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但为君故141

七宗罪的刀锋在青铜罗盘上刮出耀眼的火花，贝奥武夫忽然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背叛身体——那道黑影正沿着熔金光柱逆流而上，在穹顶交织成衔尾蛇图腾。

“时间闭环！“图灵先生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天演领域强行突破维度限制让他眼球布满血丝，“这个婴儿...是活的沙漏！“

仿佛印证他的话语，保育箱监控画面开始倒放。护士们倒退着将婴儿放回恒温舱，但婴儿眼中的双螺旋金瞳却在加速旋转。整个英灵殿开始震颤，墙缝中渗出暗红色冰晶，那是昂热的血液在时空乱流中结晶。

汉高突然扯开左轮枪的弹巢，六发子弹叮叮当当落在青铜长桌上。每颗弹头都刻着不同的龙文符号，在接触到昂热血晶的瞬间，符号开始重组排列。

“六重炼金锁。“弗拉梅尔不知何时出现在剑匣旁，他满身酒气的手指抚过青铜御座上的龙鳞纹，“当年阿方索在冰海残卷里夹带的私货——“他突然用酒瓶底砸碎一颗血晶，“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血雾弥漫中，婴儿的哭声突然有了和声。EVA的主机迸发出刺目电弧，全息投影在雪暴中重组：二十年前的格陵兰海域，暴风雨中的摩尼亚赫号正在下沉，年轻的路麟城怀抱着金属密封舱跃入冰海，舱体表面赫然是双螺旋标志。

“原来他们从那时就开始筛选胚胎。“范德比尔特先生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青灰色鳞片，“那些冰棺...是培养皿！“

仿佛在回应他的话语，北方天际的黑色山脉突然迸发晨星般的光芒。六十万具冰棺同时开启，每个舱体内都悬浮着与钥匙婴儿面容相似的孩童，他们脐带连接着地脉中的熔金河流，正在将黑色巨卵的脉动频率调整至人类心跳节拍。

贝奥武夫终于斩断影子枷锁，贪婪的刀锋却在距离汉高咽喉三寸处凝滞——老牛仔的怀表不知何时卡住了机括，表盘上的世界树根系已经刺入他的腕脉。

“1991年白令海峡，昂热与我打赌谁先找到黑天鹅港。“汉高的声音突然年轻了三十岁，皱纹褪去的面庞在熔金光芒中明灭不定，“他赌上了自己的时间。“

怀表突然解体，齿轮悬浮在空中组成三维星图。弗拉梅尔醉眼朦胧地吹了声口哨：“怪不得你需要来学院，这里的地下埋着另一半机械之心。“

剧烈的震动中，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鸿沟。青铜与黄金融合的巨型机械缓缓升起，无数齿轮咬合处都镶嵌着龙骨碎片。钥匙婴儿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他的乳牙分明是微型的世界树枝桠。

“阿方索最杰出的作品。“弗拉梅尔摩挲着机械核心处的凹槽，“用初代种龙骨仿制的天体运行仪，本来该用来阻止尼德霍格归来，现在却成了末日派的摇篮——“

他突然将剩下的龙舌兰酒泼向机械，酒液在接触青铜表面的瞬间汽化，形成环绕英灵殿的浓雾。雾气中浮现出1917年的影像：年轻得惊人的昂热正在西伯利亚荒原狂奔，他怀中抱着个襁褓，身后追兵的眼眸都泛着双螺旋金芒。

“原来卡塞尔兄弟是...“贝奥武夫的话被北方传来的龙吟打断。黑色巨卵表面裂开树状纹路，从中伸出的却不是龙爪，而是六十万根脐带缠绕成的人形轮廓。

钥匙婴儿突然漂浮到机械之心上方，他的声带振动出太古龙文：「Yggdrasil（世界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