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皮相
看着陆尘神色沉重，百晓生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地安慰道：“我说这些，是为了让你了解历史，明白其中的恩怨。但你不用想太多，这些事离你还很遥远。你现在最该关注的，是如何提升自己的实力。”
陆尘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将心底再次涌起的对众神的愤怒情绪压了下去。
这是第二次，他感受到这种愤怒。
上一次，是在戏墟中死里逃生后，没来由地对众神生出了愤怒，甚至是一股冰冷的杀意。
那种情绪来得突然，却又无比强烈，仿佛刻在了骨子里，当时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说实话他心里本对神明之类的超自然事物存在敬畏之心，因为他怕死，任何能随意杀死他的都能让他敬畏。
所以当初在死里逃生后生出的愤怒之心和杀意把他吓得不轻，这种作死的行为他敬而远之。
而这一次，他显得淡定许多，仿佛在逐渐接受自己心里的想法。
不同于上一次的恐惧与无助，他仿佛已经认可了这种愤怒的存在，仿佛本就改如此。
甚至这次出现的杀意更加强烈一些，他很疑惑为何自己能对神明产生杀意。
对神明这种超越常识的存在正常人怎么会在感受过神威后依旧杀意沸腾？
可想不通，只能认为这种情绪并非无端而生，而是源于对众神霸道与残忍的本能抗拒。
愤怒，或许正是他对命运不公的一种回应。
陆尘并不知道，就在他沉思之际，百晓生的感知中，那股特殊的气息再次一闪而逝。
极致的杀意甚至让百晓生感到一阵手足冰凉。
然而，百晓生并没有因此恐惧，反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
那股气息能够对他讲述的历史产生反应，对神明的恶行生出杀意，这不正说明陆尘是“自己人”吗？
百晓生的整个灵魂仿佛都在战栗，他恨不得立刻看到那股滔天的气息冲进戏墟，大杀四方，将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拉下神坛，彻底终结他们的统治！
不过，百晓生很快平复了情绪，将这些想法深深压在了心底。
陆尘因为沉浸在思索中，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
百晓生调整好心情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历史就说到这里，接下来该说一些干货了！”
陆尘听到这话，立刻将思绪压下，眼中露出期待的神色。
什么历史，什么众神，都不是他现在该关心的。
他如今最迫切的目标，就是提升实力，这也是他拜师的根本目的。
说到这里百晓生有些怪异的看着陆尘，缓缓开口，“本来初次接触到戏神道的新人该做的事情是学习戏曲，可你有些特殊，我想了想还是不把戏曲当作主要方向！”
陆尘听到这话神色一动，“是那股吞噬之力？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吗？”
百晓生点了点头，“其他人之所以要钻研戏曲之道，是因为这是戏神道的修炼方式，只有对戏曲之道感悟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从戏墟内的超凡力量大杂烩中精准的找到戏神道的力量获得提升！”
说着百晓生顿了顿，才说道，“硬要说，你戏曲方面会的多，钻研的多，那么所能吸收的力量就越精纯，侵蚀的可能性越低！”
“但这不意味着不会被侵蚀，戏墟力量是个大杂烩，不管如何钻研戏曲总会不可避免的吸收到其他力量，从而被侵蚀。
只不过懂得多会延长你的侵蚀发作的日期，让你有机会接触更好的境界而已。”
“但你不同！”说着百晓生看着陆尘露出笑容，“你完全不需要提纯，你免疫侵蚀，你可以来之不拒，直接吸收大杂烩去提升自己！”
陆尘听到这比喻有些不自然，这话说的，就像他是不注重卫生的人一样！
看着陆尘的眼神，百晓生笑了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不用担心侵蚀从而压制境界，你不用把大量的时间浪费在如何提升戏曲感悟方面！
因为你不需要，你只需要会的差不多就可以，这可以让你前期提升所需要的时间大大减少！”
陆尘听着神色振奋这种好消息他喜欢，“只是前期？”
百晓生点点头，“因为后期对戏曲之道的感悟作用不仅在提纯方面，更多的是能提高你对戏神道的契合，唯有这样才能继续提升实力。”
