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受虐之路
清晨的阳光刚洒进军营，尖锐的哨声便划破寂静。叶东睡眼惺忪，被这哨声惊得从床上弹起，慌乱中一脚踩在自己的鞋子上，直接摔了个“狗啃泥”。室友苍狼陈宇见状，笑着调侃：“叶东，你这是和床难舍难分啊。”
集合完毕，今天的第一项训练是负重长跑。叶东背着沉甸甸的沙袋，没跑几步就气喘吁吁。他看着身旁步伐矫健的战友们，心生一计，偷偷解开沙袋的一角，沙子开始缓缓漏出。叶东自以为得计，正暗自得意，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教官周达。周达不动声色地跟在他身后，看着地上那一串细细的沙迹，摇头苦笑。突然，周达大喝一声：“叶东，你这是在给军营施肥吗？”叶东吓得一哆嗦，脚步一乱，整个人向前扑去，来了个标准的“嘴啃沙”，引得周围的战友们哄堂大笑。
上午的战术动作训练，更是状况百出。教官演示匍匐前进时，动作流畅而迅速，可轮到叶东，他刚趴下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前进过程中，他不是胳膊肘磕到石头，就是膝盖被地面磨得生疼。最搞笑的是，一只倒霉的小虫子飞进了他的领口，叶东顿时像被电到一样，猛地跳起来，一边疯狂地抖动衣服，一边大喊：“有虫子，救命啊！”原本严肃的训练场地瞬间炸开了锅，战友们笑得前俯后仰，有的甚至笑得直不起腰来。教官周达气得脸都红了，指着叶东说：“叶东，你这是来训练还是来搞笑的？”
在特种兵军营里，叶东是个让大队长周达头疼不已的刺头。这天午休，叶东趁周达在办公室小憩，偷偷溜了进去，将强力胶水涂在周达的座椅上，随后躲在一旁偷笑。
午休结束，周达起身准备去训练场，却发现自己被牢牢粘在椅子上，费了好大劲才挣脱，裤子还扯破了一块。周达气得满脸通红，他知道这肯定是叶东干的好事。“叶东！给我滚过来！”
周达在训练场上怒吼道。叶东慢悠悠地走过来，脸上还带着一丝得意。
“你小子行啊，敢在我头上动土，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周达咬牙切齿地说。
叶东极不情愿地站起身，走出队列。周达围着他缓缓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好似踏在叶东的心上。突然，周达猛地停下，伸出粗壮的手臂，一把揪住叶东的衣领，将他的身体提得微微离地。
“你小子，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眼里还有没有纪律？”周达的双眼瞪得滚圆，眼中燃烧着怒火，那怒火仿佛要将叶东吞噬。叶东心中涌起一丝恐惧，但仍倔强地别过头，不肯服软。
周达见状，更是火冒三丈。他松开揪住衣领的手，猛地挥出右拳，重重地砸在叶东的腹部。这一拳力量极大，叶东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像一只虾米般蜷缩起来，差点直接跪倒在地。他双手紧紧捂住肚子，额头上瞬间布满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
“疼吗？这只是给你的一点小教训！”周达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紧接着又是一记左勾拳，打在叶东的左腰上。叶东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右侧倾斜，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我看你是皮痒了，不好好训练，尽想些歪门邪道！”周达一边说着，一边飞起一脚，踢在叶东的大腿后侧。叶东的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与坚硬的地面猛烈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膝盖处的迷彩服瞬间磨破，皮肤也擦破了一大块，鲜血渗了出来。
“现在知道错了吗？”周达站在叶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大声吼道。叶东咬着牙，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心中却仍有一丝不甘。见叶东没有回应，周达再次出手，抓住叶东的胳膊，将他拉起来，随后用膝盖狠狠顶在叶东的胃部。叶东只觉得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胃里的东西直往上涌，差点呕吐出来。
“我……错了，大队长……”叶东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喊道。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痛苦与悔恨。周达这才松开手，叶东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不再有之前的倔强与叛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畏惧和懊悔。
“记住，军营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就得守规矩，好好训练！要是再犯，揍得比这次更狠！”
下午的格斗训练，叶东再次成为焦点。他和一个战友对练，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对方轻轻一个假动作，叶东就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结果不小心踩到了身后的水桶，整个人向后倒去，水桶里的水溅得到处都是。他躺在地上，浑身湿透，看着天花板，一脸生无可恋。而战友们早已笑得眼泪直流，整个训练馆充满了欢声笑语。
