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宫蔓草,楚庙寒鸦](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757/53139757/b_53139757.jpg)
第34章 信件玄机,巧破迷局
信件玄机,巧破迷局
小荷失踪了。
邬夏金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睛紧紧地闭了一下,再缓缓睁开,仔细回想小荷平日里的举动。
她想起小荷最近总是心不在焉,时常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那声音低得就像蚊子哼哼,她还对华妃似乎过于殷勤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邬夏金桂脑海中浮现:小荷,恐怕早已背叛了她。
接下来的日子里,邬夏金桂如同惊弓之鸟,寝食难安。
寝殿的每一处角落,每一件摆设,都让她感到不安。
雕花的窗棂投下斑驳的阴影,那阴影的形状像是张牙舞爪的鬼魅,她看在眼里,心中一阵发毛;床幔上的流苏轻轻摇曳,她伸手摸了摸,那轻微的摆动仿佛暗夜里潜伏的毒蛇滑过指尖,凉飕飕的。
白日里热闹喧嚣的宫殿,各种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有宫女太监的交谈声,有鸟儿的鸣叫声。
可到了夜晚便寂静得可怕,只有更漏一下一下,那滴答声像锤子一样敲击着她的神经。
她时常站在窗边,望着深邃的夜空,那无尽的黑暗仿佛要将她吞噬,她试图从点点繁星中找到一丝慰藉。
可今晚,连星星都躲进了云层,天地间一片混沌,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她感觉周围的黑暗像是一层厚重的布,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一封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梳妆台上。
她甚至都没听到任何声音,只是眼睛的余光突然扫到了这个突兀的物件。
信封上没有署名,只简单地写着“邬贵人亲启”。
邬夏金桂的心猛地一沉,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她深吸一口气,那空气凉凉的,缓缓地滑过喉咙,她伸手缓缓打开信封。
信纸上,潦草的字迹映入眼帘,字里行间充斥着污蔑和诽谤,指控她与前朝大臣私通,意图谋反。
她捏着信纸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指尖传来纸张的褶皱感和微微的刺痛。
邬夏金桂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脚底直冲头顶,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开始发烫。
她紧紧咬着嘴唇,牙齿陷入嘴唇的肉里,努力克制着即将爆发的怒吼。
是谁?
究竟是谁在背后如此歹毒地陷害她?
宫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她感觉那空气沉甸甸的,令人窒息。
邬夏金桂猛地将信纸拍在桌上,“啪”的一声,烛火摇曳,那闪烁的火光映照着她阴晴不定的脸庞,她看着那跳动的火苗,
“好一个反间计……”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我倒要看看,是谁在玩火自焚!”她走到妆台前,打开一个精致的木盒,手指触摸着盒身那细腻的纹理,从里面取出一张小巧的纸条。
纸条上,赫然写着一个名字。
“看来,今晚有人要睡不着觉了……”邬夏金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纸条紧紧攥在手中,能感觉到纸条被揉成一团的褶皱感。
“来人。”邬夏金桂并未被信中的污蔑之词激怒,反而从字里行间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信中约她于子时三刻,在御花园的假山后相见。
这拙劣的陷害手法,像极了华妃和齐妃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她冷笑一声,既然她们想玩,她奉陪便是。
夜色如墨,邬夏金桂带着小宫女玲珑,借着微弱的月光前行。
月光冷冷地洒在地上,周围静谧得可怕,只有虫鸣在草丛中低吟,那声音忽高忽低,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鬼魅的低语,声音在耳边回荡,让人心生寒意。
她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睛不停地扫视着黑暗中的每一个角落,心中暗自戒备,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埋伏。
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那衣料的触感让她有些安心。
然而,等在那里并非她预想中的华妃或齐妃,而是一位佝偻着背,满脸皱纹的老嬷嬷。
老嬷嬷身穿粗布衣裳,那粗糙的布料看起来很破旧,头发花白,眼神浑浊,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精光。
邬夏金桂心中一凛,这老嬷嬷绝非寻常宫女。
“奴婢等候贵人多时了。”老嬷嬷的声音嘶哑低沉,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邬夏金桂的耳朵里像是钻进了一条冰冷的蛇。
邬夏金桂没有立即说话,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老嬷嬷,眼睛从嬷嬷的脸看到她的手,再到她的脚,试图从她身上找出蛛丝马迹。
这老嬷嬷的出现,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这其中定有蹊跷。
“你是何人?为何要见本宫?”邬夏金桂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她想先摸清对方的底细。
老嬷嬷佝偻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抬起那布满皱纹的手,那手上的皮肤像老树皮一样粗糙,指了指邬夏金桂手中的信,“奴婢知道这信的来龙去脉,以及幕后主使。”邬夏金桂的心猛地一跳,她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剧烈,难道这其中还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邬夏金桂沉声问道,她绝不相信这老嬷嬷会无缘无故地帮她。
老嬷嬷嘿嘿一笑,声音尖锐而刺耳,像一把破了的锯子在锯木头,打破了这寂静的夜。
“奴婢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是好处啊。”老嬷嬷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要想知道真相,贵人得付出足够的代价。”
邬夏金桂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她身处这荒凉的假山后,四周只有风声呼啸,那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
老嬷嬷的话语,像一根根尖锐的针,刺痛她的神经,让她感到无奈和焦急。
在这孤立无援的境地,她似乎陷入了一个更大的困局。
老嬷嬷的目光灼热,紧盯着邬夏金桂,仿佛要看穿她的一切,她能感觉到那目光像火一样烤着自己。
“我要的可不是金银珠宝。”老嬷嬷说完,又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那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她缓缓地,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只造型奇特的铜铃,铃身刻满了古怪的符文。
她将铜铃举至胸前,摇动了一下,清脆的铃声响彻夜空,那铃声在寂静中格外响亮,邬夏金桂看着那古怪的铜铃,心头一震。
这铃铛的样式,的确让她想起了一些前世的片段,一些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宫廷秘闻。
她不动声色地稳住心神,故作惊讶地问道:“这铃铛……似乎在哪里见过,嬷嬷可否告知一二?”老嬷嬷见她有所反应,眼中精光更盛。
“贵人贵人事多忘事,这铃铛,曾经是先皇后赏赐给……”老嬷嬷故意顿了顿,观察着邬夏金桂的反应。
邬夏金桂顺着老嬷嬷的话,佯装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这铃铛……似乎是先皇后赏赐给当时还是德妃的太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后来那位宫女犯了错被打入冷宫,这铃铛也就不知所踪了。”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嬷嬷深夜拿出这铃铛,莫非是想暗示什么?”
