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如果帅是一种天赋
二人沉下心，隔着一张桌子，坐在教室前后的课桌椅上面面相觑。
江景拖着张椅子倒过来坐，视线炽热的盯着一时反差大到不可置信的女孩。
晨光斜切过教室斑驳的玻璃，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浮尘翻涌的金色结界。
那些经年累月的“早“字和爱心图案在阴影中忽明忽暗，不知道铭刻了哪几位学子的青春。
“刚才你所说的这些推测若是真的，你该知道其中任何一个细节泄露出去都足以让人沉尸哈德逊河。”
她突然拍桌而起，倾身向前，海蓝色瞳孔在晨光中泛起金属般冷芒，“说吧，你究竟是FBI的线人，还是二叔派来的猎犬？”
温莎·琪薇娅警惕的眯起美眸，语气不善的质问。
主动向自己透露这么多信息，引导她的思维向糟糕的可能性那一栏发展，为她排除可能到来的危险。
这就像是天上掉馅饼，鬼知道上帝有没有在里面下药。
到时候被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NONONO，我谁都不是，只是一名路过的美男子罢了。”他撩了下额前碎发，一脸自信的回答。
他若是镜子骑士，绝对比人家还臭美，恨不得每天二十五小时盯着镜中的美男看。
万一以后翻照片时，不小心喜欢上小时候的自己，这算不算同性恋+炼铜？
唉，装帅好难，幸好我是真帅。
屏幕前的你也在为我着迷吗？
“？”
温莎·琪薇娅被噎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长得帅她不否认，毕竟人家的颜值摆那呢，但这么自恋还真是头一次见。
“够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要拐弯抹角的了，一开始直白的说出我的秘密，不就是有目的想要达成吗？说出来，让我看看你究竟想做什么。”
闻言，江景松开撩头发的手，神色严峻的盯着对方，黑眸中满是炽热。
“我想帮你。”
真的，我是真想帮你，珍珠都没我真。
你要是死了，我又得重开。
现在的江景比温莎·琪薇娅还坐牢。
人生的齿轮一点没转，人生的链子倒是要掉的干干净净了。
“帮我？”
温莎·琪薇娅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但看对方认真的表情并未撒谎的味道，最后只是平静的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二叔是谁吗？他可是州长，在美国掌权极高，只要花点美刀，州长先生便能调动国民警卫队，买通曼哈顿半数法官。”
她突然用英语说道，语速快得像在测试什么，“上个月布鲁克林码头失踪的工会代表，你知道吗，他们说此人最后被装进水泥桩打进了东河。”
“届时，他若是真的要对付我们也不过顺手为之，随便来一个雇佣兵就能将我们团灭。”
“我知道。”江景颔首示意。
废话，我都被美国大兵捅成筛子了能不知道吗？
他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崩溃，然后找个轮回，化作“我叫磁力棒”跟人同归于尽。
你不让我好过，那就跟你水中加纳，一起爆炸。
“温莎同学，你知道自己二叔派谁来了国内缉拿你们吗？那人又住哪？”
温莎·琪薇娅满脸困惑的抬头，打量了他一眼，这眼神就好像在说：
你是傻子吧？
“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人是谁，我要知道不早就报警了？最近人家也只是雇佣周边的小混混干扰我们家的生意。”
这……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江景心一急，竟然忘了这一茬。
作为被害者，同时也作为幕后凶手的亲戚，他总认为温莎·琪薇娅应该知道派来刺杀的是谁。
但那是上个轮回的事情，人家亲眼见到了来人的面孔，才会发现对方的身份。
可这一次轮回已经清除记忆，牢温大脑格式化了啊，人家还能记得个啥。
“草！算漏了这一环节，该死。”
江景一脸烦躁的起身，在原地徘徊画圈，觉得之前拿命做了个无用功，气急的不行。
那我之前送死的举动不就显得自己很蠢吗？早知道以前就报美术班了。
“话说，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应该是第一次正面交谈吧，私下更是不熟。”
温莎·琪薇娅见江景脸色铁青，顺势提出自己的疑惑。
闻言，江景余光瞥了她一眼。
谁说不熟的？
熟。
我和你老早熟透（火化）不知道多少回了。
“我有自己的理由，你甭管。”
“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允许自己二叔提起你的父亲，他们二人之间……”
“你不懂。”温莎·琪薇娅面露苦涩，垂眸不语。
江景皮笑肉不笑的矗立原地，额头暴起青筋。
你毛也不说就想让我懂，这我懂个集贸啊。
谜语人都自己带手铐滚到哥谭市去。
“告诉我呗，起码我们现在站在同一立场上。”
温莎·琪薇娅神色怪异的挑眉。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这你还不信任我？我要是狼人老早给你刀了，还跟你在这扯啥犊子。”
“那也不见得你是个好人啊，万一只是个路人甲，炮灰乙，流氓丙，土匪丁怎么办？”
“……”江景欲骂又止。
过了半晌，他似是泄了气的皮球，满脑子都在想——女人真难懂。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
温莎·琪薇娅见他这样，莫名有些喜庆，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不再是之前做作的捂嘴轻笑，而是肆意妄为的大笑，和普通女孩那般自然。
达利园效应再临，数以万计的尘埃在光束中浮沉，宛若被惊动的星屑银河；她仰起头时，光斑沿着天鹅颈游走，锁骨凹陷处盛着流动的金箔。
两道系统提示于光芒中衍生。
「锚点修正率急剧提升！」
「锚点修正率：50%」
等等？
过半了！
难道说，锚点修正率与温莎·琪薇娅对自己的信任挂钩？
问题是，刚才自己有刻意去提升人家好感度吗？
没有，他甚至很冒昧的问了些不合时宜的问题。
这他妈都可以？女人心海底针啊。
还是说，牢温这个人其实喜欢被暴力对待？
好啊，温莎·琪薇娅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此刻，女孩的形象在江景心目中一落千丈，直接被贴上“诡计多端的M”标签。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想要得知这些，知道的越多对你的处境越不利，你也知道混入这种官场漩涡中讨不到好处。”
“只要你告诉我原因，那我就把你现在的一切都告知于你。”
放屁，知道越多对我越有利，起码能在这一轮回死个明白，把答案留到下一回合接着推进。
江景一幅世外高人的样子，将双手背于身后，悠然道：
“当然是破除你被追杀的命运。”
说罢，他向温莎·琪薇娅伸出手，表情真挚，眼神略有些桀骜，仿若玩世不恭的大少爷。
炎阳打在手心中，似是要牵住他的手。
“来吧，牢温，我们二人强强联手，何惧世间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