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暖炉礼物
当秋季凉爽的清风愈来愈大，金黄的落叶一片不剩，群鸟飞向南方时，便要知道冬天已经到来。对两个世界的居民来说，冬天带来的不止是寒冷，还有与亲友团聚的佳节。在小马利亚，小马们会过暖炉节；而在人类世界，这里的居民过圣诞节。
坎特洛特高中这一“出师不利”的学期将要结束，每位学生都有机会停下脚步，回望这一学期的收获，比如共同见识了一个恶魔的诞生与救赎。对余晖烁烁来说，这一学期很难熬，毕竟她要争取几乎整个学校的谅解，但她没有放弃，一直在用志愿服务改正自己的形象。
应该说她的努力有不错的效果，云宝、苹果嘉儿、碧琪、柔柔和珍奇慢慢接受了她。她们有时会聚在一起聊天，问她关于小马利亚，那个神秘世界的情况。
经过差不多一学期的苦练，特丽克西把“三牌赌一张”练得炉火纯青，没有人能正确猜到红桃Q在哪里。大家慢慢信她是位正经的魔术师了——前提是她不要展示其他不熟练的魔术。
天气渐凉，她会想起那个相处短暂的男生，或者说雄驹？当她身陷陌生世界担惊受怕时，是他帮她解围并请她吃了一顿大餐，并带她回家，要说没有一点感激是不可能的。
她曾旁敲侧击地询问余晖烁烁传送门的事，得知它再次开启需要30个“月”，到那时她们早毕业了。也许她和他只能是萍水相逢。记得他说过，他只身去到小马利亚，没有任何亲人，那圣诞节他会怎么过呢？
事实上奇迹先生不过圣诞节，连暖炉节也只是入乡随俗。虽然他下定决心融入小马利亚，但他莫名其妙地对它有种疏远感。然而，他还是得为朋友们准备礼物，算是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惊异闪电军团已经组建完毕，规模足有五十匹小马，个个训练有素，所以奇迹先生为他们每个准备了一个小奖杯，全身镀银，用以表彰他们这段时间的刻苦训练；至于最精锐的第一班，他还为每个成员准备了专属礼物。
大块头得到了一个最重的特制哑铃，通体由青蓝色精钢制成，于阳光下熠熠生辉，中间把柄处镀银，上面刻了“大块头雪花”的花体字样，既是训练道具，也是奖杯。
雷霆道得到了一双电纹合金马靴，材质包括钢铁、钛金合金、丝绸，刷成了蓝灰色相间配色，和他体色相配。靴子边缘有闪电形状的小飞翼装饰，完全不影响行动的同时更添美观。
小呆得到了一副超级对焦眼镜，由神秘博士倾心打造而成，针对她的歪眼睛设置了一系列反光镜，经过好几次反射后，能让两只眼睛都对焦到同一方向。小呆第一次感受到了“清晰”是什么感觉，不过这眼镜有点笨重，不能在飞行中用。
星座猎手得到了一件绣有猎户座的靛蓝色荧光披风。他当即表示睡觉都要披着它。
银速得到了一对钛合金护翼板，装上它飞行时，能反射太阳光展现漂亮的光彩。它不止是好看而已，必要时银速能装上护翼板直冲敌军，绝对够那些家伙喝一壶的。
追云得到了一顶奇特的头盔，她没见过这种样式，奇迹先生说这叫“女武神盔”，特点就是中间的护鼻尖和头盔两侧的翼型装饰，看上去既英武又美观。
踢云得到了一只鞋子，不是一双，就一只，却比任何鞋子都笨重。奇迹先生解释这是为“踢”设计的铁鞋，踢云可以飞至足够高度，然后启动这只鞋的火箭推进器，然后她就能后腿朝下踢，威力很高。至于这种踢叫什么，奇迹先生满嘴都是“风神腿”“来打踢”之类难懂的话，踢云打算自己命名，就叫“飞云踢”了。
大理石得到了一本书，准确来说是一本小说，看封面似乎是某种很有感染力的成长故事，这匹腼腆的雌驹第一次表达了喜爱。众小马表示很震惊，毕竟她和任何小马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奇迹先生是怎么知道她喜欢什么的？
糖鬃得到了一盒精装甜品拼盘，基本上所有经典品种都在里面。