老嬷嬷没想到邬夏金桂竟然知道这铃铛的来历,心中不免有些惊讶,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贵人果然聪慧,奴婢的确有些关于太后娘娘的事情想告诉贵人,但这消息的价值,贵人应该明白。”
邬夏金桂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在月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感受着那光滑的触感。
“嬷嬷觉得,这枚玉佩,够不够买你口中的消息?”她知道,这枚玉佩是皇上赏赐给她的,价值连城,更重要的是,它代表着皇上的宠爱,这对于一个在宫中挣扎求生的老嬷嬷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老嬷嬷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贪婪地盯着那枚玉佩,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她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接过玉佩,却又有些犹豫,那手指在离玉佩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停住了。
“嬷嬷放心,事成之后,本宫还有重赏。”邬夏金桂将玉佩塞进老嬷嬷手中,语气坚定而自信,她能感觉到老嬷嬷的手像枯枝一样粗糙。
老嬷嬷紧紧握住玉佩,仿佛握住了救命稻草,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陷害贵人的,并非华妃和齐妃,而是……”
根据老嬷嬷的指引,邬夏金桂来到端妃宫中。
夜色笼罩下的宫殿,显得格外静谧,只有几盏昏暗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那灯笼的光影在墙上晃来晃去。
“端妃娘娘,这么晚了,打扰了。”邬夏金桂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端妃缓缓睁开眼睛,“邬贵人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邬夏金桂开门见山地说道:“关于那封信,我想娘娘应该给我一个解释。”端妃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常色,“邬贵人此话何意?本宫不明白。”
“不明白?”邬夏金桂冷笑一声,“娘娘真的不明白吗?”她走到端妃面前,目光如炬,“那封信上的字迹,与娘娘身边的宫女如出一辙,娘娘还要装傻吗?”
端妃突然发怒,一下子站起来,椅子被她带得往后一挪,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指着邬夏金桂的鼻子指责道:“邬贵人,你这是无中生有,本宫岂能容你这般污蔑!”邬夏金桂不慌不忙,从袖中拿出一个带有端妃宫女印记的小物件,那小物件上的印记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说:“娘娘,您看这是什么?这可是从您宫女那里不小心掉落的,上面的印记与信件上的墨渍可是同一来源。”端妃看到此物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满是惊慌和无奈。
邬夏金桂紧紧盯着端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证据?我暂时没有。”端妃的嘴角微微抽搐,她避开邬夏金桂的目光,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既然邬贵人没有证据,那就请回吧,本宫乏了。”
邬夏金桂没有再说话,她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娘娘,夜深了,小心着凉。”邬夏金桂并没有被端妃的逐客令吓退,她站在原地,目光紧紧锁定着端妃。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到端妃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地握紧又松开,那指甲似乎都要陷入掌心之中,她甚至能想象到指甲嵌入肉里的刺痛感。
这细微的动作,就像平静湖面下的一丝涟漪,被邬夏金桂敏锐地捕捉到。
“娘娘,您以为您能瞒得过我吗?”邬夏金桂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冰冷的刀刃。
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沉稳而有力,每一下跳动都像是在为自己助威。
端妃的嘴唇微微颤抖,她避开邬夏金桂的视线,却不小心打翻了身旁的茶杯,清脆的破碎声在寂静的宫殿里格外刺耳,那碎片飞溅的声音和瓷片落地的清脆声交织在一起。
邬夏金桂向前一步,身上的衣料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娘娘,我知道您定是被人胁迫,才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您若现在告诉我背后之人,我可保您周全。”端妃的肩膀垮了下来,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是华妃,她……她以我家人性命相要挟,我不得不从。”
邬夏金桂心中冷笑,她就知道这背后定有隐情。
但她也清楚,这只是冰山一角。
“娘娘,今日之事,我暂且记下。希望您日后莫要再卷入这等阴谋之事。”邬夏金桂说罢,转身离开。
回宫途中,邬夏金桂思索着整个事件。
她知道,还有更大的阴谋主谋在背后操控一切。
她的脚步坚定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地上敲出一个决心。
突然,她想到了温实初,这个与事件有些许关联的太医。
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回到宫中,邬夏金桂坐在桌前,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那敲击声有节奏地响起,眼神坚定。
“来人,准备去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