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上京城出了名的纨绔。
也是皇太女最谦卑的狗腿子。
大婚前,庶弟却和皇太女勾搭在一起。
我疯了似的上门挑衅。
父亲道:“你弟弟性子温和,定能与你和睦,多个照应也好。”
皇太女冷眼睨我:“他是你亲弟,你何必这般斤斤计较,失了身份。”
所以,皇太女恩许庶弟先我入东宫,尽得宠爱。
我沦为满京笑柄,更无端被扣上谋逆的罪名溺毙在荷花池。
“兄长如此以证清白,也算全了侯府的颜面。”
庶弟尽得美名,抬为驸马。
再睁眼,我回到了庶弟私下约见皇太女那里。
我也不闹,提起院里的刀,转身进宫。
1
“兄长,都是弟弟的错,若不是那日东宫赴宴,皇太女被人下药,弟弟我恰巧路过,又怎会出了这般祸事,都怪弟弟不该陪兄长去东宫赴宴。”
孙姨娘哭着拉扯着一脸愧疚的林行山,抱作一团。
“你兄长是未来的驸马,东宫便是他的家,何须你那琴艺撑脸,你本就不该同去,如今出了丑事,可如何是好。”
我听着耳边不断涌进的字眼,什么驸马,什么丑事,一切从恍惚变得清晰。
我重生了,重生在庶弟林行山告知家人他和皇太女私定终身这日。
听着母子俩的一唱一和,尽是乖顺认错,却又将错推的干干净净,仿佛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若不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我当真要被这对伪善母子骗过去。
见我不语,一向偏心的父亲开了口。
“景儿,你素来与你弟弟亲厚,若是一并去东宫伺候皇太女,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我讽刺凉薄一笑:“父亲,庶弟送上门这件事可不是什么美谈,您是想让他做东宫的面首还是养在外面的小倌?”
“你……他好歹也是永章侯府的子嗣,怎可养在外面?”
我笑了,倒了杯茶:“那这事儿没有皇上的旨意可就不好办喽。”
林行山忽然跪下,爬到父亲脚边,一脸可怜。
“我知这事是我对不起兄长,也给侯府蒙了羞,事到如今,只好一死了之保全侯府名声,父亲,母亲,孩儿不孝,就先去了。”
林行山假势撞柱的动作刚起,我赶紧配合他演出。
拍掌叫好:“对,死了就干净了,弟弟啊,你可要抓紧!”
2
父亲和孙姨娘拉住林行山,将他紧紧护在怀里。
“孽障,他是你的亲弟弟,还有你姨娘,自幼对你视如己出,事事以你为先,你怎可逼他去死?”
我冷笑着看这一家三口,还真是父慈子孝,只我一个外人。
孽障?
我是,是他们亲手养出来的。
我是侯府嫡子,襁褓时便被指婚给皇太女,只因我有个手握重兵的外祖。
如不出意外,我日后将会辅佐皇太女登基,成为贤士。
可生母早逝,父亲娶了新人,早就将我这嫡子抛在一边。
孙姨娘确实待我视如己出,侯府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紧着我,
她说我是天选贵胄,所有人都是我的奴仆,都该顺着我纵着我。
我不爱读书,她便烧了我房内的古籍。
“读书是那些没前途之人的事,景儿将来的要当驸马的,读书无用。”
我不善丹青,她便将教授师傅赶了出去。
“那是寒门之人该做之事,景儿日后是要为驸马的,怎可学下人的活计。”
我被养的张扬跋扈,时常欺负林行山,姨娘从不怪罪,每每总是夸我性子洒脱。
后来随着年岁渐长,我成了上京城中的小霸王,人人避之不及的纨绔。
唯护林行山一人,只因他事事以我为先,他和姨娘是待我最好之人。
何谓捧杀,我这姨娘当真毒辣。
直到林行山和皇太女搅和在一起,我被这母子俩的言语哄骗,加之父亲的劝慰,也就同意了。
甚至让他先我入东宫,可他却霸着皇太女独享恩宠,后来更污我心怀不轨,将我溺毙在荷花池中。
“兄长如此以证清白,也算全了侯府的颜面。”
皇太女赶来时不过嫌恶的别过眼,对外风光大葬,实则将我扔去了乱葬岗。
如今往事重演,我岂能让他们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