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宴会上的喜怒不尽相同
“我忠心的臣民们，我最信赖的朋友们，举杯吧，敬我的家族，王室的开枝散叶！”
韦赛里斯站起身来高举着酒杯，科利斯伯爵和他的妻子雷妮丝高声附和。奥托首相和国王的一众臣僚也一同举杯，场面一时很愉快。
公认的戴蒙反对者奥托·海塔尔并没有选择在此事去触韦赛里斯的霉头，因为他知道今晚的重头戏还未上演，他现在必须忍耐。
喝了一口杯中美酒的国王直接坐下，他不打算现在就宣布王储的婚约，至少是等他好好享受完这次宴会以后。
韦赛里斯清楚雷妮拉和伊耿的婚约会直接刺激到奥托他们，要是让他们闹起来，自己就别想有个好心情。
想到这里，国王转而跟坐在身旁的王后聊了起来。
“七神保佑，至少阿莉森还不像他父亲一样。”韦赛里斯内心无奈的想着。
伊耿看着国王倒也没意外，他也希望自己再次回到红堡能稍稍享受一下，而不是完全沉浸在争权夺利之中。
红堡宴会厅的欢声笑语逐渐散播到外面，贝勒里恩在黑夜里仿佛被这氛围感染了一般，翱翔在黑夜里。
“陛下！”
宴会众人一时间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杰森·兰尼斯特公爵正起身走到了宴厅中央。
粗略行礼的公爵迫不及待的开口，“陛下，兰尼斯特对王室的忠诚促使着我为国王带来了礼物，为了庆贺国王即将再度迎来新的血脉。”
韦赛里斯放下了手里的餐具，擦了擦嘴的他看向了杰森，“十分感谢，我忠诚的凯岩城公爵，请问是什么珍宝？”
“一条黄金的龙，陛下，由黄金整体浇筑而成的黄金龙！”说着，杰森连忙让手下将一个一人高的箱子抬了进来。
去除了盖板的黄金龙展现在人们面前，那是个张开双翼将欲飞行的造型，最令在场众人惊讶的还是那龙的原料——黄金。
“十分珍贵的礼物，我的公爵。”韦赛里斯随意的应付着。
杰森没有察觉出国王不在意的语气，反而是觉得自己的礼物很和过国王胃口，“陛下，兰尼斯特的财富不止源于矿石，更依赖于历代兰尼斯特的管理。”
说完，兰尼斯特公爵竟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
国王明白了，兰尼斯特公爵这是来寻求内阁职位了。他们终于是不想在局限于西境那一方土地了。
“雷妮拉需要朋友，哪怕是我的朋友也可以。”韦赛里斯看着眼前的杰森公爵想着。
国王此刻内心都不在设想为雷妮拉扩张盟友了，仅仅是朋友的程度已经可以让国王考虑起来。
也就是几个呼吸之后，国王开口道：“杰森公爵，你的财富证明了你的能力，而这条黄金龙就是最好的证明。拥有如此能力的你有没有兴趣担任我的财政大臣？”
国王决定回应公爵的愿望，以换取他对自己的支持。
“我的荣幸！国王陛下，请容许我向您介绍我最有力的臂膀，我的同胞弟弟泰兰·兰尼斯特。”
杰森连忙站起身把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年轻爵士拉了过来。
“陛下，我弟弟的才学出众，我恳请您能让我弟弟帮助我出任财政大臣。”
“贪婪的兰尼斯特，明明是狮子却要像海怪一样。”伊耿心里暗暗想着。
“当然可以，我忠心的公爵，这是你的权力。”
国王欣然同意，不能将兰尼斯特公爵留在君临这件事没有超出他的预料。留下一个兰尼斯特的代言人也是正常事。
只是他没想到杰森公爵这么心急，竟然在宴会上当着众多贵族的面提出这个要求，他本以为杰森会在宴会结束后单独求见他。
但这也没什么，引入一个兰尼斯特总比现在的局势强。
“你怎么看这位凯岩城公爵？”一直专注于眼前食物的雷妮拉突然问伊耿。
“怎么看？我们不是已经讨论了吗，一个谋求进入中枢的人。就这么简单。”伊耿有些错愕的看向王储。
