围的环境，以防万一。

“赵高，你看这京城真是繁华啊！这么多人！”李东旭兴奋地说着，他的目光四下扫视。

并不是他未曾见识过人群，而是没想到历史上的城市也可以这样繁华。

听闻此言，赵高微笑着点头附和：“主人所说确实不错。京都自古便是中心之地，四海之内的人流物流汇聚至此，繁华自然不足为奇。”

李东旭边跟着人群前进，一边思索着自己的目标。

为了获得声望，本质上是需要让人震撼或赞颂。

以他目前的年龄与地位，实现起来颇有难度。

但不论如何，第一步是要搜集足够的情报。

思考到这里，他回头问赵高：“赵高，你知道‘醉仙居’吗？”

赵高毫不迟疑地回答：“少爷，醉仙居位于西城郊的流晶河上，不远之处便是此地。”

作为李东旭借由系统召唤而来，对于李东旭是如何知道这个地方并没有质疑，也不会问李东旭是否知晓醉仙居的**——它其实是一个风月场所。

“那就走吧！”

李东旭的意图很简单，既然决定收集信息，那么无论哪个时代，最好的信息来源就是酒肆和茶楼这类地点。

醉仙居不仅在前世的各种小说和电视节目中闻名，而且在这个真实存在的时代里也是京都的一大名胜，因此消息自然丰富。

即便是白天，通常还不是**雪月的高峰期，但是因为正值进士考试临近，许多学子提前进入京城备考，这里成为了他们交谊的重要场所。

两人走近那些停泊的船只时，守门的小喽啰早早鞠躬弯腰，不敢正眼看客人。

这些看门人的经验丰富，一眼就能看出谁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李东旭淡淡一笑，稳步登上了一艘豪华而又雅致的两层画船。

舱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松木香，使得整个人都变得舒展起来。

两人刚进入画舫，立刻就有服务周到的人发现了他们的到来，随即是一位风采依然的中年美妇迎接而来。

“请问两位贵人是来饮酒娱乐还是找友交谈呢？”

她的言辞虽然同时针对两个人，但实际上她的眼神从未离开过李东旭。

原因不言而喻：这位青年男子仪表堂堂、贵气非凡，一看就是尊贵的非同凡人。

尽管外表看上去似乎还未成年，但他们在这个门槛里见过形形**的人和事，早已不以此为奇。

李东旭面带微笑说道：“早闻醉仙居住处非同一般，今日我慕名而至，不仅是为了观赏这里的美景，更希望开阔眼界，这也是一件乐事。”

张妈妈心中有数，面前这位小少爷显然已经是个老手了，看他的服饰、仆人的风范以及言谈举止，非富即贵无疑，初次涉足于此，定然少不了会经常光顾。

“少爷您言重了，只是本船的确下了不少功夫，与众家大不同之处在于……”

她边说着，边侧身作了个请的手势，“恰巧今天有新人登场，正是新晋花魁司理理，往常想听一场可不容易呢。”一听“司理理”的名字，李东旭心里微微一震，脸上却不动声色，轻轻一笑，没有立刻回应。

赵高迅速领会了主子的心意，抢先说道：“我主人偏爱宁静环境，请带我们去你们这儿最舒适的房间。”张妈妈闻言微微一怔，这位少年真是大手笔啊，她打量着李东旭，虽然看得出不是凡夫俗子，但担心对方初次来此不懂分寸，便温和地说：“少爷，船上最好的地方就是流云室了，设在楼阁二层正**，独一无二。

内部装饰华美，可静心享受服务；透过窗户外可以远眺湖光山色。

但需要特别告知的是，仅一个时辰需支付二百两白银。”

听闻这个价格，李东旭略显随意地看了眼身边的赵高，脸色稍微凝重了一些。

见主子略有迟疑，赵高立刻板起了脸对张妈妈严肃地说道，“我公子身份尊贵，区区银两何足挂齿，不要多说，直接引路。”“好好好......”面对赵高的强势表态，张妈妈连忙应承，心中欢喜异常，快步领着两人往楼上走，“贵人莫怪，两位请跟小的一同上楼……”长期混迹于欢场，她的察言观色能力已是炉火纯青。