傍晚的体能强化训练，叶东依旧状况不断。在做引体向上时，他憋得满脸通红，却怎么也拉不上去。最后，他灵机一动，双脚开始在墙上乱蹬，试图借助墙壁的力量把自己拉上去。这滑稽的一幕让旁边的战友们笑得肚子都疼了，教官周达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喊道：“叶东，你这是在攀岩还是在做引体向上？”
搏击场场上周达双手抱胸，神情冷峻，在训练场地来回踱步，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位队员，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突然，他停在了叶东和队友的对战区域，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川”字。
“叶东，你这动作软绵绵的，是在给敌人挠痒痒吗？”周达的声音好似一记重锤，在训练场上回荡。
叶东刚结束一轮对打，正喘着粗气，听到这话，心里顿时不乐意了。他挺直腰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反驳道：“队长，我这是在试探对手节奏，找破绽呢。”
周达冷哼一声，大步走到叶东面前，眼神犀利得像把刀：“试探？在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等你慢悠悠地试探。一个破绽，就可能丢了性命，你懂吗？”
叶东不甘示弱，小声嘀咕：“我心里有数，刚刚要是贸然进攻，说不定就中了对方圈套。”
这话虽小，却被周达敏锐捕捉到。“心里有数？”周达提高音量，“我看你是太自以为是了。搏击讲究快、准、狠，你畏畏缩缩，成何体统！”
叶东急得涨红了脸，提高声调：“我怎么畏缩了？我是有战术安排的。而且刚刚训练强度这么大，大家都累了，动作肯定受影响。”
“累？累就对了！”周达目光如炬，“战场上敌人可不会因为你累就手下留情。现在怕累，上了战场就是找死！”“长官……”叶东嗫嚅着开口，声音里不自觉带上一丝讨好，却又透着难以掩饰的忐忑。
“说了多少次，这里不准叫长官，直接叫我队长！”周达瞬间沉下脸，语气冷得能刮起寒风。每次听到叶东喊“长官”，那股厌恶感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怎么压都压不住。在他眼中，叶东此刻的模样，就像极了日占区里那些谄媚的汉奸，对着皇协军头目卑躬屈膝，满脸都是令人作呕的讨好，别提多面目可憎了。
叶东缩了缩脖子，赶忙改口：“是，周队长。其实吧，您肯定也看出来了，我打心底就不是当兵的那块料。而且我也清楚，您打心眼里就不待见我这样的兵……”说着，他偷偷抬眼观察周达的表情，眼神里满是不安。
周达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饶有兴致地反问：“谁说我不待见你啦？”
叶东一听，忍不住撇了撇嘴，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反驳道：“您可别装了，每次您瞅我的眼神，就跟瞧见一粒掉进白米饭里的老鼠屎似的，我再迟钝，也不至于看不出来吧？”
周达先是一怔，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点头说道：“嘿，没想到你对自己的认识还挺到位。”
叶东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语气诚恳地说道：“周队长，您就别打趣我了。咱打开天窗说亮话，您也别介意。咱俩这相看两厌的，您何苦为难我呢？倒不如行个方便放我出去。您看着我心烦，我瞅着您也来气，恨不得拿鞋底子扇您的脸。您说，何必非要我留在这儿，彼此添堵呢？”
周达笑容瞬间消失，换上一脸寒霜，冷冷地嗤笑一声：“你这话倒是实在。不过叶东，我把话撂这儿，甭管你以前是啥样，进了这军营，就得对我言听计从。在这儿，我就是主宰一切的天，是说一不二的神。就算你是威风八面的龙，也得乖乖给我盘着；就算你是凶猛无比的虎，也得老老实实地卧着……”那眼神仿佛要将叶东看穿，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与此同时，宿舍里，红狼、苍狼和豺狼三人刚完成高强度训练，正各自认真整理内务。瞧见叶东鼻青脸肿走进来，三人先是一愣，紧接着相视一笑，脸上乐开了花。
“又被队长收拾了吧？”豺狼满脸笑意，眼里闪烁着戏谑的光，笑着打趣道。
叶东脸一红，嘴硬道：“今天还真不是。咱可是纯爷们儿，天天被人揍多丢人啊。今儿是我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给弄成这样了。”
这半个月下来，叶东和这三条“狼”渐渐熟络起来，虽说交情不算深，但偶尔互相开开玩笑，也算是军营枯燥生活里的一点调剂。只是到现在，叶东依旧不知道他们三人的真实姓名，平时大家都习惯用外号称呼，这让叶东一直纳闷，特种部队咋这么多特别的规矩。
豺狼说：“大尾巴狼，你天天这样受虐，是不是真的把队长家孩子推井了，”大尾巴狼是叶东新外号。
红狼挤眉弄眼地说：“是不是特恨队长？我劝你啊，还是忍忍吧。咱们这些人刚进来的时候，谁没被他狠狠修理过？不经历这一遭，你都别想有资格正式进入狼牙大队。”
叶东闷声闷气地回应：“我还盼着他赶紧把我开除呢。你们当初被他收拾的时候，就没反抗反抗？”
“刚开始那肯定不服气啊！”豺狼提高了音量，神情中带着一丝自豪，“咱们可都是从各军区侦察大队精挑细选出来的，在原来的部队，那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主儿。凭啥到了这儿，就得对他唯命是从，看他脸色行事啊？”
“后来呢？”叶东急切追问，眼神里满是好奇。
豺狼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无奈地叹了口气，感慨道：“反抗根本没用。队长太厉害了，简直变态。还记得第一次整队集合，他就下了一道命令，让我们所有人一起上，群殴他。结果……你猜怎么着？我们一群人全都被打得趴地上起不来，人家队长呢，还跟没事儿人似的，稳稳当当地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