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往关中
况且，陈四象不止借钱给他们，还愿意带他们玩。
这是什么？
这就是强过一切的提携之恩。
不论混什么圈子，天赋、努力、勤勉等因素固然重要，但贵人提携才是排在第一位的，如果连入门机会都没有，其他方面再优秀也无用。
所以，不止是王凯旋，就连胡八一也对他感激不已。
如此这般，双方的合作关系就这么定了下来。
接着，众人又商量起了合作细节，诸如出发日期、路线规划、物资筹备等等，将方方面面都商量好，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这才各自散去。
几天后，准备妥当，一行人便坐上前往长安的火车。
参与此次行动的共有四人，分别是陈四象、胡八一、王凯旋、大金牙，至于项十和花解这两个家臣，则留下协助陈玉楼处理先前那批货。
先前那批货，陈四象是在豫西收的，都是些明清两代的老物件，虽然没什么珍品重宝，但成色还算可以，能卖个百八十万，纯赚三四倍。
当然，这些都是蝇头小利，最重要的还是巩固招牌。
自打“藏宝阁”立下招牌以来，就从没出过赝品，渐渐在业界打出了名头，效果可谓是出奇的好，引得不少港台和海外的藏家慕名而来。
只不过，陈四象出货很讲究，有个“三不出”的规则。一是青铜器不出，二是铭文器不出，三是唐代前的物件不出，算是守住了自留地。
两天后，火车行至运城站。
卧铺包厢中，四人分坐两边，一边吃饭，一边吹牛。
陈胡王三人年纪相仿，大金牙要大上七八岁，彼此间并没有代沟，吹起牛来自然能够共情。而他们吹的内容，亦是天南海北，无所不包。
大金牙吹了一段他在滇南某农场插队时的见闻，说是农场职工楼四单元某个宿舍，明明没人住却时常在半夜传出剁肉声，吹得很是唬人。
王凯旋则吹起了他们一年前发现关东军要塞，以及在沙漠中寻找精绝古城的战绩，吹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还把自己塑造成伟光正形象。
胡八一则吹了一段他在昆仑山当兵的经历，也就是不冻泉发现九层妖楼，以及后来在大凤凰寺勇斗特务和白狼王的轶事，同样绘声绘色。
“老陈，我们仨都讲了，你也讲一个。”
三人吹完后，王凯旋又撺掇陈四象，让他也吹一个。
陈四象想了想，也没推辞，侃侃说道：“行吧，我也讲一段前些年闯荡江湖的经历。其实，我对陕地还算熟悉，因为我跟叔公在那里呆了五六年，而我开设藏宝阁的原始资本，也大多是在那里积累而来。”
“大约三年前，我跟叔公在甘源沟一带混迹。那里水土深厚，千百年来埋葬了无数达官显贵，尤其以汉代墓葬最多，号称十万古墓。虽然那些古墓已被盗得十墓九空，但如果细心搜寻，还是能捡到漏的。”
“我跟叔公在那里盘桓了半个多月，又是弄舌捡漏，又是听风听雷，总算有了些眉目。其时，恰逢天降大旱，正是掘藏取宝的最佳时机。”
“一番合计后，我跟叔公扮作算命老道和侍奉童子，大喇喇去了村支书家，声称可以化解旱情。对方虽然不太相信，但却愿意尝试一番。”
“接下来有点玄乎，叔公谎称旱情乃旱魃所致，需要将其挖出来钉死才能解决。打旱骨桩，民间历来就有传说，当地村民自是深信不疑。”
“然后，在我们的指导下，村民合力挖开事先勘定好的位置，下面果然有座大墓，墓主是个官宦贵女，而且还是个子母凶，颇为难缠。”
听到这里，胡王金三人都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王凯旋当即问道：“子母凶是个啥玩意？”
陈四象肃容道：“就是墓主死前已怀了胎儿，一尸两命。这玩意受地气滋养，会逐渐凝结成煞，是不是它造成的旱情不好说，但绝对很凶。”
“事实上，我们设计诓骗当地人虽然是为了倒斗取宝，但另一方面也是为他们除去一大隐患，毕竟子母凶一旦成了气候，可真要血流成河。”
“依稀记得，打开棺材之时，煞气喷薄而出，随即跳出一只尺余长的绿毛小兽，那正是子母凶里的子凶，它已然冲破母体束缚，成了气候。”
“所幸，我们早已做好准备，设下了重重罗网。只一个照面，就将那子凶捉住，随后在叔公的指导下，将其打桩钉死，算是除去了一大害。”
“然而，母凶尚在，且比子凶更猛恶，除了将之烧死，再无他法。最关键的是，在烧死母凶之前，不能取那些陪葬品，否则必会横遭灾殃。”
“而烧死母凶的任务，落在了一个姓李的村民头上。”
“万没料到，那姓李的村民是个怂蛋，一直犹犹豫豫不敢点火，等他做好心理建设点火时，竟突然天降大雨，烧死母凶的大计也功亏一篑。”
“更出人意料的是，村里有个叫马大胆的村民，对那些陪葬品起了贪念，于是趁夜将一应陪葬品盗走，并威胁姓李的村民不准泄露，否则就杀了他丢进山里喂狼。若不是我一直暗中监视，还发现不了此事。”
说到这里，他忽然冷冷一笑：“呵，那马大胆贪心不足，却不知已大祸临头，当晚母凶就闯进他家里，将他一家老小七八口全部开膛破肚。”
“啧啧啧，那凄惨的画面，至今我都记忆犹新。”
“马大胆一家惨死，这事自然需要人善后，所幸我颇有几分勇力，而那母凶也尚未长成气候，我最终将其制住，连同马大胆一家付之一炬。”
“那些陪葬品，自然而然成了我的战利品。”
讲到这里，故事便告了一个段落，胡王金三人兀自砸吧着嘴，似是有些意犹未尽。胡王二人见识过将军墓的红犼，倒没有多少惊奇，大金牙却是双眼圆瞪，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不可思议之余，他接着问道：“陈爷，您说的这个子母凶，也是大粽子的一种吧？你们三位爷都见识过那玩意儿，它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呢？”
陈四象道：“应该跟风水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