陆尘听到这话倒是理解，毕竟这条道路就是叫戏神道，总不能出现戏曲一窍不通的人也能变强的情况，不然叫什么戏神道？
百晓生清了清嗓子，开始详细讲解：“说回整题，伶道十二台阶，分为四相，这我之前提过。如今你身处的就是第一相——皮相的第一阶段，也就是我所说的‘画皮’。”
“画皮的核心在于‘欺骗’或者说‘表演’，越是熟悉你的人，你得到的反馈也就越多。
但究其本质，与其说是骗，倒不如说是在向戏神道表演画皮，你能骗过熟悉的人，自然证明你的画皮本领过关，就能得到戏神道的反馈，也就是奖励！”百晓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
听到这里，陆尘恍然大悟。他之前一直觉得，超凡之力的第一境界竟然是靠“骗人”来提升，似乎有些不对劲。
如今听了百晓生的解释，他才明白其中的深意。
百晓生继续说道：“当你的画皮本事彻底得到认可时，你会感受到一种‘满溢’的感觉，仿佛自己已经到了极限。这时，你自然会再上一个台阶，进入‘拟骨’阶段。”
“拟骨？”陆尘瞪大了双眼，感觉有点变态了，画皮改容貌，拟骨怕不是改身体？
百晓生仿佛知道他的想法，笑呵呵的点点头，“确实可以改变身体，但重点不在这个上面！”
百晓生这才继续说道：“拟骨阶段，虽然可以改变身体，可重点在于模仿和演绎，模仿其他人的动作和体态，越是难度大的动作反馈越多，越是相似反馈越多！”
陆尘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心中对拟骨阶段也多了几分期待。
随后，百晓生继续说道：“等你在这个阶段圆满，就能进入第三阶段，也就是‘摄息’。”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摄息’按照现代的说法，是模仿生物磁场；而按照古代的说法，就是模仿‘气’。
每个人的气质都是独特的，与自身的经历、见识息息相关。所以，这个阶段的要求，就是模仿气质。”
百晓生看着陆尘眼中闪烁的向往，语气变得郑重起来：“你要记住，不管是画皮、塑形还是摄息，你的观众只有一个，那就是戏神道。
其他人的看法并不重要，因为他们无法提供半点反馈。你只有让戏神道满意，才能真正提升。所以，一定要分清主次！”
他语气严肃，带着几分告诫：“很多新人都会犯这个错误，过于在意别人的评价标准，被他人的看法左右，结果走了弯路。
唯有心无旁骛，全心全意地为戏神道表演，才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陆尘听后，心中一震，暗自将这番话记了下来，随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百晓生见状，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继续说道：“等你将这三个阶段都修炼圆满，就意味着你已经突破了皮相的束缚。到那时，你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演绎任何人。”
他说到这里，目光中带着一丝深意，仿佛在引导陆尘去想象那种境界的玄妙。
陆尘眼中满是期待，心中更是涌起无限的憧憬。
百晓生见状，笑呵呵地摆了摆手：“这就是皮相阶段的三个台阶。至于之后的境界，我就不多说了，免得你好高骛远，反而耽误了眼前的修行。”
陆尘有些无奈，但也理解师父的良苦用心，便不再坚持追问。
好像每个师父都会有相同的担忧，虽然他知道自己不会好高骛远，但也没有坚持去问后面的境界。
毕竟，仅仅是皮相阶段的三个境界，就已经让他心生无限期待。
画皮、塑形、摄息，每一个阶段都强大到近乎变态。
而彻底脱离皮相的束缚，成为任何人，演绎任何人——这种境界，光是想想就让人心潮澎湃。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目光坚定地看向百晓生：“师父，我明白了。我会脚踏实地，先从画皮开始，一步步走好这条路。”
百晓生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鼓励：“很好，有这样的心态，你未来的成就绝不会低。记住，戏神道是一条漫长的路，不要觉得自己特殊就能目中无人，只有在你不急不躁，稳扎稳打时，才有你会站在巅峰的一天。”
陆尘郑重地点头，心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斗志。
他知道，这条路注定艰难，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无论前方有多少挑战，他都会坚定地走下去，用自己的方式，书写属于他的传奇。