圆舞曲得到了一套伴娘礼服，是她在皇城婚礼时穿的那套。因为这种礼服通常都很贵，当时她是租的。当然奇迹先生也没钱买，这是他厚着脸皮跟音韵公主要的。
霓虹灯得到了一副限量版墨镜，虽然看起来和他原来的墨镜没区别，但他一眼就认出这是著名演员施马辛格戴过的眼镜，爱不释蹄。奇迹先生怎么弄到的？其实他只是刚好碰到破产剧组在拍卖道具，他刚好撞上了，一通讨价还价只花了几十马嚼子。
他为每个成员准备的礼物都那么独特，搞得成员们都不好意思拿出为他准备的礼物。为了多少弥补一点，他们带着奇迹先生上天飞了好几圈。等他再次着地，嗓子喊哑了，腿也软了，鬃毛吹得乱如蓬草。
另一边，可爱军团基地内，三小马也在为亲近的小马准备暖炉礼物。正常来说幼驹只用收礼物就好了，但她们觉得她们是“小大马”，很有必要通过送礼物的办法证明自己的“成熟”。她们称其为“可爱军团礼物大作战”，并坚称她们一定能获得“送礼可爱标志”。
她们为采妮老师准备了一张“情感讲座”的门票，为紫悦她们每个准备了一个可爱军团徽章，为麦托什准备了一个和原来没有区别的“新”轭……她们的确为每个长辈准备了礼物，而且也很上心，但她们没理解礼物的首要条件是令对方高兴，而不是尴尬或无感。
而最重要的，就是为她们最好的朋友，奇迹先生准备三件独一无二的礼物。苹果丽丽、甜心宝宝、醒目露露为此思考了一星期，并以此为赌注——谁的礼物最棒，谁就能邀请奇迹先生去她家参加暖炉夜聚会。尽管她们事先并没有征求奇迹先生或她们家的长辈的意见。
苹果丽丽率先丢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红色大礼盒。“你们的礼物绝对比不上我的，我要送他一个全苹果园最大的苹果！”
看着苹果丽丽自信的表情，甜心宝宝和醒目露露对视一眼，挑眉说：“你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我为了神秘感，故意在苹果嘉儿每天收完苹果后再一个苹果、一个苹果比对，眼睛都看花了！”苹果丽丽伸出蹄子比划。“比对了三天三夜，我终于找到了最大的苹果！”
“呃，苹果丽丽，”甜心宝宝说。“虽然我对苹果不大了解，但我猜，苹果嘉儿肯定会优先摘大苹果吧？”
醒目露露赞同道：“对啊，如果苹果嘉儿已经摘走了大的，你在剩下的苹果里再怎么挑，都不算‘最大’吧？”
“而且就算是最大的苹果，好像也只能吃，不然就要坏，这算什么好礼物噢。”甜心宝宝补充道。
苹果丽丽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咂咂嘴无言以对。“那……那甜心宝宝，你呢？”她赶紧转移话题。
“我注意到奇迹先生一年四季都没衣服穿，虽然我姐姐也没有……”甜心宝宝说着抛出了一件自制小马服装。“所以我特地为他制作了这件服装，用了金丝布、蓝宝石和七彩线，还喷了香水，绝对是最棒的礼物！”
乍一看这衣服确实很好看，高端大气上档次，一闪一闪亮晶晶，而且没有缺胳膊少腿；但仔细一看，这尺码好像不对劲。
“呃，甜心宝宝，你确定有照着模特做吗？”苹果丽丽问。
“当然！我照着珍奇的假马模特做，还亲自试穿了，尺寸刚刚好！”甜心宝宝自信地说。
“你自己试穿时尺寸刚好？”两匹幼驹挑眉问。“甜心宝宝，你注意到尺寸的问题吗？你和奇迹先生的尺码可不一样。”
甜心宝宝恍然大悟，看看这件服装，又看看自己，再想想成年马的体型，大失所望。“啊！真烦！”
“看来你们的礼物都失败了，奇迹先生要来我家参加聚会咯！”醒目露露得胜似的说。“高傲和霍莉姑妈以及我，一定会让他觉得宾至如归！”
“先别忙，我们礼物失败了，不能证明你的礼物是最棒的。”苹果丽丽打断道。“你先说说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这礼物绝对够珍贵！”醒目露露说着拿出一卷海报，看上去有点旧。“这是闪电天马队亲笔签名的海报，上面有喷火、迅足、高飞、乘风、焰火等一众豪杰的马蹄印，独一无二。云宝送给了我，我打算把这绝无仅有的收藏品送给奇迹先生。”