赵高那副从容的气质、自信满满的言语绝不是普通富人装出来的。

她不禁暗想，这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的新苗头？年龄虽小，行为举止间却不乏成熟的影子，教养极佳。

如此看來，京都贵族圈子里即将新增一名不容忽视的角色！

随着李东旭踏上楼梯的脚步，引得周围的不少人投来了探寻的目光。

一部分人对这样一个年纪小小却又出落得很体面的少年产生了兴趣，尽管这类娱乐场所不缺年少轻狂的富贵子弟，然而像他这样年轻者在此确实少见。

另一部分则注意到他的衣着品味及其侍者所表现出的特殊气息，这些细微之处都在无声地彰显其背后强大的经济实力和社会地位。

在这繁华却也昂贵的娱乐之地，普通人的半年花费在此或许买不来一杯酒。

能够经常出现于此的，往往是各行业的佼佼者，他们的眼光向来犀利。因此，当看见小少爷随着张妈妈顺利登上二楼并在众目睽睽之下步入流云阁时，楼下人群中的几人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股寒意。

“这就是流云居吗？我记得这间房的租金应该是每个时辰一百五十两白银？”

“钱胖子，你这小气鬼，肯定也没去问过！150两？那可早就不行了！”

“就是啊！自从司理理姑娘在醉仙居开始演出，包厢的价格早就上涨了，现在的标准已经是一个时辰200两银子了！”

“啧，这位少年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出手竟如此大方？”

“呵呵，恐怕又是哪家公子偷偷溜出来挥霍家财了吧！”

“没错！依我看啊，这流云居跟旁边的水榭居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位置稍好一些罢了，价格竟然差出50两，简直就是在浪费钱！”

“哈哈，你们不懂啊，这流云居之所以贵，在于它比其他包厢贵很多倍！不是真正的大人物怎能消受得起这种价格？”

楼下的议论声没有影响到李东旭。

他已经坐在了包厢内，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楼下大堂里舞动的鬓影香衣，少女们时而清丽婉转、时而缠绵悱恻的声音不断传来，增添了一份香甜愉悦的氛围。在大堂里，李东旭对面的位置下，正好有一桌上坐着六七个打扮讲究的年轻人，各自抱着女子谈笑风生，却没有其他人那么喧闹。

这群年轻人来历不简单，他们分别来自不同的朝廷官员家庭。

虽不能保证他们在朝中的等级很高，但庆国数千文武百官，能真正进入早朝行列的不过数百人。

仅此一点，就足以让这些官吏的家眷家族逐渐壮大，这些下一代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小团体。

然而即便他们都是年轻人，相比起李东旭来说，却显得老成得多。

尤其是这位李东旭，真的可以说是年少，甚至可以用稚嫩来形容！

“这小伙子看起来才十多岁吧？你们认不认识他是谁家的孩子？”

坐在左首位置的工部郎中之子杜少好奇地低语问道。

在他右侧，刑部员外郎的次子，刚到及冠之年的苏文，笑了笑：“谁知道呢！这么大点儿的年纪就敢来这里，估计……”

话还没说完，身旁的徐飞突然轻扯了他的衣服，引起了他的注意。

徐飞是太常寺少卿的二公子，他此刻眉头紧锁，目光集中在二楼的李东旭身上，似乎正在深思什么。

“先别说话。”他说了一句。

桌上其余人纷纷将注意力转向他，疑惑不解。

太常寺平日负责皇家的各种礼制与祭典活动，其家族与皇族及众多王公子弟关系密切，他父亲也曾利用机会带领他在远离皇宫的安全距离观察过皇帝及其子嗣。

此刻，他盯着李东旭好一会儿，终于发出了令人惊讶的猜测：

“诸位难道没有觉得这位小公子长得极像……某位人物？”

为了保密，他在桌上轻轻蘸酒画了一个‘太’字。

在场的众人都非等闲之辈，一看之下心中便明了了许多，随后不约而同地转向二楼望向李东旭。

之前李东旭一直侧身而立，加上身高原因，难以让人一眼辨出他的全貌。

然而现在他坐在最佳视野的位置上，而观看与被观总是相对的，他此刻也处于任何角落都能清晰看见的地方。

此桌上的年轻公子们都有不小的来头，虽然难得觐见圣上，但与太子和几位王子却并非全然无缘。

倘若不特意提点，大家或许也就不会留意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