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觉醒异象

我盯着觉醒台上碎裂的水晶球残片，喉咙发紧。汗水顺着后背浸透了校服衬衫，操场上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像针尖刺着耳膜。

“这...这是元素排斥？“戴着金丝眼镜的教导主任凑近观察台，镜片反射着水晶球裂缝中游走的银色流光，“唐老师，你们班这个学生......“

“仪器故障而已。“唐文龙突然提高声音打断，这个总是穿着皱巴巴西装的中年导师此刻站得笔直，枯黄手指重重按在我肩膀上，“林霄同学只是普通的植物系觉醒，记录写初阶三级。“

我猛地抬头，对上唐文龙浑浊的眼珠。他食指在记录簿上敲了三下，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上周补课时，他教我破解星轨缠绕的小技巧——当时他说这是二十年前某个天才留下的诀窍。

“可是空间波动......“戴着蓝宝石胸针的监察员刚要开口，唐文龙已经抓起粉笔在黑板上画起星图：“诸位请看，当木元素与土元素产生共频......“

操场上的骚动渐渐平息。我抹了把额头的汗，右手掌心还残留着方才的灼痛感——当水晶球炸裂的瞬间，我分明看到有银色的纹路在皮肤下游走，就像图书馆古籍里记载的虚空刻印。

“下一个，陈昊！“

嚣张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梳着油头的男生故意撞过我肩膀。他腕间的魔能手表闪着幽蓝的光，那是陈家最新款的战斗辅助魔具。“穷鬼就该去种地。“他朝我晃了晃浮现冰晶的手掌，“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魔法天赋。“

我默默退到梧桐树荫下，树叶在热风中沙沙作响。方才觉醒时那种玄妙的感觉再度浮现——仿佛有无数银色丝线在周身游弋，只要勾勾手指就能......

“咔嚓。“

陈昊面前的冰晶突然炸开，飞溅的碎冰精准地打在他裆部。在全场女生压抑的偷笑声中，我若无其事地捻碎指间不知何时缠绕的爬山虎嫩芽。唐文龙说过，植物系最妙处在于润物无声。

“安静！“教导主任的呵斥带着精神震荡，我趁机溜向器材室。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路过荣誉墙时，二十年前那届毕业生合影里有个身影格外眼熟——虽然照片已经泛黄，但那人西装领口别的银叶胸针，和唐文龙抽屉里那枚一模一样。

器材室铁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我摊开掌心。银色的魔纹如同活物般浮现，空气中泛起水波似的涟漪。一本蒙尘的《空间系禁咒大全》从三米高的架子上消失，下一刻已带着霉味落在我怀里。

窗外忽然传来刺耳的防空警报，六道赤红火柱从城市边缘冲天而起。我贴着玻璃窗望去，浮空城的防护罩正在剧烈颤动，隐约能看到鳞爪状的黑影在结界外游弋。这是本月第三次妖兽冲击警报，而我的袖口里，爬山虎的藤蔓正缠绕着银色星光疯狂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