“好吧，我们不得不承认这的确很珍贵。”甜心宝宝说。“但奇迹先生不是闪电天马队的粉丝，他自己都管着一个飞行大队呢！”
“是啊，而且他经常和闪电天马队打交道，大概不会觉得这些签名有什么大不了的。”苹果丽丽说。
最后她们俩总结道：“所以，你的礼物算不上最棒。”
“哼，你们这是嫉妒！”醒目露露收起海报说。“奇迹先生怎么说的来着？‘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奇迹先生还说过，‘忠言逆耳利于行’。”
三匹幼驹开始争论起来，都试图论证自己的礼物才是最棒的，那样她们就能请奇迹先生到自己家参加聚会。就在这时，基地树屋门外响起敲门声，她们的争吵被迫中止。
“是谁？”她们齐问。
“是我，奇迹先生。”
“坏了！”这是她们的想法。她们立刻蹄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将那一大堆礼物堆到角落，然后用布粗略盖上，接着才忐忑地开门。“你好，奇迹先生。”她们脸上都挂着僵硬的微笑。奇迹先生知道这种笑容——这是她们有什么秘密不想被其他小马知道时，就会有的尴尬笑容。
“你们刚刚都在忙什么呢？过了这么久才开门。”
“呃，我们在……呃，没忙什么。”
“对啊，没忙什么。”
说完，三匹幼驹如小鸡嗑米般迅速点头，继续僵硬地笑着。
“没忙？所以那是什么？”奇迹先生直接指向角落那盖着白布的一堆礼物。
“噢，呃，那是礼物。”“我们给学校里的其他小马准备的礼物。”“我们刚刚……噢对，我们刚刚就是在讨论礼物的问题。”
“礼物，你们有没有为我准备礼物？”奇迹先生有点期待地问。
“没有！”三匹小马异口同声地说。
“真没有？”
“没有，因为你毕竟是成年马嘛……”醒目露露试图解释。“我们的礼物都是给……同辈准备的。”
“好吧。”奇迹先生没有在意，醒目露露说的很正常、很有道理，任哪个成年马都不会管小孩要礼物——除了碧琪。“我为你们准备了礼物，拆开看看吧。”
“现在？不是应该等到交换礼物时再拆么？”甜心宝宝问。
“对啊，但你们这不是没给我准备礼物吗？”奇迹先生从身后的小推车里叼出三个小盒子。“拆吧，我想知道礼物合不合你们心意。”
于是三匹幼驹抱着侥幸心理慢慢拆开礼盒。她们觉得，如果奇迹先生的礼物不是很完美，那她们那三个“不完美”礼物也不算太糟糕。但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奇迹先生为她们准备的礼物都很棒。
苹果丽丽得到了一整套炼药工具，还有一本可拉签名的炼药指南、一套安全防护服。
甜心宝宝得到了一个便携式录音机，由神秘博士亲蹄打造，看上去就很精美漂亮，可以录下她的歌声然后循环播放。
醒目露露得到了一个全新的精装滑板车，配色和云宝相同，车头处还装裱了一根云宝的羽毛。
三匹幼驹看得都痴了，但随即意识到自己的礼物跟他的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这太丢脸了！短短几秒时间，她们从小马起源思考到宇宙尽头，得出一个结论：她们必须重新准备礼物，以配上奇迹先生给她们的东西。
“怎么了？不喜欢？”
“没，没……没有不喜欢，只是……一般？”
“对，对……差不多吧。”
“嗯，我们很感激，但……”
奇迹先生看着三匹幼驹的表情，有点尴尬地挠挠头。他以为她们一定会喜欢这些礼物，但似乎不是这样？“好吧，我很抱歉？下次我会准备更好的礼物的。”
三匹幼驹的心仿佛绞成一团——现在的礼物就够好了，导致她们不得不重新准备礼物；要是明年的礼物更好，她们大概就永远不可能找到相配的东西了。距离夜晚还有一些时间，她们必须赶快行动，在今天结束前各自准备一样最棒的礼物。
