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祚兵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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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赤绫点将

黄河浮冰在五月骄阳下迸裂,武昭解下赤绫时,骤起的北风卷散堕马髻。

青丝与朱绫齐飞,掠过陆昭银甲上未拭净的敌血,在烈日下似火凤曳尾。

陆昭剑穗铜铃忽响,惊破张角军的战鼓声。

“此绫经纬七千二百缕,蟠螭纹十二组,取象高祖定鼎之数—”

她腕间力道贯透三丈赤绫,缠住陆昭臂甲的裂痕,

“今系将军臂,当续炎汉天命!”

陆昭剑穗铜铃骤响,割断的袍角尚未落地,剑尖已挑起她散落的发丝。

陆昭剑穗缠绕发丝时,刻意留一缕青丝垂落肩甲凤纹处。

发尾染着朱砂雨渍,随战甲铿锵扫过护心镜上未干的“昭”字血书。

铜铃扣入青丝的瞬息,他指尖划过她耳后朱砂痣:

“绫断可续,发落再生,唯昭昭之心,与子同明。”

剑穗在堕马髻上缠出北斗纹,铜铃压痕烙于鬓角,恰似未央宫瓦当的朱雀衔珠。

陆昭割断玄色战袍:

“待城破时...”

寒铁剑尖挑起赤绫尾端,

“用此裹张角首级——”

布帛裂空声惊起十三只寒鸦,

“让天下知斩妖者亦有红妆!”

赤绫系上银甲臂鞲时,暴雨骤至。

朱砂遇水晕染,在陆昭肩甲淌出凤尾纹:

“武姑娘这聘礼...”

他抽剑割断战袍下摆,

“本侯且用张角首级作回礼!”

布帛撕裂声里,武昭染蔻丹的指尖点向他心口:

“我要的可不是首级——”

暴雨冲刷她眉间血渍,

“是将军旗上'陆'字...”

陆昭猛然攥住她手腕:

“那便改成'武'字!”

剑锋划过掌心,血珠坠地成“昭”。

剑风惊起三丈外落雨,一滴打在赤绫“长乐明光”纹上。

朱砂遇水晕染,在陆昭护心镜蔓延成浴火凤形。

曹操眯眼抚须:

“好一出赤凤盘龙...”

袖中龟甲卦象忽裂,

“这卦,怕是要惊动紫微星了。”

白马津的浮冰映着千帆赤旗,陆昭“破钧剑”劈开黄河冰层,裂痕蜿蜒如司隶地图:

“此剑所指,黄天当裂!”

冰晶溅上武昭墨甲,遇赤绫朱砂凝成凤首纹。

武昭墨甲跃上祭坛,十常侍玉璧坠地粉碎的脆响中,武昭蹀躞带金钩划破晨雾:

“苍天已死?”

她踩碎十常侍印玺,

“我偏要缝天补道!”

曹操屈指盘算青州兵符,袖中密信被浪花打湿“荀彧”二字

刘备默抚双股剑上“中山靖王”铭文,剑穗铜钱坠入冰河

狄青铁棍指天:“东北巽位云涌,三日必雨!”棍风扫灭火把阵列

岳飞枪尖挑起巨鹿城防图,沥泉枪影在地面勾出火攻阵型

尉迟恭为陆昭系紧臂甲时,双目倒映武昭鬓角铜铃痕:

“这女人眼里的狼性...”

他扯断的束甲绦坠入冰缝,绦上雄黄粉遇水显“邺城”暗纹。

夏侯惇马蹄踏碎祭坛残冰,洛阳诏书的紫绫金纹在日光下刺目:

“封颍川侯,赐婚荀氏——”

武昭赤绫已卷住帛书,“荀”字未现便被绞碎。

帛屑纷飞间,她瞥见陆昭剑柄新缠的半截赤绫,正是系甲时割裂的残片。

诏书碎屑飘落黄河浮冰,“赐婚”字样被冰水溶蚀,而“颍川武昭”四字因浸过赤绫朱砂,反在冰面灼出红痕。

“荀”字残片擦过陆昭剑锋,她眼风如刀:

“将军的剑...”

赤绫绞碎最后半片帛书,

“该饮叛臣血了!”