“可他现在已经进入中枢了，现在他会想要什么？”雷妮拉继续问着，她对这个曾经向国王求娶她的公爵充满了不信任。
“他暂时是不会参与进继承人争端里的。特别是在自己刚进入权力核心没有根基的现状。”伊耿随手拿起酒杯饮了一口
“更别提他还被你…额国王拒绝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参与进来就是明着让国王厌恶他，哪怕是有奥托帮他，他也没办法在内阁立足。”
“所以他算我的盟友了？”雷妮拉问到。
“你什么时候能不要这么天真，他充其量是韦赛里斯的忠犬！内阁没有他的盟友时，国王就是他最大也是唯一的支撑。他只会跟着国王的步伐走。”伊耿忍不住用手指点了雷妮拉的头一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杰森暂时不会支持我弟弟。我可以少一个敌人了。”
“很高兴你不在念叨盟友这个词了。”伊耿无奈的说。
雷妮拉环顾四周，这三个坦格利安兄弟此刻各有各的心思。
自己的父亲正努力得保持着一种轻松和谐的氛围，伊耿则是整个晚上都心事重重。戴蒙…戴蒙他干脆就不管眼前的事，跟科利斯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好消息也不是没有，至少法务大臣斯壮伯爵没有跟奥托坐在一起，两人也没有传出来串通的留言。
雷妮拉一时间竟然是开始考虑起眼前谁能信任，谁又是敌人的事了。这倒是一件好事，王储本来就要学习这个。
但眼下肯定不是一个学习的好时候，只见国王用酒杯敲了三下桌子。
“咚～咚～咚”
宴会厅的众人从嘈杂声里抽出身来，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就连戴蒙此时也不说话了。
“我的朋友们，我，坦格利安家族的韦赛里斯一世，在此将宣布一个好消息：
我的王储雷妮拉将和我的兄弟伊耿订婚。愿天上诸神赐福于这段婚姻就！如同他们赐福于我的祖父杰赫里斯一世与亚丽姗王后一样！”
话音未落，此刻的宴会厅寂静的只能听见国王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人们都没想到国王竟然真的遵循王室传统，将王储嫁给兄弟。
一部分虔诚的人在忙着用坦格利安例外法令说服着自己接受这种婚姻，一部分奢望着迎娶公主的贵族则是议论起来，而支持小伊耿的贵族们则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坐在高位的奥托首相。
此刻的大厅里，支持雷妮拉的几家贵族倒是鼓起掌来，随着掌声在大厅里来回响起，中立的，或是对这件事无感的贵族们也是跟着鼓气掌来。
一时间沉默的大厅被潮水般的掌声淹没，越来越多加入掌声里的贵族反倒是映衬着支持小王子的一众人格格不入。
国王满意的看着眼前鼓掌的众人，只见他举起双手向下微微按下，示意着人们安静下来。
厅内贵族照做，总算是让那些脑门流汗的反对派们不那么显眼了。
“我决定，让我的王储雷妮拉即刻代我担任黄金大营指挥官一职。我希望她可以好好整备部队，为王国磨出一把最锋利的剑！”
国王说完随即坐下，根本就不给奥托反驳的空隙。
就在厅内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戴蒙亲王和伊耿亲王则是站起身一同再次鼓起掌来，连带着科利斯和雷妮丝也是加入了进来。
王室和瓦列利安，现今唯二掌握着巨龙的家族一起认同国王。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宴会厅里又是掌声雷动，甚至有几个人还在那里大喊“王国之光万岁”。