于是她们赶紧送走奇迹先生，关上门商议计策。
“忘了那愚蠢的赌约吧，我们必须齐心协力，为他送上最棒的礼物！”苹果丽丽宣布道。
“同意，但具体应该怎么做？”醒目露露说。
甜心宝宝沉吟片刻，灵光一闪，兴奋地说：“我们都知道他曾经是‘伦类’——”
“是‘人类’啦！”苹果丽丽纠正道。
“管它呢！反正就是‘人类’那种生物，那么只要是属于人类世界的东西，他肯定喜欢！”
“好主意！”苹果丽丽一敲蹄子。“可我们又没去过那世界，甚至都没见过‘人类’长啥样，怎么做呢？”
“我想想，了解人类的小马……我知道了，特丽克西！”醒目露露说。“上次奇迹先生带人类特丽克西回家，就是因为小马特丽克西去到那边搞事。她一定知道人类世界长啥样。”
打定主意，她们便立刻行动。在开始这项最重要的任务之前，她们先把该送的礼物都送了出去——‘计划要趁早’，这是她们从奇迹先生那儿学到的第一课。不过，那些收到礼物的长辈眼神都有点古怪。
接着醒目露露开着新滑板车纵情驰骋，以超过平常的极速带着伙伴前往郊外，特丽克西的篷车就在那儿。
特丽克西一觉睡到上午，刚出来刷牙，就被醒目露露的“闪电漂移”掀了一脸牙膏沫。她用魔法操控毛巾擦脸，一脸不爽地看着可爱军团。“你们没事到这儿干嘛？”
“我们有一个忙需要……呃，需要‘伟大又全能的特丽克西’的帮助。”苹果丽丽强忍恶心，主动吹捧道。
果然听到那熟悉的前缀，特丽克西的心情好了不少。她笑眯眯地说：“总算有小马知道我的厉害了。说吧，要我帮什么忙，看在赞美的份上，我酌情减少报酬要求。”
醒目露露一听，暗自撇撇嘴。
“我们听说伟大又全能的特丽克西，在人类世界待过一段时间，是吗？”苹果丽丽问。
特丽克西没想到是问这个，那是一段尴尬的记忆，她因为天角兽护符的腐化而做了一些离谱的事，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回忆那些。
“我的确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不过你们问这个干嘛？”
“我们想知道那边是什么样的。”
“那里有什么独一无二的东西？就是只有那边有，小马谷没有的。”
“最好够珍贵。”
特丽克西单挑眉毛，既要珍贵又要独一无二，还得是人类世界的东西，结合今天是暖炉节，摆明了要给某匹小马准备礼物。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让我猜猜，你们想给奇迹先生那家伙准备礼物？”
“你怎么知道？！”三小马惊呼。
“我当然知道，谁都瞒不过伟大又全能的特丽克西。”特丽克西自吹自擂道。“帮你们想礼物也可以，不过我也不是白帮忙的。”
“只要你愿意帮忙，我愿意给你……呃，全苹果园‘最大’的苹果！”
最大的苹果？那应该确实很大。特丽克西点点头说：“成交。”然后她就跟三匹幼驹大致讲了一下那边的情况，不过因为融合了她自己的见解，多少有点偏差。比如她认为人类也会魔法，因为她在电视上看到过各种魔术大师的表演。
“我在那边受欢迎的秘诀就是钱。相信我，没有人类不喜欢钱。”特丽克西信誓旦旦地说。“既然奇迹先生曾是人，他一定也喜欢。”
钱？别说人类，小马也喜欢；但用这玩意儿做礼物是不是太没心意了？“我不知道，用钱作礼物似乎不是很合适……”
“是你去过人类世界，还是我去过？”特丽克西认真地说。“既然你们决定寻求我的意见，就不要随便质疑，懂吗？”
三匹幼驹点点头，开始凑钱。她们从驮包里只翻出几枚马嚼子，中间还混着纽扣。“这太少了，恐怕连滑板车的轮子都买不起。”醒目露露沮丧地说。
看来这条路行不通，特丽克西只得为她们另想办法。“我在那边时，学生们很喜欢潘趣酒，你们或许可以送这个。”
