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马夫:开局靖康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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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开酒楼(六)

状元巷张灯结彩,喧声鼎沸。

爆竹挂在当街的屋檐上,挑了根竹竿,高高挂起,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传遍了三街六巷。

城里路过的行脚商、货担郎,甚至弄堂小巷的三岁孩童,全都跑出来看炒金楼开张。

为了烘托喜气气氛,楚伶月赶早就嘱咐了下人,用张晋特制的豆油炸了素丸子,风干了当做零食,发给瞧热闹的人吃。

丸子酥脆可口,香而微咸,吃了的都说好,以至于酒楼外面全都是说着喜庆话讨要丸子的孩童,热闹极了。

荆襄马场的监正杨老六和团练推官梁烨受到张晋的邀请,也来参加炒金楼的开业典礼。

官场小吏开个饭馆,整点副业,原本是极平常的,两人都没当回事,结果来了一看,好大的声势。

杨老六从马上下来,缰绳扔给跟随的马夫。

踮着脚尖看了眼,跟梁烨说:“嗬,这位张监正打算在咱们邓州落地生根吗,开了这么大一家酒楼。”

酒楼是大是小,梁烨没兴趣,只看那炒金楼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兀自点头,说这名字取得好。

忽然有路过的孩童伸出可爱的小爪,仰头递给他们两个油炸素丸子,嫩生嫩气的说:“大人买丸子吗,炒金楼的丸子最好吃,已经发完了呢,有钱也买不到,五文钱一个。”

这怎么还卖上了呢?

杨老六和梁烨互相对视,都觉得好奇。

丸子虽然小了点,五文钱也不算贵,图个新鲜,扔给那孩童十文钱,把丸子买了,然后一人一个,塞嘴里尝了尝。

吃完不约而同的点头,丸子香脆可口,内料丰富,混杂了豆泥蔬菜,还真是个好吃食。

梁烨吃完抿抿嘴说:“这个张监正好奇特,马儿都怀孕了,扔个小马倌在那里看着,自己也不管,折腾起了酒楼,做的吃食还不错,他到底想干嘛?”

“说不定真要在咱们邓州落地生根,你看!”

循着杨老六手指的方向望去,酒楼门前亭亭玉立了一位姿容艳丽的小娘子,笑靥如花的跟来客寒暄,

据说是来自京师的琵琶仙,现如今是这炒金楼的女掌柜。通晓内情的还说她是张晋的贤内助。

贤内助都有了,可不是要落地生根吗?

“走吧,咱们也过去瞧瞧。”

二人越过拥挤的人群,在酒楼门口跟江无赦和林盛碰了个正着,没想到邓州司马和别驾也到场了,慌忙见礼。

闲谈几句,一起走进酒楼。

进去的时候,梁烨无意间看到一件怪事,楚伶月无论见了谁,都是笑脸相迎,唯独江无赦来的时候,装作没看见。

脸色有些怪异。

江无赦明明是来捧场的,神色也不正常,皮笑肉不笑,眼神放肆的在楚伶月身上打量,仿佛要把她扒光了瞧。

正觉得奇怪,忽然一声悠长响亮的唱偌,把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知州大人到!”

围拢在外面的行人纷纷避让,一顶四人抬的方顶流苏黑布帘子小轿,晃晃悠悠的停在门外一侧。

轿夫脚踩前端,压低轿子重心,坐在里面的吕好问手拎燕居服的下襟。缓缓走出来,颇有风度。

张晋快步上前迎接,笑容满面的拱手:“酒楼搬不走,只得麻烦大人跑一趟,有劳有劳!”

吕好问疑惑的抬头看了看,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摇头指着张晋:“你这家伙,不是说家里厨子会炒菜吗,怎么我来了正好赶上酒楼开张?”

邀请其它邓州官员,可以明说,邀请知州大人,这么说就不太好了,张晋就在名刺上写,家里厨子会炒菜,请他来尝尝京师风味。

结果来了是酒楼开张,知州大人来作陪,炒金楼的名声立刻就打响了,吕好问被迫当了一回金字招牌!

责怪两句也是情理之中。

张晋一边拉着他往里走一边告罪:“那厨子本就是炒金楼的大厨,赶巧了开张,大人只管进去品尝,风味独一档,保管您满意,这边请。

说着已经把吕好问请进去了。

围观的百姓看到知州大人捧场,顿时对炒金楼另眼相看了,暗暗猜测酒楼主家的来头。

不用张晋多说,名声立刻传遍了半个邓州城。

大堂里高朋满座,多半是邓州官场上的,来的有邓州司马江无赦,别驾林盛,马场监正,杨老六,团练推官梁烨,军资库监军孔英勋。观察副使吴远通,节度推官苗仁福,签书判官厅公事方如海……

林林总总二三十个,一看知州大人来了,哗啦啦全站起来见礼,仿佛邓州的州衙门挪到了这里。

这些人多半是奔着炒菜的名头来的,想吃个新鲜。

站在外面观看的楚寒山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当初没跟张晋闹翻,这么多达官贵人应该聚集在荆王楼才对。

拿到张晋的炒菜秘方,荆王楼必定风头无两,占据邓州第一楼的宝座,楚寒山也能结识一下邓州的达官贵人。

可惜啊……

楚寒山遗憾之余,又暗暗憎恨。

这个张晋太过分,粮草索要那么多也罢了,还多管楚家的闲事,王贵踹他那一脚,现在脑袋还疼呢。

“呦,这不是楚员外吗,怎么不进去?”

楚寒山抬头一看,原来是邓州司马江无赦,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孔着实令人厌恶。

之前江无赦替张晋勒索粮草,从楚家拿走四千石,楚寒山粮食出了不少,狗屁好处没落着,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楚寒山不想理会,但也不敢得罪,苦笑着拱手告罪,扭头就走。

江无赦拉住他:“慢走啊楚员外,既然来了,何不进去小坐一下?”

楚寒山无精打采的甩开江无赦的拉扯,哼了声:“江司马是替张晋来羞辱老夫的吗?”

江无赦清淡的眉毛微微一挑:“楚员外,有件事你大概误会了!”

“什么事?”

“张晋勒索的那两万石粮草,是知州大人的命令,就算我不上门跟你要。也有别人去要。”

这倒是意外,楚寒山怀疑他在胡扯,又听他解释了一遍张晋临时充任荆襄马场副监正一职,给宗泽将军配种,才明白怎么回事。

既然不是江无赦挟私报复,那么……只能恨张晋了,恨又如何,楚寒山区区一个商人,也奈何张晋不得。

这时,江无赦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楚寒山脸色一变:“这,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