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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随行,六艺,师兄师弟
翌日,刺史别府门前,男人这才得知了自己的队伍将会多上一人。
“子素兄,此去京城,山遥路远,吾便派奉先随路护持一二。别的暂且不论,吾儿奉先的武艺,当世罕有人及。”
丁原牵住男人臂膀,把臂同游,出得门外,向男人介绍即将随行的义子。
“先生,一路而行,若有得罪,还望包涵,多多担待!”
吕布自丁原身后闪出,一揖而下,躬身相拜。
“不敢当,不敢当!却是我等尚望将军护持周全!”
男人连忙躲开这一拜,上前扶起。
客套些许,双方这才分别,吕布与二牛分列男人左右,沿着大陆而去。
一路上,吕布虽有盖世武艺,终是首次离家偌远距离,又是接触从未学习过的陌生技艺,免不得心下不安。
坐卧不宁之际,忽又想起带队的使臣正是来自京城,旋即上前问询。
“这……奉先可知,入京求学,自是入我儒家?”
崔颢看着壮汉眼中那迷茫又夹杂坚定的神色,明白了对方的决议。
“也罢,今日便由在下作个领路人。”
他的声音严肃许多,条陈列举。
“自汉时起,儒家兼收百家之长,融入儒学六艺框架之下,分属【礼】、【乐】、【射】、【御】、【书】、【数】,若欲进学,六艺皆需苦耕。”
“待习得基础,定下根基,自可择其一二为主,其次为辅,继续精修。”
“因此,诸多大儒亦有其所擅长,有所其欠缺。”
“奉先此去,也需多多探听消息,拜在合适师门。须知,一朝拜得师门,便不得更易。”
吕布听闻,紧忙于马上俯身行礼:“还望请教。”
“好说。习【礼】之人,分定尊卑,各设仪轨。天地为首尊,天子居其下,诸王百官其次,勋爵军吏再次,平民百姓为中,外邦蛮夷为后,奴仆罪犯垫底。位卑者须向位尊者行礼,同位者互相行礼。以【礼】成大儒者,极在意尊卑规矩,意在教化四方。宗正刘虞便是如此。”
吕布倍感无奈,如此之道,着实与己不容。这条道适合那些京官,而不是自己这样备战边境的武夫。
瞧得吕布模样,崔颢也不恼,继续介绍下一艺。
“【乐】,顾名思义,自是乐器、音乐。习此道者,先习编钟,后习金鼓,再习琴瑟。六般习得,一道通百道通。以【乐】成大儒者,击乐长歌,潇洒自如,多有善诗词者。名评许劭便在此道。”
吕布沉默不语,这是名士的路子,不是自己所求。
“【射】之一艺,却正是将军所长。故闻将军擅射,怕是已无人能为将军之师。以【射】成大儒者,百步穿杨,入石没羽,多身兼军职。”
吕布张了张口,略感羞涩,又转而心头沉重。这找个求学的师傅,如此之难么?
“【御】之一艺,原为为君御车,需习得驾驭战车之法。现今战车见少,却是化作御马之术,扩出御下之道。以【御】成大儒者,多擅军法兵阵,或爱兵如子,或运兵有方,实则多为理性,心性如铁。轻财好义孝朱儁,便是此道。”
吕布眼中闪出亮光,这就是他的目标。朱儁是吧,他记住了。
“【书】之一道,在书法水墨。先得临摹尊师书帖,再习众家明师笔墨技法,待得自成一家,便可称作大儒。”
吕布心中已定,颇有闲心地继续听着未曾接触的知识。
“【数】之一道,在增减记数。或是行商记账,或是军备粮草,或是国库税派,皆需精于此道。奉先若欲为先锋之将,冲锋陷阵,【射】【御】足矣;若欲为率军之帅,统筹一方,【数】,必不可缺。”
吕布一个激灵,瞬间重点注意到这一艺上。
“六艺之道,易学难精,精通一道者,便可称天下佼佼,又有数尊大儒精于两道甚至多道,立于儒学峰头,独领风骚。”
“有大儒名皇甫嵩,精【乐】【射】【御】【数】四道,为我大汉当今第一人。”
“有大儒名卢植,精【礼】【御】【数】三道。”
“有大儒名司马徽,精【礼】【乐】【数】三道。”
“有大儒名蔡邕,精【乐】【书】两道。”
“有大儒名郑玄,精【礼】【数】两道。”
“此为扬名京城之人,天下之大,不知多少隐士亦或是大儒之尊。”
吕布听闻卢植之名,便觉耳熟。脑中筛选一二,这才记起昨日之事。
“敢问那卢植,可是骑都尉公孙瓒的老师?”
“骑都尉公孙瓒?离开京城数月,不想公孙伯圭得此任职。”
男人爽朗地笑着。
“说来却是十数年前的事,那时卢植因病离职,便想着帮扶乡里一把,在河南尹缑氏县山开了间学堂,招收乡里子侄培养。公孙瓒便是那时讨了关系入内,拜得卢植为师。”
吕布仔细听着,将某个选项划进拜师序列前端。
“不知公孙瓒精于何道?”
“哈哈哈!”男人乐呵起来,“白马义从天下闻,人皆言其或是精于【射】,或是精于【御】,唯有师长同窗方知,其最是精于【数】算,为自己出路的谋算,何等精细果决!”
听着吕布追问公孙瓒时,男人便留了个心眼,见他恍然的模样,不由发问。
“奉先可是要寻路拜卢植为师?此刻却恰当时,他正在京城,任职尚书。”
吕布好奇,“可是师兄当面?”
“呵,你呀你,尚未落成,便自称师弟了?”
男人笑骂着。
“虽不中,亦不远。吾师郑玄,与卢植师伯同为马融师爷门下,向来亲近。若是奉先得入师伯门墙,称我为师兄,倒也不差。”
好一番谦虚应和后,男人正了正脸色,发出劝诫。
“既是应了奉先这句师兄之称,便当是提醒一二。”
“此去京城,只为求学,不可牵扯朝政。自黄巾之乱起,宦官朝臣对立倾轧,师伯便因此入狱多时,方得脱身。吾此次出使,亦是宦官搅局,将吾这闭门问学之人推出,掺和进这泥泞。此为一。”
“此去京城,难逃交际,不可牵扯世家。我等出自下位,身世贫寒,世家大族多欲收拢我等为用。便是师伯,亦被袁家多番骚扰,曾欲避世上谷郡军都山。此为二。”
“此去京城拜师师伯,可携美酒束脩登门。师伯重礼,束脩不可免。师伯好酒,能饮酒一石而不醉。此为三。”
吕布定神倾听,欣然应声。
“尊师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