“潘趣酒？”三匹小马瞬间想到爱情毒药，那记忆太深刻了，她们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潘趣酒绝对不行，换一个。”
“你们怎么这么多要求？好吧……”特丽克西冥思苦想。“要不给他做一顶王冠？至少那边有几个女孩很喜欢那玩意儿。”
“王冠？他真会喜欢吗？”甜心宝宝问。
“他是雄驹！肯定不喜欢王冠。”醒目露露大声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到底想怎样？”特丽克西有点不耐烦，但怎么着也不能朝孩子发脾气，只好强压不爽，说：“你们认识他那么久，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三匹幼驹面面相觑，说：“问题就是认识久了，他好像什么都喜欢，不知道最喜欢哪个；好像什么都想要，不知道最想要哪个。”
“虽然我们可以肯定，他和我们一样渴望可爱标志，但我们不能给他一个，我们自己都没有呢！”
特丽克西无奈抚额道：“那就想想刚需好了……这不是冬天已至吗？如果我没记错，他还住在郊外的棚屋里。如果能瞒着他翻修整间屋子，他肯定高兴。”
“真能行？可没经过他的允许——”
“相信我，人类就会这么干。”特丽克西相当自信，因为这种情况真实存在，她就在电视里看过名为“秘密大改造”的真人秀。“当然得比他原有的房子好才行。”
经过商议，可爱军团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也是她们能做到最好的了。苹果丽丽翻修过可爱军团秘密基地，翻修奇迹先生的家应该不在话下。
为了创造秘密改造的时机，特丽克西得引开奇迹先生，最好拖住他，越久越好。为此三幼驹把刚凑来的几枚马嚼子都当报酬了。
不久，当奇迹先生正在家里看书时，特丽克西突然出现，表示自己新练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超级魔术，一定要演给他看，一雪前耻。
奇迹先生翻了个白眼，起初不打算去，但架不住特丽克西像苍蝇一样烦，只好同意。为了最大化拖延时间，特丽克西故意带着奇迹先生横穿整个小马谷，到另一边的郊外。途径书店时，奇迹先生买了一本《魔术大全》，当作给她的礼物。
“当面买礼物？你在逗我？”
“你就说喜不喜欢吧。”
好吧，她的确很喜欢这个“礼物”，要是它是作为礼盒送出来的，就更喜欢了。然后她就体会到可爱军团的心情了，她也得回一个恰当的礼物，她眼珠一转，也进另一个商店买了一个礼物，当着他的面买和送。
另一边，可爱军团带着一堆工具和材料，开始对这个棚屋进行史无前例的超级改造。但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她们没有设计图。结果是她们各自按照自己的心思改造分到的那部分，整个房子活生生分成了田园、都市、运动三种风格。
更致命的是，她们压根没意识到这是个大问题，没看到全貌前，她们反而觉得这种混搭风会很“和谐”，达到1+1＞2的效果。然而等好不容易完工，她们站在屋外仔细观看，才发现这是彻头彻尾的灾难。
“这让我想起了，采妮老师讲过的‘三马分一饼’的数学问题。”甜心宝宝说。
“都这时候了还说呢！”醒目露露抓狂道。“我们完了！”
“还没完，我们还有一点时间。”苹果丽丽强打精神说。“我们是可爱军团！字典里没有不可能，来吧，我们能搞定！”说完她高举蹄子，两个伙伴想一想，觉得她说得没错，她们是可爱军团，绝不轻易放弃，纷纷击掌。
“可爱军团‘秘密改造大行动’，耶！”
然而有时候，满腔热血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有可能让事情变得更糟。她们依然没有设计图，于是苹果丽丽把自己的田园部分往都市靠，甜心宝宝把都市部分往运动靠，醒目露露把运动部分往田园靠。
