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年攻势
西历1800年，大明崇武元年2月3日。
这一天，按照农历计算，应该是大年初三了。
不过，富阳县的诸多地主富农们却没有跟往常一样能过一个安稳的好年。
此时此刻，富阳县的诸多地主富农们正面临着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大明已经出兵了。
大明“新年攻势”的消息，居然不做任何保密措施，开始在民间传播。
无论是富阳县城里的各级士绅官员，还是富阳县城之外，村里的各个地主豪绅，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他们都觉得，这个大明已经疯了。
从坊间传闻看，大明1营留下3连保卫胡家村，派出了2个连扫荡胡家村周边的几个村子，配合当地佃农运动。
1连和警卫排，则是在大明皇帝朱靖君的带领下开始行动，但具体行动没有披露。
至于大明的民兵部队，则是负责运输大明的军粮，此外便是打扫战场。
最主要的是，如果前线兵力不够的话，民兵就作为后备兵源填充进去。
“疯了疯了！哪有将军事计划告诉敌人的道理？”
县令吴有为胡思乱想，反清复明多了，像这样正大光明的倒是少了！
面对这份报纸，他胡思乱想的毛病又犯了。
“难道是声东击西？”吴有为嘴里蹦出个成语，脑袋里冒出一大堆典故，开始套用在战局上，越想眼睛越明亮。
“我以为，这应该……”
徐师爷刚想插嘴，但吴有为又兴奋了！
“是了！是了！这确实是声东击西，用一个莫须有的进攻，骗本县将精力用于防御，实际上却是准备骗过本县！掩饰自己的虚弱，让本县不敢进攻！
难怪！难怪！难怪你朱靖君没有消息！”
吴有为似乎抓住了重点，豁然开朗，将500乡勇断粮断饷，开始行军！
而吴家的家奴没有闲着，在吴有为宣布断粮断饷之后，迅速把县衙府库清空，狠狠地肥了一波吴家和徐家。
而远在胡家村的朱靖君已经御驾亲征，并不知道吴有为正与空气斗智斗勇。
“新年攻势”是朱靖君与天策上将军府诸将共同制定的，更多的是强调实战训练，让大明新军的士兵们熟悉整个反清作战的流程，见见血。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目的。
实际上，朱靖君已经快养不起这么多人了。
几千人的村子，自己以荒废村里的生产为代价，成功爆兵五百多人。
可以说，数量倒是挺多的。
五百多人大部分有枪，质量也能过关。
如果不快点打出去，那自己就完蛋了。
不过，在大明众将看来，先进的汉阳造对阵冷兵器，大明一个营数百人对阵富阳县的所有地主和乡勇。
飞龙骑脸的局，怎么输？
优势在我！
所以，对于朱靖君本人的御驾亲征，众将意见出奇的一致，全都没意见。
还安排了范时中随军，将整个战事记录下来。
大明第二帝国的第一战，就这样打响了。
所以，从2月1日，也就是大年初一开始。
2连、1连、警卫排和三百多民兵民夫，以排为单位就开始向富阳县各村各乡进军。
据李二狗的统计，富阳县的大部分地主豪绅，都有着大大小小的血债。
对于这些地主，大明决定请他们吃紫菜蛋花汤。
没有菜，没有花，没有汤。
用紫蛋注入恩情！
而其他行为不是太过分的地主和富农，根据伟大的陛下朱靖君的最高指示，则是被分田分地，只留一点银钱田地，根据罪行大小判处劳役。
所以，从2月2号下午开始，汉阳造和驳壳枪的枪声开始从西向东扩散。
冲锋在前的是朱靖山带领的2连，朱靖山对于朱靖君的命令，贯彻的非常彻底。
打地主、分田、抢钱，注入恩情……
其中不可避免地多了几分血腥的过程。
明军的行动为整个富阳蒙上了一层血色。
当时间来到夜晚。
朱靖君下令，开始招募民兵和民夫。
当然，朱靖君也不忘记在夜晚继续进攻。
他的目标，自然是周八皮所在的周村。
“砰砰！砰砰砰砰！”
伴随着几声枪响，周村也被彻底攻破，准确来说，是里面的人主动投降。
只是这周家这里，却发生了一些小插曲。
原来是因为周八皮试图带着儿子女儿跑路，只是村民在外，实在是没法。
一直到夜晚，村民开始松懈下来。
周八皮这时准备跑路，但村外传来了明军军队噼里啪啦的枪声和喊声。
本来，周八皮还勉强镇得住周家，周家内部也勉勉强强算得上是和平。
一直到周八皮三个最忠心耿耿的家奴都带来“好消息”之后，就有家奴逃了。
直到现在，满村子喧闹，院里的大部分家奴立刻便起了投降的心思。
只是他们没有立即投降，而是跑进院子里，先把曾经的男主人们杀了，再把女主人们奸淫一番，这才投降。
朱靖山来传递消息时，所有家奴都被朱靖山的2连押住，而后被看押了起来。
至于周家后院，根据照相机拍摄的照片来看，已经没什么能看的了。
这几个女的，有不堪受辱而自杀的，有被凌虐而死的，有死后被辱的……
总之，朱靖山的脸色很是难看。
按朱靖君以往的做法，这些人本该杀个干净！
可是周家毕竟家奴众多，四五十来人，并且，这些家奴多是筋骨强健之辈。
大明新军刚刚建起，正是缺人的时候。
朱靖山一时拿不准主意，只好让一个报务兵拍了一个电报，让朱靖君裁判。
朱靖君仅仅是听了这事，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随后，他亲自拍了一个电报给了2连：
奸淫者全部斩首！
士兵奸淫掳掠，也斩首！
军官奸淫掳掠，凌迟！
加强恩情教育，强调军纪！
拍完电报之后，朱靖君陷入了思考。
不仅仅是这一次，也不只是周家的家奴。
就算是自己手下的兵卒，做出来这种事，照样要杀！
不然，他反清复明到底是来解救百姓的？
还是坑害百姓的？
不过，这些人的处理，确实需要谨慎一点。
换言之，杀是肯定的，怎么杀却是一个问题。
“陛下！吴有为在前两天宣布要出兵了！
兵力五百，都是冷兵器。”
李二狗说完，朱靖君只是点点头。
朱靖君明白，新年攻势恐怕不只是大明与富阳县地主，乡勇的战争。
还成为了未来浙江大战的导火索，是反清复明的第一枪，其他地区的起义大军也能趁着这次机会横扫大清……
正当一切朱靖君畅想时，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准确来说，这人是自己人，只是来的突兀。
这人是朱靖君派进去的探子。
他来便是通知朱靖君，知县吴有为，已经发兵前来了。
这消息，朱靖君是知道的。
但是，他却又带来一个不知算好算坏的消息，令朱靖君也有些异样。
原来是胡安国带着几个胡姓村民，在吴有为征兵的时候，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