残阳将千帆染成血色,陆昭解剑系于武昭腰间时,剑鞘吞口处的饕餮纹咬住她蹀躞带北斗扣。

陆昭与武昭并辔立于黄河堤岸,身后千帆竞发。

武昭扬鞭指巨鹿:

“此战若胜,我要你半壁帅帐议事权!”

“何止半壁——”

他引她指尖划过剑身铭文,淬火纹在暮光中显“陆武”合篆,

“我要乱世青史并刻你我之名!”

武昭扬鞭指巨鹿,鞭梢缠住他护腕:

“陆子渊!”

墨甲映出他银甲凤纹,

“此战若败...”

“败?”他拽鞭迫她贴近,

“你我血融一处,便是浇灌太平的沃土!”

武昭扬鞭指处,巨鹿城头黄巾旗轰然自燃。

火光照亮她鬓角铜铃痕,也映出陆昭甲上朱砂凤纹——前日雨水晕染的痕迹,经曝晒已如生漆般殷红不褪。

狄青脚下冰层开裂,浮出的王莽量天尺刻着“甲子”字样

曹操袖中《铜雀台图》被凤纹血光映出地宫密道

刘备剑穗玉韘裂缝中,铜人瞳孔的“邺”字一闪而逝

最后一缕天光沉入巨鹿雉堞时,武昭鬓角铜铃无风自鸣。

陆昭掌心的“渊”字伤疤突然渗血,在剑柄烙出朱雀纹。

对岸城头传来张梁的嘶吼,声浪震落雉堞积雪,却掩不住黄河冰层下隐隐的雷鸣——那是地底铜人将醒的脉动。

并辔剪影投在燃烧的城墙上,凤形血甲与墨色赤绫交织如卦象。

尉迟恭遗刀插入冰河,刀柄铜铃的“未央”二字正与武昭鬓痕相契,河面倒映的却是铜雀台重檐的虚影......

黄河浊浪拍碎落日,陆昭佩剑与武昭短匕交叠成剪影,倒映出邺城铜雀台轮廓。

尉迟恭抚刀穗铜铃:

“陆明远,你儿子这情劫,可比雁门关难守……”

巨鹿城头,陆昭银甲染凤纹,武昭赤绫缠剑柄。

曹操眯眼抚须:

“好个陆子渊,这是要学光武娶阴丽华?”

刘备轻拭双股剑:“娶?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铜漏滴答声里,曹操袖中落出半卷泛黄《河渠志》。

他指尖蘸着隔夜茶渍,在巨鹿城防图划出暗红血线:

“火攻为表,地道为里——”

茶渍突遇炭火爆燃,映出城下旧漕渠的蛛网状秘道,

“三日前探得的漕渠,直通张角寝殿!”

武昭赤绫忽卷住陆昭手腕,蔻丹指尖划过他掌纹:

“漕渠东段...”

暗劲催动间,在他掌心烙下武氏密符的灼痕,

“通武库地窖,可遣死士焚其兵械库!”

密符纹路竟与昨日冰面“邺城”暗纹同源。

岳飞沥泉枪尖挑起令旗:

“末将请率陷阵营先锋!”

枪纂顿地时震翻沙盘,三百枚黑棋尽数倒向沱水方位,

“子时泅渡,需桐油浸甲防寒!”

张飞抓碎胡床扶手:

“这等厮杀事...”

蛇矛扫落帐门火把,

“合该俺老张的幽州突骑!”

尉迟恭玄铁掌按其肩甲,张飞战靴顿时陷地三寸:

“你昨夜鼾声震塌马厩,今日还想惊动对岸探子?”

陆昭掷令箭钉入案几,箭尾赤缨扫过武昭颈侧:

“子时造饭!岳飞领左翼走漕渠...”

箭镞突指尉迟恭,

“右翼骑兵换裹蹄麻布,我要张梁听不到半点蹄声!”

武昭缠回赤绫起身,蹀躞带金钩刮过粮草簿册:

“督粮需过荀氏坞堡——”

她拾起曹操遗落的茶盏,盏底茶渣拼出“颍川侯印”轮廓,

“若遇阻挠...”盏碎如裂帛,“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