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改嫁男主小叔,靠科研成国宝](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576/53396576/b_53396576.jpg)
第1章 我是年代文的恶毒女配
“棠溪!你让我觉得恶心!就算是死,我闻旭也绝不会爱上你!”
伴随男人绝情的斥责,棠溪连人带行李被丢出了闻家。
无数奚落和鄙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凛冽之意更胜这冬日。
他们大概在议论——
就是她,闻旭那个不要脸的娃娃亲对象!
明知道闻旭有了爱的人,两人已经领证结婚,她却仗着一纸婚书死缠烂打不放!
现在,更是把最疼爱她的闻家爷爷给活活气死了!
“娃娃亲?都什么年代了?现在是自由恋爱!”
“她老爱跟廖阮较劲,人家廖阮可是京大高材生!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一个村姑草包,高考落榜两次的货色!简直就跟山鸡要和凤凰比较一样可笑!”
“可不是嘛,阮阮聪慧大方又懂事,还会做生意赚钱,最近还在搞地产!换我是闻旭,也会选阮阮而不是她这个村姑!”
“听说她爹妈都死了,现在老爷子也被她气死,真是天煞孤星,沾谁谁倒霉!”
“……”
大雪好像落不尽。
棠溪拖着疲惫到麻木的身体,沿着漫漫长街往前走。
她感觉到身体在发热,晕乎乎的脑子被塞入很多记忆,也让她明白许多事——
原来,她竟是一本年代文里的恶毒女配!
廖阮就是书中的女主,一个来自四十年后的灵魂,意外穿成八十年代的村姑,面临天崩开局,一路踩极品、斗渣渣,混得风生水起。
而闻旭,则是书里那个忠诚深情、宠妻无度的军人男主,他与廖阮不打不相识,两人从冤家到朋友再到爱人,历经磨难无数,终于修成正果!
毫无疑问,棠溪就是他们幸福路上的绊脚石!
她仗着娃娃亲对男主死缠烂打,拼命跟女主雌竞,又作又疯!
当男女主迎来完美结局,她这个恶毒女配就该落得众叛亲离、流落街头的下场!
“呵……呵呵……”
棠溪跌坐在雪地里,脸上满是倔强而讽刺的笑。
闻旭?
她才不爱他!
所谓死缠烂打,不过是她对他的报复!
当年,棠溪大伯试图强迫棠溪嫁给一个四十岁、带俩孩子的鳏夫,只因对方是粮站的小领导。
与她相依为命的母亲棠如月,心急如焚地找上闻家,想要快点履行棠家和闻家定下多年的娃娃亲。
然而,闻旭却言语刻薄而傲慢地告诉棠如月,他已经有了心意相通的对象,让棠家不要再对这桩亲事痴心妄想。
棠如月精神恍惚地离开闻家,在村外经过河边时,一个不慎跌进去。
棠如月,死了。
得到消息的棠溪近乎崩溃。
她幼年丧父,母亲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她全部的精神支柱。
当她失去母亲后,几乎立刻陷入疯魔!
棠溪恨!
恨闻家不守信用!
更恨闻旭亲口应下婚事却出尔反尔,还对母亲说了重话!
所以她钻了牛角尖,偏要纠缠,偏要作对,偏要他闻旭不好过!
……现在满盘皆输,她认,也不在乎。
可是为什么这些记忆会告诉她,她所经历的所有绝望与痛苦,竟然仅仅因为她的定位是恶毒女配,她和母亲的人生便要沦为男女主的踏脚石?
一生如此,何其荒谬!
如果有重来的机会,她绝对……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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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家老宅。
“同志你找谁?”
保姆警惕又嫌弃的目光,从上到下,扫过棠溪裹在头上、连脸遮住的灰色布巾,也扫过她打满补丁的灰蓝色夹袄,以及那沾满泥水的裤子和棉鞋。
棠溪骤然回神。
她掐了下掌心,从那股强烈的情绪里抽离。
“你是新来的?麻烦进去说一声,棠溪来了。”
保姆将信将疑,提醒了门口警卫员,让他盯着棠溪,自己进去报信。
棠溪并不恼。
从村子到京城,她奔波大半天,半路还遇到一场暴雨,这身着实是狼狈。
而闻家在京城极负名望、权势颇大,这套专为闻老爷子安排的宅子,是套两进的四合院,面积不算特别大,却胜在位置绝佳、闹中取静。
胡同打扫得很干净,墙壁垂下厚厚的爬山虎藤蔓,铺地的石砖仿佛细细打磨过,青砖灰瓦,飞檐斗拱,风格清雅素净。
门口站着两名训练有素、腰间鼓囊的警卫员,旁边还停着两辆红旗小轿车。
能住在这条胡同的,身份绝非一般。
也愈发衬得棠溪格格不入。
但她没有在意这些,满脑子里都是这几天做的梦。
不,那不是梦,而是未来!
棠溪特地赶来京城,为的就是阻止梦中一切的发生!
“哎哟棠溪同志,您快请进!”
保姆再出来时,脸上已经堆满谄媚的笑,并热情邀请棠溪进门。
棠溪不卑不亢颔首,抬脚跨进高高的门槛。
保姆边走边说:
“今儿这雨下得太大了,瞧你这裤腿弄得全是泥巴!一会儿我帮你找条干净的裤子来换上?”
棠溪不接话。
灰色布巾下方,露出一小截冷得像白玉的颈部皮肤。
保姆讪讪闭了嘴。
穿过垂花门,进了正院。
闻家老爷子闻和同、老夫人蒋南琴,还有闻家一众人等,全站在廊下等着她。
闻老爷子那张威严肃穆的脸上,少有地流露出激动和紧张:
“溪溪,你身体不好,怎么一个人来京城了?提前打个电话多好,闻爷爷派车去接你!”
眉目慈爱的蒋老夫人拉过棠溪:
“瞧这小手冰得,可千万别着凉了!周嫂,快给溪溪拿个灌热水的汤婆子来!再熬点驱寒的姜汤!”
棠溪是早产儿,打小体弱多病,这点闻家人都清楚,也难怪二老紧张。
周嫂就是刚才那个保姆,应了声,赶紧小跑着往厨房去。
这边。
棠溪已经被老两口一左一右簇拥着,进了温暖干燥的堂屋。
没人在意棠溪破旧的衣衫和裤腿的污泥。
蒋老夫人拉着她在柔软沙发落座,还扯来自己珍爱的羊毛毯子,盖在她的腿上,温声叮嘱她要注意保暖。
棠溪不禁有些眼热。
那段人生于她而言,只是一场噩梦。
但梦里闻老爷子去世带给她的悲恸,却是实实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