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南通，血流成河
长江。
洪武号战列舰。
“滴滴滴，滴滴～”
“哒哒哒，哒哒哒哒…”
作为作战指挥部，洪武号战列舰的电台每天24小时开机，接收各部队的电报，并及时用明码作出回应。
天策上将军府的一群参谋，根据各地传来的电报信息，不断调整战术，最终在沙盘上展现敌我态势图。
朱靖君精神抖擞，指挥棒指着沙盘，对众人说道：“我军各部进展顺利。
胡安国的陆军3师已经踏平了徽州，歼灭徽州府守军6000，查抄白银3000万两，现在正在向马鞍山方向进军。
在苏南各地区，大小农民起义几十股，与我军配合清理负隅顽抗的乡绅。
陆军5师重新西进，沿无锡向应天方向进军。
陆军2师沿长江向西，朝应天方向挺进，宜兴、丹阳和常州等重镇望风而降。
大明海军使用紧急改装的深水炸弹和水雷，清理了江阴沉船，我大明海军可沿江而上，与各部在应天会师。”
不过，相比于南岸明军的游刃有余。
北岸明军的一个旅，则是陷入了焦灼。
嘉庆皇帝突然下了死命令，铁了心要消灭这一个旅的明军，打个开门红。
额勒登保没有办法，只得抽调部队，在南通开始集结，对明军发起进攻。
大清绿营八旗15万人，由满清名将额勒登保率领，开始抵挡这支明军。
明军作战指挥部收到电报，紧急从崇明岛抽调一个旅的明军渡江支援。
永乐号战列舰脱离队伍开始转向，与十几艘风帆战舰一起返回长江入海口，准备在长江进行对陆炮击。
南通北岸。
“哒哒哒！”
明军阵地上的架满了轻机枪个重机枪，机枪手打了个短点射，将十几个想要冲击明军阵地的清兵打倒在地。
这时候，明军有意识的开始节省弹药。
嘉庆皇帝是下了死命令的，可谓是志在必得。
几乎所有的八旗老爷，都成了监军。
清军甚至找来了附近所有能看见的两脚羊，不论男女老幼，驱赶着它们和绿营兵一起进行自杀式冲锋。
尸体从一公里外，一直延伸到明军阵地前方。
浓稠的血液汇聚在一起，最终汇入长江，血腥味在几里外都能闻得见。
经过几昼夜的交战，明军弹药已经消耗不少。
旅长丁为和旅部恩情官王恩情用电台向天策上将军府汇报，请求支援。
清军阵营。
额勒登保带着一群人，举着望远镜观察。
几个毛发浓密的翻译官和传教士惊呼。
“哦，我的上帝～
明军的武器太先进了，杀人效率那么高。”
这是外国势力第一次观察明清战场。
在征得嘉庆皇帝的同意后，在华夏范围内的传教士和翻译官都奔赴江浙，开始收集明军的第一手情报。
“哒哒…”
“哒哒…哒……”
额勒登保见明军火枪射击的速度放缓，原本满面愁容的脸露出几分欣喜。
那种能连射的火枪，弹药不足了！
“来人，吩咐下去，给我调集一万绿营兵，还有五千火枪手，再调集五万头两脚羊，火炮支援，准备冲锋！”
从明末开始，华夏战场上火枪就是主流。
满清虽然称骑射无双，乾隆这个满洲本位主义者甚至还强调骑射之术。
但满清的八旗大军实际上主力就是骑马步兵，也就是火枪队，还有炮兵。
松锦会战时，满清就调集了红衣重炮数十门，其他大炮小炮火炮无数。
双方火器装备率是很高的。
在雍正年间，满清的火器持有率平均就有了五成，高者甚至有七八成。
虽然，如今满清武备松弛，但火器的装备率依然不低。
丁为趴在战壕上，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清军，他们似乎有了大动作。
盾车、木排等在绿营的推送下正在整队。
鸟枪、碗口炮、骆驼炮和红衣大炮等五花八门。
后方是整齐排列的火枪队，以及身穿号衣装备大刀长矛的绿营炮灰。
“这是要大战的节奏啊！”
丁为暗叫一声，立刻找来传令兵又吩咐道：