丝毫是不在乎坐在海塔尔伯爵身边几个贵族那铁青的脸色。
在掌声逐渐停下的同时，不出韦赛里斯所料，奥托慢慢的站起身看向了国王，“陛下，让雷妮拉公主嫁给伊耿亲王，是不是有些不妥。”
“哦？哪里不妥，首相大人。”伊耿直接开口替国王挡下了首相大人那躲不掉的责问。
“这在七神与旧神信仰之下都属于乱伦，且不说天上新旧诸神会不会赐福这段婚姻，就是宗教势力也会不满。”
“意料之中的教会问题。”韦赛里斯心里想着。
“你多虑了，奥托首相”，依旧是伊耿代国王反驳着奥托。
“难道坦格利安的里外法令不是教会所承认的吗？难道我祖父杰赫里斯一世的婚姻没有受到总主教乃至是七神庇佑的吗？”
“人瑞王的婚姻自然令人赞美，但此时已经不是先王的时代。
彼时是梅葛残酷镇压七神教会以后王室与教会的大和解时代，而现在教会并不希望看见王室与众不同的行为！”
奥托一点也不认同杰赫里斯一世的例子。
“但现在仍是坦格利安的时代，是征服者伊耿的血脉，每一个坦格利安都希望自己能够像祖辈一样驭龙征服。我相信总主教大人不会反对黑死神的意愿。”
“他们当然不会，毕竟所有整饬过教会的坦格利安骑的都是贝勒里恩。”奥托心里想着，他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阻止两个坦格利安的结合。
与是他选择搁置这一件事，转而看向了国王，“陛下，也许人们会认同公主与亲王的婚姻；可是让公主统领黄金大营就是万难让人们认同了。”
国王这下没有办法再让伊耿顶上去了，涉及到敏感的军队，自己是躲不开了。
“为什么会让人难以认同？”
“因为一个未成年的女性领兵在七国的历史上根本就从未出现！这会让七国上下的领主们都认为王室已经没有合格的能够领兵作战的人了！人们会轻视王室的！”
奥托有些激动的说，丝毫没注意自己的酒杯撒出来一些上好的金葡萄酒。
“我知道，所以我命雷妮拉＇代表＇我在黄金大营发号施令，而且，这只是暂时的，雷妮拉又不会一直担任指挥官在大营里呆着。”
国王在“代表”这个词是着重强调了一下。
奥托彻底气急，“陛下，无论是不是代表，也不论时间长短，这终归是会让公主成为实质上的指挥官，根本无法避免这个问题！”
国王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我让伊耿作为雷妮拉的副手一起去黄金大营，大事都让伊耿这位副指挥官来定。这样周围人就不会觉得王室无人了吧？”
奥托闻言更是急躁，他知道这是韦赛里斯在让自己闭嘴。让伊耿去黄金大营自己根本无法接受。
国王分明是想让两人各退一步，国王不派伊耿去，而奥托要接受雷妮拉成为实质上的指挥官。
可奥托不信，他不信韦赛里斯就这么信任他的兄弟，敢把君临周边最强的部队给拥有黑死神的伊耿。
他就不怕伊耿怀有利器，杀心自起吗。
“陛下，如果是伊耿亲王能作为实际上的指挥官，在亲王与公主定亲之后，相信七国都会认为王室团结一心，实力毋庸置疑。”
奥托决定反过来架住国王，他还是在赌国王不会把姓命放在伊耿的良心上。
“很高兴你我达成了一致，我的好首相。”韦赛里斯脸上露出了笑容。
奥托闻言一怔，但他多年的经历让他立刻反应过来，在向国王躬身行礼之后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不相信，他不信国王会有如此魄力；但他更害怕，他低估了国王的决心，以至于对局势产生了误判这是个巨大的错误。
奥托此刻的心绪散乱，无法集中精神的他看着坐在自己女儿身旁的小伊耿。奥托第一次觉得外孙的处境有些不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