最终她们只是让这三个不协调的部分互换了位置，看上去比原来还难看。
“天呐，我们到底做了什么？”甜心宝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们完了！”醒目露露说。
“还……还没完，我们还有机会。”苹果丽丽说是这么说，但声音全然没了底气。就在这时，奇迹先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苹果丽丽这才大喊：“现在我们是真完了！”
她们着急忙慌地四处乱跑，在这幢灾难性的房子上做最后微不足道的“补救”，然后撞到了一起。待她们睁开眼，就看到奇迹先生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们……和那姑且能称为“房子”的东西。
特丽克西在一旁尴尬捂脸，无话可说。
“你们对我的房子都做了什么？”奇迹先生强装镇定地说，但任谁也能察觉他话语下潜藏的愤怒。“这算是某种恶作剧吗？”
三匹幼驹感到愧疚和难过，她们不仅没送上最棒的礼物，还反而毁了他的家。这不仅丢脸，而且可耻。
“我们很抱歉。”苹果丽丽率先说。“我们只想给你送上最棒的暖炉节礼物，可是……”
“我们原来准备了礼物，但跟你给我们的相比都太差了。”甜心宝宝说。“所以我们只能另外想一个礼物出来。”
“我们觉得秘密改造你的家能让你高兴。”醒目露露解释道。“可我们搞砸了，这完全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三匹幼驹最后齐声说：“对不起，奇迹先生，我们真的很抱歉。”
奇迹先生转头看向特丽克西，“你和她们串通好的？”一听，特丽克西立刻偏过头吹口哨，不做回答。奇迹先生无奈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送礼不在内容，关键在心意。”
“可心意不就是要送对方需要的东西吗？”
“话是这么说，但也得看自己的能力。如果做不到，就没必要强求。”奇迹先生说。“如果我真的很需要某样东西，我完全可以自己去买，或者自己想办法——满足需求不是送礼一方的义务。”
“可你送的礼物那么好……”
“我只希望你们收到礼物会开心，仅此而已。只要你们送我礼物，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至于内容是什么，那都不重要。”
三匹幼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推车拿出了原先的礼物——不算“最大”的苹果、完全不合尺码的衣服，以及奇迹先生并不感冒的签名海报。奇迹先生听得哭笑不得，果然孩子的心思就是单纯。末了，苹果丽丽忽然想起什么，补充说：“可惜苹果不能给你，我已经许给特丽克西当报酬了。”
特丽克西闻言，连忙说：“我不要了好吧？亏你说‘最大’，我还以为有半个房间那么大呢……结果这么普通。”
奇迹先生将礼物一一收下。“这些礼物不挺好的？早这么送，我的房子就不用遭此一劫了。”
“诶，我们还是没决出谁的礼物最棒。”苹果丽丽说。“这下谁请奇迹先生去她家参加聚会呢？”
“不如你们来我家聚会。”奇迹先生说。“顺便把我的房子改回去。”
三匹幼驹尴尬地挠头干笑，答应了。
虽然奇迹先生没有任何家人在这儿，但他并不孤单，因为他有众多好朋友，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也许他可以试着真正融入这个节日，把自己真正当作小马谷的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