“弹药全部分发下去！一会儿打起来都不要吝啬，清军只要到了就火力覆盖！
艹他姥姥的！都踏马给老子满上！”
当然，丁为自然不会冲动行事。
原因是上午已经收到天策上将军府的电报，援军和补给今夜就能送达。
只要能撑过下午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下午二时三十分。
清军进攻了。
数万绿营推着盾车，乌泱泱的向明军阵地发动冲锋。
炮手推着炮车，准备拉近距离布置炮兵阵地。
而五千火枪手整齐排列，在军官的指挥下开始逼近。
“哒哒哒！砰砰砰…”
“轰轰轰！轰隆隆…”
当清军进入一公里内，步兵炮和山炮开火了。
当清军进入一里内，机枪和掷弹筒开火了。
机枪手不再节省子弹，连续的长点射形成弹幕，笼罩了清军的高价值目标。
比如碗口炮。
这种炮射程近，但是可以抛洒大量霰弹，对阵地上的明军威胁巨大。
而迫击炮的目标，则在观察手的指引下，对战场后方集结起来的清军重炮阵地。
也就是对无敌大将军炮和红衣大炮发起炮击。
“冲冲冲！”
“冲就能活。”
“抬旗！抬旗！杀进去汉八旗大大滴有！”
绿营兵和两脚羊在八旗将领的指挥下，冒着枪林弹雨开始舍生忘死地冲锋。
向前冲，他们会被打死。
但是向后逃，他们全家都得被清军砍死。
所以，他们别无选择。
有的干脆武器都扔了，哭喊着一路狂奔，嘴里将八旗十八辈祖宗骂了个遍。
他们只能向前，向后便是死路一条。
当然，向前也没有活路。
所以，只能让明军赏给他们炮弹和子弹了。
但是很快，绿营兵就冲不上去了。
随着距离的拉近，子弹越来越密集。
随着步兵加入射击。
绿营兵和两脚羊感觉撞上了一面看不到的墙，尸体在战场上倒成一条线。
后方想要冲锋，就需要爬过尸墙。
狂暴的子弹在这道尸体墙上打出血雾。
但凡是爬过尸体堆冒头的，瞬间被掀了天灵盖，成了血肉长城的一员。
后方的清军、壮丁和两脚羊们再也冲不上去了，只能龟缩在尸体后方。
清军进攻受阻。
额勒登保在后方看着突然密集的明军火力，眉头紧皱。
有将领劝道：“将军，让将士们撤吧，只要明军弹药充足，我军填再多的人也不够杀的，而且明军已经攻克苏州……倒不如回江宁再做防御…”
也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不可！明军被围困几昼夜，并没有获得补给，这是回光返照，万不能半途而废啊。
此时，应加派人手，一鼓作气冲过去！”
两方人争论不休。
最终，额勒登保还是选择了强攻。
清军前后在这里丢下了万具尸体，却没能冲到明军阵地的前两百米处。
仗打到这个份上，他这个满清名将顿感脸上无光。
再加上嘉庆皇帝一封封的加急信送过来，询问战况如何。
额勒登保只能咬牙，继续发动进攻。
只要这支明军灭了，他就能渡江，打个前后夹击，直接两面包夹芝士！
紧接着，额勒登保又从后方抽调了数万两脚羊，加入了此次冲锋序列。
绿营兵和两脚羊们在督战队的逼迫下，翻越尸墙，连滚带爬的发动冲锋。
而冲过尸墙的士兵，平均生存时间不足两分半钟。
他们被子弹打成筛子。
暂时没死的，哭喊着将流出来的肠子胆子塞回去，哀嚎声凄惨无比。
整个下午，额勒登保连续发动数次进攻，战死的士兵已经超过两三万。
这还不包括两脚羊的数字。
南通战场上铺满了尸体，血液和人体组织汇成的血河，甚至流进了清军营帐。
以至于外国考察团都被这一幕吓得脸色发白。
额勒登保让士兵和两脚羊的送死行为，也让绝大多数绿营兵精神紧绷到极限。
整个清军大营就如同一个火药桶，也许只需要一颗火星，就能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